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惊呆了,整个人瞬间被石化,整个人在瞬间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大脑也完全静止了。
柳木却在此时起身,退后几步站在屋角,柳木是担心李世民暴走。
好半天,李世民恢复过来,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甚至于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到那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让柳木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不愧是千古一帝。
大事临头,确实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这位千古一帝怒火柳木也体会到了,这种威,不是影帝可以演绎出的,这是灵魂深处的力量。
李世民轻轻抬手一指刚才柳木坐的那椅子。
柳木回到椅子前坐下。
只听李世民语气中带着颤抖,很轻声的说道:“姐姐对兰若也是爱护有佳。”
“问题是,我没见过面的岳父也死了。岳父之死是尽忠,但却不是在战场上。您说,这事我能让兰若知道吗?她会如何?”柳木在旁跟了一句。
李世民没接话,也没有去问平阳昭公主之死是谁下的黑手。
不用问。
除了那个人之外,这天下任何人一个敢下这种黑手,莫说是李氏皇族,就是柴绍都有能力与之不死不休。
“殿下,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贬十人不如灭一人。”
“讲的好。”李世民很惊讶的看着柳木,这样的话讲的实在精彩。
柳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话不是他柳木的境界能够讲出来的,讲这话的是后世的毛爷爷。
李世民再问:“木,我若是不知道,那么你下一步讲如何作?”
“出暗棋,现任太子监门率,愿拿他一条命换齐王一条命,逼太子丢车保帅。但我可不愿意一命换一命,所以我联系了另一招暗棋,当年受重伤被人救下,现聚集力量等时机报仇的人,当年叫什么不重要,现在他叫独孤修罗。”
李世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信了。
柳木还真是铁了心想要李元吉的命,前一人他知道,叫马三宝。柴绍对其有救命之恩,推荐之恩,提拔之恩。他绝对会为柴绍去死。
而独孤修罗,肯定是独孤兰若的哥哥独孤平。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不行。”李世民竟然开口拒绝了。
“为什么?”
“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本王要他在姐姐陵寝之前伏罪。”李世民牙关紧咬,右手按在那木桌上,捏的木桌吱吱作响。
柳木双手按在桌上:“殿下,秦王殿下,小民说句狂妄的话,这事怕由不得您。”
一直压抑着火气的李世民暴发了,右手握拳就准备打,可柳木却在这时说道:“圣人,不会让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暗杀另一个儿子,而误杀了他的女儿。”
李世民的拳头停在了柳木的面门前,柳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有理。”李世民松开了拳头:“你竟然不躲。”
“被你打了,我就去告状,然后哭上一场。肯定得到的好外比这一拳头多的多,这就是年龄小的好处,古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顺便再给圣人献上一点有趣的小东西,然后再哄几十个宫里的上等工匠出来。”
李世民被气的不轻,再搭理柳木,去翻那边架子上的一个个木盒。
他打算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再好好和柳木谈一谈接下来的计划。
翻一个,李世民心里象是被狠狠抓了一把。
翻倒第五个,李世民这样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莫说是整个长安,以长安中心五百里范围内,都在柳木的掌握之中。
其中第五个大盒内有一份记录,庆州在招募青壮,根据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准备送到长安给当今圣人修皇陵的人手,数量不少。
李世民回头看了一眼柳木,这一眼只是惊讶于柳木竟然暗中干了这么多事情。
可李世民万万没想到的是,柳木这时突然说了一句话:“殿下有没有发现,圣人已经在开始压制秦王府、天策上将府的力量呢。小民读书少,不懂太多大道理。却是听过讲故事,东村那财主,把管事都换成了某个儿子的亲信,这叫什么?让路。”
何止是发现,李世民深深的体会着这种苦。
所以,李世民才对柳木想出的让秦琼开府有着巨大的兴趣,就是为了让秦王府的压力减轻。
李世民把第五个大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拿过了一张纸,自己要屋内找齐笔墨。开始重新勾勒一个新的新计划。
当柳木看到李世民把杨文干与那些疑似有人私自制甲的事情写在一起的时候,柳木说道:“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李世民看了柳木一眼,没说话。
柳木心中确实百味丛生,后世的历史上就有过推断,杨文干造反是很傻逼的行为,有极大可能是用来坑太子府的,更大的可能性就是,这是秦王府的阴谋。
此时看到李世民的作法,柳木不得不相信,皇位之争不仅仅是血淋淋的。
写完初步计划之后,李世民对柳木说道:“安排可靠的人,以平叛为名往北,可以配合叔宝并州之战。还有就是,你这里可靠吗?”
“昨天,殿下您以为这里是干什么的?”柳木反问了一句。
“高明。”李世民不服都不行。
因为这里是大唐皇帝李渊经常要来的地方,所以每个月禁军都会来检查了两三次,反而让这里变的更安全,因为无论是自己,还是太子府都不敢派要暗查这里,一但查,就可能背上窥视大唐皇帝行踪的罪名。
柳木将怀中一块铜牌放在桌上,轻轻的推给了李世民:“殿下,这些人归您了。小民斗胆要您的一个承诺,将来给他们一个出身。”
李世民伸出手,手掌最多再有一分就摸到了那块铜牌。
迟疑片刻之后,李世民缩回了手:“你是我的妹夫,替我管着吧。要爵要勋列个名单出来,无论文武。”
“那么小民就斗胆来提了。”
李世民淡然一笑,区区的爵、勋在此时根本不是问题:“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