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秦琼万万也没有想到,大唐皇帝李渊竟然亲自来了。
柳木反而很淡然。
历史完全变了,历史的轨迹已经不是自己读过的唐史。
唐史当中,大唐皇帝李渊自登基之后,根本就没有亲征过,他手上有一群能征擅战的人,特别是秦王李世民。
那么大唐皇帝为什么要御驾亲征。
柳木站的很远,站在远处脑袋里想的全是历史的轨迹。可大唐皇帝却依然从很远的地方视线穿过许多人而找到了柳木。
“小木,到朕这里来。”李渊没有派人去通传,而是亲自开口叫柳木过来。
迎接大唐皇帝的将领们让开一道通道,柳木小跑着来到李渊面前。
“跟朕来。”李渊示意其他人退离,就带着柳木进了中军大营,在场的也只有彭海一人。
“朕准备找一个理由贬你为民。”李渊还没有坐下就直接开口说道。
柳木脑袋懵懵的,让自己当官的是李渊,这才几天时间又要贬自己为民。这是那一出?
这已经不是柳木来到大唐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欠费。
背下历史,不代表你就可以超越历史。
柳木眼巴巴的等着大唐皇帝李渊能给自己一点点提示,到底这样作是为什么。
李渊足足欣赏了柳木这种错愕的神情一柱香的时间之后,这才笑着说道:“重点不是贬官,而是贬官之后。朕想知道两件事。”
“您问,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柳木赶紧表态。
李渊摇了摇头:“你或许知道,但朕要亲眼看到。头一件,你贬官必是重罪,网开一面没有性命之忧,但你去失去了朕的喜欢,朕要看一看新罗人还会不会与你继续合作。”
柳木第一反应是不信,这绝对是一个借口。
李渊大笑指着彭海说道:“看,看这小子的脸,朕就说了很是机智,还有些诡诈。这种理由他是不信的。”
彭海上前一步:“木小郎君,圣人所言不虚,但另有隐情你无须再问。”
“是,是,只要脑袋还在,其余的都是小事。”柳木又一次表忠心。
李渊点点头:“很好,给朕说说那些人的事情,叫什么来着?”
“圣人,混名霸刀,实姓王,名不知,或为霸。”
“圣人,名字不重要,臣向您请赏。王霸前后跑了有上万里,江北愿意为您老人家效命的游侠来了三百多人,他们是图钱帛,是图着将来有个爵位封赏什么的,但确实是一心为大唐,为您效命,深入大漠千里打探敌情,有功。”
柳木的思想还有那么一点点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
这翻话听的李渊开怀大笑:“为富贵没错,彭海你去告诉王霸,他有功,朕授他他校检左千牛卫执乘亲事,则宣节校尉。其余一干人等,报十人授职、再十人加勋。”
彭海领命去了。
柳木不太懂这是个什么官,但校检一词他懂,这就是皇帝任命非吏部正式任命的官,所以不会在千牛卫内任职,只享受官员待遇。
彭海出去之后,李渊示意柳木坐在他旁边。
“小木,朕这些天想过。你那天的话在理,掌天下之人当有撑天下之势。朕自国公之时就一直惧怕突厥,朕十六岁那年,大隋刚刚立国就在边关不断的与突厥作战。”
柳木没想到李渊会讲这个。
李渊接过柳木递过来的茶水,抬着望着房梁:“朕自记事起,就一直听到突厥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许多年以来,一直是突厥在攻打中原,大隋打了二十六年,只有一次真正胜了,当年就是在这里。”
李渊指了指脚下。
“朕披甲随军北上,那一年大隋借突厥内乱,胜。这才有了东西两突厥之变。之后数战,说是胜了,也只是将突厥打退罢了。”
柳木有些意外,李渊是反隋立唐,可提到隋朝的时候,李渊都会用尊称。
再一细想,其实也没错。
隋文帝是李渊的姨夫,亲姨夫,而且对李渊极好。这一点在历史上是有所记载的。
“并州这计划作的好,郓州那粮仓朕已经接到报告,确有,确实是满仓。虽说有一部分保管不当,却依然是好事。”
柳木心说,这有差不多八年,或者是九年没有人管的粮仓,能有三分之一还能吃是感谢老天了。
“朕累了,你出去告诉叔宝。让他给朕一个准确的时间,什么时候开战。”
“是。”柳木施礼后退着离开。
晋阳城,这里本身就是李渊的老家,李渊在这里还有他原先的唐国公府。
柳木刚离开才没走几步,有小太监追上:“圣人手书。”柳木赶紧施礼接过。
折起来的纸上只有两句话,调邢州府兵协助运输郓州之粮,秦柳氏暂住仁智宫,赏锦十匹,丝十匹,绢十匹。
“谢圣恩。”柳木谢礼之后拿着纸条去找秦琼。
问明卫士秦琼所在,卫士有人去通报,有人带柳木过去。
“郎君请。”卫士站在门外拉起了门帘。
柳木刚进屋,只见屋内有许多人,还没有看清是谁,就感觉自己象是会飞了,双脚已经离地。
“呆木,你有这等好酒,竟然瞒着哥哥。”程咬金吼着。
柳木这才看清,是程咬金与尉迟恭一左一右抓着自己的手臂。
“那不能喝。”柳木挣扎两下,可力气却不足以摆脱两人,还是秦琼与李绩过来将两将拉开。
“小木,圣人休息了?”秦琼挡开已经半醉的程咬金和尉迟恭。
柳木把纸条递给秦琼:“有两件事,这是头一件。”
“恩。”秦琼把纸条收好:“另一件呢。”
“先说这头一件,我知道万贵妃还在仁智宫。另一件是,圣人要一个准话,这仗什么时候开打。”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秦琼内心有计划,但并没有给出答案。
柳木离开之后,秦琼对李绩说道:“茂功,我有些力不从心。”
“还有我等兄弟。”李绩重重的一拍桌子:“你们两个,那杯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