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子”可以记录一千种基础剑法变化,他觉得,还能从李卫明身上榨出一两百种剑招变化。
七百种剑招变化的基础剑法,一定是世上最完美的基础剑法。
中年男人气势极其霸道,一剑在手,整个人仿佛化身为利剑,火热的目光悄然将剑的冰冷改变,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出浓烈的战意。
依旧是撅着屁股夹着腿。
是赵天派来报复自己的,亦或者来自伍家?
不像,对方身上没有丝毫杀气,激动的眼神像是……在看会爆神装的BOSS。
“你的剑。”
剑如手中,人与剑便化为一体。
这把剑很普通,既没有他在猎人小屋屠戮野兽的剑锋利,也没有向东方白所借一招击败四星战士的剑般炼入铭文,平平无奇。
剑是赵远海的,他用过很多次,没人能比他对这把剑更了解。
然而此刻他忽然不认识自己借给男爵大人的剑,外表看来和原先一样,可气质大为不同。
是的,剑也有气质,或火爆或温和,或谦谦如君子或咄咄若小人。
他借出去的剑是一把平凡无奇的剑,既不温和也不火爆,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就像一个平凡无奇的人,是甲、是乙、是丙还是丁,都没有区别,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茫茫人海无人能分辨出来。
在男爵大人手中的剑并不平凡,既温和又火爆,既是君子也是小人。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握住剑,整个人的气势变得不同寻常,手中剑也随之改变气质。
剑仍旧是那把剑,变化的是使用的人。
赵远海有一种感觉,无论什么样的剑,到男爵大人的手中都会臣服于他的气势,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任他驱使。
这就是将基础剑法练到完美后的境界吗!?
他有能记录基础剑法变化的“小镜子”,走南闯北十几年记录下来的三百多种剑招变化,一定会超越对方。
赵远海的神情更加火热。
“嗷”“嗷”
屁股疼的剑招都变形了,但他的内心是激动的,眼神是炽热的。
胸口的“小镜子”持续发出暖意,每当“小镜子”记录一种基础剑法的变化都会有瞬间的温热,持续这么长时间,至少又记录下一百种变化。
激动,更想尿尿了。
倒霉不倒霉,碰上个打架狂人,李卫明再怎么抽他都没用,越抽对方反而越兴奋,怀疑是某种特殊体质。
持剑的李卫明化身为战士。
不是狂暴的战士,是优雅的战士,每一个剑招、每一步跨越都透着唯美,不带分毫烟火气,犹如神来之笔。不是粗鲁的战士,是智慧的战士,剑上的每一缕锋芒、惊起的每一道风都被精确计算过,威力强弱,持续时间长短,都牢牢地在掌控之中。
赵远海的眼神从炽热变成仰慕,从仰慕变成憧憬。
什么样的动力让一位魔法师将如此复杂多变的基础剑法练的滚瓜烂熟,多么强大而悠久的家族才能传承下这等绝对完美的基础剑法。
他就是我的未来,不,我的未来必定超越他。
因为我是战士,他只是魔法师,完美的基础剑法无法奠定魔法师的法神之路,却能奠定我的战神之路。
“嗷”
李卫明持剑冷眼看他,碰瓷呢,我剑还没抽下去瞎叫唤什么。
对方捂着胸口,西施捧心一般。他很纳闷,就听说过十指连心,没听说屁股也连着心。
顺着血液流到心脏里去了?不能吧,动能可以这么传递吗?
挂在胸前的“小镜子”瞬间滚烫,像块烧红的烙铁,然后冷却,凉飕飕的,冷到心里。
“小镜子”上白茫茫一片,跟刚捡到时一样。男爵大人的剑招变化没了,十几年“偷拍”下来的三百多种剑招变化也没了。
他一直以为“小镜子”只能记录一千种剑招变化的上限就是个玩笑,“小镜子”的上限是存在的,可世上真有一千种剑招变化吗?
现在赵远海非常肯定,有的,绝对有,他的“小镜子”就因为记录一千种剑招变化之后继续“偷拍”基础剑法,导致记录的所有剑招变化全部被清空。
“嗷”
赵远海痛苦的惨叫,这一刻他忘记一切,唯有心痛。
看到对方即使在交手时也不忘夹紧的双腿自然放松,屁股也不再撅着,李卫明感觉将有大事发生。
“我哪知道是这么大的事!”
目送赵远海落荒而逃,瞬间就没影子,李卫明摊开手满脸无奈。
“多大人了还尿裤子,这件事告诉我们,除了做梦,有尿赶紧尿,千万不要憋着,会出大事的。”
竹林,深院,石桌,淡酒。
这里是一处十分清静的地方,被浓郁的绿色环绕,几乎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周围偶尔有人路过,小心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搅院中的宁静。
石桌旁,围绕着酒壶和酒盅坐着两道身影,一人一盅默默的喝着,下酒菜无人动筷子。
哦,原来不是猪头肉,是被抽肿的人头,那么他们没有下酒菜。
赵天掏出一块玉佩丢到石桌上,苏小飞差点跳起来,他故作镇定,“什么意思?”
“陈伟那个混蛋暗地里算计我,看我的笑话,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把贴身的玉佩丢在现场,还被我手底下的人发现了。”
赵天冷哼,猛拍桌子站起来,右边屁股疼得一阵抽抽,保持着愤怒的表情坐下来,只有左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的假装坚强、故作镇定注定是徒劳无功的,谁能看懂猪头肉的表情?
苏小飞暗道没人比我更清楚怎么回事,赵天上当在意料之中,可为什么把自己喊来。
“你想怎么做?”
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赵天的话往下说,赵天是很精明的,他们两人一个猪头一个猪头肉,就陈伟小脸蛋还白白嫩嫩的叫人生气,他要是不表现的同仇敌忾,绝对让赵天怀疑。
“给他和李卫明设个圈套,一石二鸟,是我最擅长的计谋。”
苏小飞在哭泣,我的一石三鸟生生被你弄死一只小鸟。
两人商讨许久,决定利用陈伟和李卫明已有的矛盾,再次、更加强烈的激发。
“那一天,李卫明终于回想起了曾一度被它们所支配的恐怖和被囚禁于粪桶旁的那份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