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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接应,射杀

    大家都爱打顺风仗,因为不用怎么担心敌人会突然扭头跟自己以命相搏,这群贼人基本上都已经被杀破了胆,只知道低头苦逃,根本没有几个人有那魄力敢转头搏杀,所以只需要追上他们,一刀将人撂倒,接着挑刀插下就是。

    如今杀得兴起,谁有那心思会想别的呢?

    现在心中想的只是赶紧追上去,接着将前面的人砍倒而已。

    而他们身后的那些身穿皮甲的军士也跟他们一样,有些杀红了眼,这个时候的军队,其实军纪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尤其是家丁这种人,打仗的时候列阵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需要去做的,之后的搏杀,主要靠的就是一翻血勇和不怕死的劲头,战阵在战斗一打响的时候有用,一接敌的时候,往往就逐渐的失去作用。

    现在正是追杀溃敌的时候,根本不用去想那么太多,他们在对阵辽东蛮子的时候,也是如此追杀,是没意思和最轻松的活,他们现在已经把那种心思带入了现在的心情里,所以他们也并未在乎之后是否有人接应或埋伏。

    只需要往前追上片刻,他们就要付出些代价。

    这几股人流逐渐的靠近船只,而且逐渐靠近船只时有个发现,那就是人流一分开,这个面儿其实就扩大了,面出来了以后,这船上的人虽然说瞄准的敌人被面前的自己人挡着,但是呢,你往侧面一看,自己的人和对方的人都暴露在眼前,毫无防御,这个时候就有点儿意思了。

    船上的头目也不傻,看到这个情况立马就知道,其实侧面射击是最占便宜的,对方没有防护,整个的人流就这样侧面展现在自己面前,不下一刀都对不起对方这么配合。

    但是这样就会有问题,那就是如果自己下刀,打了别的旁边的追兵,那自己船上的人后面的追兵怎么办?

    这个时候幸亏他们还并没有知道前方有点把两边儿的梁子给挑明的意思,船上所有留守的人心中都想的是,哎呀,不管是总堂的人,还是许龙头的人,咱们都是弟兄,作战肯定要兄弟兵一起上,都是一家人,所以船上所有的头目都互相往旁边儿打招呼,互相招手示意,意思就是说我从侧面阻击你那边的,你从侧面阻击我这边的。

    现在自己的人和对方的人冲的太快了,根本就没什么功夫大声叫喊来确定我打哪一帮,你打哪一帮,就只能打自己面前最明显、最方便的那一帮追兵。

    现在看了看距离,前方的人跑得太快,后面的人追的也很快,这距离越来越近,便不在等待,直接命令射击、放箭。

    头目大声吆喝之下,一排举起的火铳一齐开火,顿时一阵“砰!砰!…”枪声立刻发出,一片火药点燃的白烟烧得眼睛发痛,这枪声又震得耳膜痛。

    而在火铳手开铳之后,在他们后方稍远一点点的弓手立刻松弦发箭,幸亏他们早已瞄准,刚刚产生的一片白烟虽然挡住了视线,但是根据之前的瞄准,手臂早已举好,方向都已定好,直接送弦便可。

    这边一开枪,就好像是有一个信号一样,这些周围的所有的船上的人,都一齐开枪发箭。

    这一堆李氏的追兵正兴致盎然的看着面前的那群贼寇,边跑,腿边打着摆子,好像随时都能摔倒,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引人发笑,大家伙哈哈大笑,又提起力气,接着往前追赶,而且追赶的时候反而又有点不着急,就好像是猫逗老鼠一般,在逗着他们玩儿。

    逗着逗着、走着走着谁知道另外一边就有人放枪了,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大家伙立马感觉到不对,接着这一群人身上立刻泛出血花,这身上泛出血花的人都是这一拨人的左侧面的那些人,或被打中胸膛,或被打中四肢、头颅,当时就是一阵惨叫,被打中要害的立即毙命,而侥幸不死也痛得全身无力,直接摔倒在甲板上。

    血顺着创口呼呼的,犹如血泉一般往外冒着,身子打着摆子,脸色力迅速变得苍白,感觉到全身发冷。

    而这还没完,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哨声,只要是没死的,立刻抬头往哨声发来的地方看去,然后就看到十几道黑影射了过来,一道黑影直射在面前,正中面门。

    有一军士大腿上中了一枪,正在甲板上嗷嚎惨叫,希望旁边的弟兄们扶自己一把,带自己离开这里,到后方包扎伤口,结果谁知道这铳声后面跟着的就是箭镞,两枚箭镞正好射中他,一箭从空中抛射直下正中右胸,穿胸而入,箭将胸口射穿了,耳朵听到了甲板被利器刺入的吱吱声,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阵阵发凉,然后,他想接着惨叫,却已然无力,眼睛往下微微一看,原来这喉咙处也中了一枚箭镞,箭镞从右侧穿入喉咙。

    嘴张着,想要发出叫声,但是怎么使力,就只能发出“呵呵”声,而且这呵呵声极小,伴随着风声,根本就无人能听得见,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本来这身子倒在甲板上,上半身微微起来,用右胳膊支住,右胳膊的小臂和上臂成一个直角,在甲板上将身子支起来,现在却无力支撑,右胳膊好像使不上劲儿,身子直接又倒回去,这头颅正跌撞在甲板上,“咚”的一声,耳朵听的很明显,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拨儿追兵分过来的人不多,只有20多个,结果这两轮打击之后活下来的也不过十几个,而且这十几个人中还有不少人身上挂了彩,剩下的那些弟兄就躺在面前和身后的甲板上,血浸过了脚底,这脚下好像踩在了粘粘的酱上,粘滑粘滑的,抬起脚,有些吃力。

    要怪就怪这些家伙太浪了,一点儿都不知道那句名言“稳住,别浪!”

    浪了就要付出代价,冲出来的追兵被打死了一半多,倒了一片,伤亡惨重,前边儿跑着的人听到枪声,然后又听到了后面人的摔倒声,转脸一看,发现后面的追兵躺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都是诚惶诚恐,再往远了看看,原来这一群追兵追过来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后面一直跟着人,之前的战线上的战斗人员就直接在那就地休息了,而那群身穿皮甲的行动十分轻便的军士和辅兵追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