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比作瓶子，一星刚盖住瓶底，九星差不多到瓶口位置，要么完成质变再次从瓶底开始积累，要么……将瓶子撑大。”
“质变固然艰难，即使有好的天赋，运气不佳一辈子无法突破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将瓶子撑大更难。”
质变的过程不能一概而论，有的靠运气，有的靠顿悟，但绝大部分都是靠死练。
冥想，坚持不懈的冥想，在已满的“瓶子”里塞入更多的精神力场，功夫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完成精神力场的质变。
“我以为‘元素小屋’里自身元素亲和力不重要，错得很离谱。”
为什么他的精神力场冥想到三十米还没有完成质变，天赋太差，质变的难度远远超过把“瓶子”撑大的难度。
以他的天赋，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不可能让精神力场突破五米。
“我需要更大的‘元素小屋’！”
正要实验魔法，听到隐约的马蹄声，李卫明顿时警惕。
他特意挑选的地方，官道在四五公里之外，最近的小路也距此超过五百米。前几次来时没有碰上任何人，连鬼影子都没看见。
伍家？程鲁海？卢心诚？
几道身影从树林中钻出来，衣服被树枝勾破，身上还粘着草茎树叶，有些灰头土脸。
然而纪律严明，没有一人出声，身下的马儿竟也不发一声，步伐整齐如同一马。
军队！
程鲁海出身王都程家，程家以军功起家，拥有雷耀王国最精锐的烈焰骑兵。
他们的坐骑只是普通战马，并非魔兽烈焰马，但未必就不是烈焰骑兵。
无论是谁，不走官道，不走小路，绕道至人迹罕至的地方，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敌友不明，李卫明早已收起精神力场，魔虫游出体外，快速吞食风属性元素力量。
十名骑兵，战马慢慢踱着小碎步，越来越近。
领头的是一名女子，用漂亮来形容她显得太柔弱，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的身影笔直挺拔，如同一杆枪，飘于风中的长发是枪穗，锐利的目光便是枪尖，咄咄逼人。
双方保持一定的距离，相安无事，将要擦身而过。
忽然感觉到一阵敌意，来自女子身后的男子，目光冰冷，手持黝黑长枪，枪尖雪亮锋利，身体向后弯曲如同绷紧的弓弦。
“嗖”
长枪化作黑色闪电瞬息间奔袭而至。
“嗖”
又一杆长枪飞来，速度更快，眨眼便追上前一杆长枪。枪尖精准的碰撞，两杆黝黑的长枪同时栽向地面，三分之一没入地底，枪杆剧烈震颤。
强劲的力量贯入地下，混着碎石的坚硬土壤龚起半米高的土包，浅埋地表的碎石向前方飞射。
体型扩大数十倍的魔虫快速喷吐出数个风系魔法，身体向后飘飞，剑不出鞘朝前方戳刺。
“啪啪啪”
碎石弹飞，然后碰撞上其它碎石，引发更多的碰撞。
剑只刺了五次，一大片飞向李卫明的碎石便落地。
“对不起小兄弟，我的同伴对你有些误会，我替他向你道歉。”女子的声音既不清脆也不柔腻，有种特殊的爽朗，十分豪气。
微风吹散烟尘，李卫明把玩着单手剑，神色阴晴不定。
“我差点被他杀死，仅仅是误会，仅仅是一句道歉？不如我也杀他一次，再向你们道歉，可以吗？”
男子朗声道：“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成王败寇，生死有命。”
他讥诮的看着李卫明，你行吗？
“住口，我们来落风城有重要目的，你胡乱惹是生非，还敢滥杀无辜，父亲不在了，他定下的军规你也当做不存在了是吗？”女子低声喝斥。
曹威连忙垂下头，额头冒汗，“属下不敢。”
“我不是滥杀无辜，只是此人非常可疑。我们特意避开道路，走的都是人迹罕至之处，一路上没碰到人，却在将要进入落风城时碰上他，雪儿不觉得奇怪吗？”
枪一般的女子名叫雷雪，锐利的目光凝视曹威，“在军中不要唤我的名字。”
曹威心中失落，可她毕竟没有继续责怪自己，又高兴起来，“他孤身一人却驾着马车来此，是第二点奇怪之处。”
“正因为此行目标重要，不得不谨慎，我才出手杀他。一旦走漏风声，我们必然争不过那些人，为此错杀几个人又算什么。”
“如果他真是对方的人，早早在这里等候，说明我们的行踪早已暴露。如果他不是，一个无关之人看到我们，又能如何？”
“若是真的担心，不如当面问个清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便是违反军规。”
“出门在外不方便，等回到军营再处置你。”
冰冷的声音令曹威惊惧不已，对方继承老将军之职，掌管生杀大权，实力更是远超过他，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他终归没有伤到你，我知道道歉无用，但我们能给的只有道歉，以命相赔，恕难从命。”
低语几句，另一名骑兵从皮囊中掏出块玉，雷雪将玉抛出，准确的落在马车上。
“回去之后洗洗眼睛，看清楚些，碰上的是别人你早就没命了。”
曹威心中愤愤，不敢朝雷雪发泄，满腔怒火便涌向李卫明。
此人非常可疑，就算自己做的过分了些，又有什么错，还不是为了老将军的遗物。
“该看清楚的是你。”
“嗖”
剑鞘上挑弹飞一块碎石，速度不快也不慢。
曹威冷笑，垂着手，待碎石飞到跟前才抽出刀，刀光刺眼，白色匹练锋利无比，别说是一块石头，就是铁也能斩断。
“砰”
随时忽然炸开，烟尘飞扬，曹威瞬间变成土人。
“……我要杀了你。”
“你敢！”
雷雪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无人敢于违逆，十名骑兵走了。
消失之前，雷雪回头深深的看了李卫明一眼。
……
李卫明以为双方以后不会再有交集，偶然一次相遇，然后各归各的道路上去。
结果当天晚上他便再次见到雷雪，在何战家中。
下了战马的她身姿依旧笔挺如枪，只是目光中少了些锐利，看到李卫明也很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早就说过，这个人有古怪，他一定是在跟踪我们。”
曹威擅长用刀和枪，马上用枪，马下用刀，刀和枪都是一样的锋利，一样的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