柳木与慈苦大师面对面坐着,柳木正不紧不慢的和慈苦聊着。
“大唐的佛教,必须是大唐的。任何东西来到中原,都与外界无关。”
慈苦道了一声佛号。
柳木看了一眼窗外:“我再说几句说就要离开,禁军至,估计是圣人召见我。”
“施主请讲。”
“这一次,会死多少和尚,您心中有数吗?那个谣言是怎么传开的,我不相信是有人在陷害你们。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轻饶。”
听柳木讲完,慈苦大师又道了一声佛号:“老纳愿受极刑。”
“不,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你活着大唐的佛教还有救,你死了我就会杀尽和尚。”
听柳木的话慈苦丝毫也不怀疑,他问道:“为何?”
“你研究是修自身,劝人向善,而且你还是一个苦行僧从不贪图财货。可有些个和尚,他们那一串念珠怕就是顶上普通上千户人家百年的积蓄,这样的和尚不能留。这还是其次。”
慈苦又道了一声佛号:“请施主赐教。”
“你的弟子,叫玄奘的那个。他想去天竺取真经,天竺人把之前的佛叫小,现在的叫大。区别就是,小的修身,大的把老秃驴要捧成神,天下万物皆是所谓的佛祖之下。任何信奉这位人捧出来的神明,那怕曾有万恶都能化解,合适吗?”
“这……”慈苦也不道佛号了,连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慈苦当年就很反感那些收容贼人,让贼人摇身一变成为和尚,这些人却依然在作恶。
“告诉我,谁主使的谣言,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我的决定。”
慈苦长叹一声。
柳木又说道:“别以为我查不出来,只是眼下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查。百姓在受苦,你以为百姓信了佛就可以不需要粮食的吗?告诉我,是谁?”
慈苦刺破手臂,用血在自己的灰布僧衣上写了十几个名字。
柳木接过那血书:“两件事,第一件你最后云游天下,传播你的理论,也去看看天下。第二件事,你的弟子想去天竺取经,我会表面上尽可能去阻止,让他吃尽苦头,但却依然会让他西行。”
“为,为何?”慈苦惊呼。
“保密,不过以后你会知道原因的,当你真正悟了的时候,你会懂我作的一切。顺便说一句,比你高明的佛门大师我见过,比那些更可恶的所谓佛门败类我也见过。最后劝你一句,佛教是大唐的佛教,与天竺无关。”
说完这话后,柳木起身离开。
门外,柳木将那血书扔给了禁军校尉:“劳驾给我大姐夫与傅弈送去,抓人。把这些人给我烧死在朱雀门外,转告傅弈我柳木不介意被佛门称为修罗,不介意血洗寺庙。”
“是!”禁军校尉一抱拳:“驸马,圣人急召。”
“备马!”柳木大步往外走。
柳木离开不后久,四处请求富户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玄奘回来了。
玄奘来到慈苦面前坐下:“师傅,弟子筹不到粮。可恶的那些人,他们会毁了我佛门。”
“玄奘,柳施主刚才来过了。”
“他……,弟子恨他,但也感激他,弟子相信我佛门一定会涅槃重生。”玄奘信心十足的对自己的师傅慈苦说道。
慈苦没提柳木和自己说过些什么,只是说道:“玄奘,为师准备云游天下。你陪为师同行,如何?”
“师傅,弟子想西去取经,取回真经普渡众生。”
慈苦道了一声佛号,没再说什么话。他很想告诉玄奘,普渡众生的是柳木运来的无数粮食,是大唐开设的无数工坊。而不是神明。
慈苦将自己的念珠递给了玄奘,而后整理自己的灰布僧衣起身:“为师明晨就会出行。”
玄奘跪伏在地上良久。
长安城,禁卫飞马疾驰,傅弈拿到那份血书之后并没有去找秦琼,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到秦琼的神策卫。
此时的大唐朝廷正在为谣言头疼。
无论怎么说,李世民也是大唐的皇帝,这样对皇帝不利的谣言也会动摇大唐的根本。
刑部的捕快全部出动,然后命令各州县的捕快也出去,全力抓捕名单的上和尚,刘政会亲自下令:“与他们在一起的和尚,一个也不能放走。重刑审讯,任何参与此事者全部抓回,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捕快们出动之后,傅弈与刘政会这才一起往太极宫而去。
太极宫内,柳木已经坐在大唐皇帝李世民的书房内。
李世民正在问柳木讨要那件神器。
“二哥,那东西还留在杭州。”
“我要下旨消毁此物。万一流传到宫中,不怕后宫内争,就怕有人起坏心。”
柳木不理解了:“这怎么能用到坏事上呢?”
“反其道用之。”
柳木心说好笑,体温计是用来救人的好不好,一门心思想着谁会拿这个害人。
事实上柳木是不理解李世民的想法。
李世民却是很清楚,历代后宫都是凶险之地,各种离谱的事情匪夷所思的发生在后宫之中,大汉朝的后宫甚至有人说带着一种阴森感,就是枉死的妃子太多了。
这时,刘政会与傅弈求见。
听完两人的汇报,李世民只提笔写了一个字。
杀!
刘政会上前一步:“圣人,前段时间才发布的复审令,所有死罪当三次复审才可定案。”
“那就去审,妖言惑众是不是十恶,朕以为依律而判与复审令不冲突。”
柳木这时说道:“圣人,臣以为此事非天灾,而是人祸。”
刘政会不明白了:“半年没有下过几滴雨,难道不是天灾吗?”
“敢问刘尚书,自大秦一统天下以来,是否每一年都风调雨顺呢?”
刘政会摇了摇头:“天有不测风云。”
“再问刘尚书,长安北四县可因为天灾而颗粒无收?”
刘政会再次摇了摇头:“没有,老夫还派人去查看过,你的油菜田可能不会丰收,但也不会减产。”
“那就是人祸了。背祸的首先是谣言,而后是修河道、水渠的和尚劳役们,而后就是各县令。”柳木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