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武技魂技固然可以影响结局的胜负,但是战斗中还有着更为关键的一点——勇气。
克雷伯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地失去了勇气。
面对着诺手中短刀上涌动着的绿色风浪,克雷伯已经不自禁地向后退出了两步,他在畏惧。
就在克雷伯的眼前,那个他曾经一直连正眼都懒得去看的吊车尾299号,先是完美破解了他的水刀将他逼得暴走,接着又化解他的蓝色晶刀力压克雷伯的暴走气势,使得克雷伯的尊严丧失殆尽。
这个时候的克雷伯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一个魂力等级仅仅只有14级的吊车尾会一次又一次地打击自己,尤其是当诺展现出具象魂力加持在刀刃上的手法之后,克雷伯最后一点骄傲也在这时被击得粉碎。
克雷伯在后退的时候,诺动了。
一头红发的少年,身上昂扬着绿色的辉芒,他伸出手中的短刀,不过这时候刀刃上的风浪也渐渐地散去,也许是诺这个时候还并不能熟练地掌握并且维持太久这样的状态。
面对已经没有了勇气和斗志的克雷伯,诺已经决定要结束这场已经持续很久了的战斗。
脚下绿芒生辉,魂力涌动,诺腿弓一弹,整个人化作一道绿影向着克雷伯掠去。
克雷伯如果这个时候斗志还在,他还完全可以应付诺奔掠过来的速度,但是现在的克雷伯见到绿芒极近,除了大惊之外也只能草草地调集魂力,但是很显然,仅凭着这些魂力是难以阻挡诺的。
嗖!
克雷伯的右手中水刀凝出,他本能地做出挥刀阻击的动作,但是这个动作在诺的眼中太慢了,远远不及他本应有的速度。
唰——
克雷伯的水刀在前方划过,但是当他以为水刀马上就可以挥到诺的前胸时,他却发现水刀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从诺的身体中穿过。
“可恶,竟然是残影!”
克雷伯眼瞳一缩,如果是他平时的状态,是完全可以在这时挡住诺的攻击甚至发动反击,但是现在他匆忙调用的魂力已经让他跟不上诺的速度,所以在他挥击到眼前的残影时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其实这个时候诺身上的魂力已经所剩不多,但有由于克雷伯已经产生了怯意,导致他的战斗力大幅度的降低,所以在诺看到克雷伯使用水刀来抵御攻击的时候,诺可以可清楚地看到克雷伯的挥刀路线,而克雷伯却已经无法扑捉到诺的身形。
唰——
在克雷伯的水刀近身之前,诺的身上魂芒一闪,使得诺在半途中强行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弓身一纵,已经在下个瞬间闪到了克雷伯的左肋的方向,同时克雷伯的眼中只能扑捉到诺这时极速闪身留下的一道残影。
“克雷伯完了!”
见到这一幕,观战的学员知道克雷伯已经彻底地没有了任何可能获胜的机会,而且这个时候诺在克雷伯的左肋处已经摆好了攻击的姿态。
绿芒下中,诺手持着短刀竟然向着克雷伯的左肋处狠狠地刺去,同时这一幕也让许多的学员发出了惊叫声,这一刀要是下去克雷伯恐怕会重伤!
在一旁督战的工作人员刚要动作的时候,杰克突然睁开了双眼喝止住了督战人员的行动。
“到极限了!”
随着杰克的这声话语,诺手中的短刀闪动着绿色辉芒已经距离克雷伯的身体已经不到两拳的距离。
但是就在刀刃距离克雷伯的肋下还有一拳的距离时,诺身上的绿色辉芒突然消散了。
在短刀的刀尖距离克雷伯的肋下还有不到一拳的距离时,这把短刀的刀刃竟然开始龟裂。
待短刀贴到克雷伯的左肋前,短刀的刀刃已经完全地迸裂开并且快速地散碎成大大小小的残屑在空中纷落开。
最后捅到克雷伯身上的只是一个没有了刃锋的刀柄,跟随诺饱经风霜、一起度过三个年头的短刀在这一时刻走到了尽头。
诺这个时候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刀刃残碎陷入了沉默,而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手握刀柄捅在克雷伯身上的姿势。
“呃……”
负责这个竞技台的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在转身望向院长得到首肯之后,也像是放下某种负担一般长舒一口气后朗声言道,“16号对299号,恭喜299号胜出!”
这一声话语喊出,整个战神竞技场内先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但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各种兴奋的欢呼声。
这场竞技带来的意义非同一般,不但无形的在学员们的心中建立起威望为以后的成功埋下伏笔,更是在此时此刻代表了一种可能性。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学号跨度最大的战斗,也创造出了一个在学员们的心中视为神迹的成绩,299号击败了16号冷面之克雷伯。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克雷伯是拥有进入前十的实力,但是败在一个吊车尾的手里,可以说是一种神迹。
诺的胜利,同时给予了大部分学员实质性的鼓舞,毕竟二百多名学员中实力较弱的还是占据着绝大多数,诺用他的行动使得这些学员们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他们也有可能战胜排名考前的强大选手,一时间,他成为他们心中的偶像。
“哼!”
这一幕是慕容煌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他从来到学院的那一天便进入东舍开始拉拢着这些实力靠后的学员,并且在他们心目中也成功的建立起一定的威望。
但现在,这些人的心已经慢慢地向诺那里靠拢着,慕容煌感到一阵非常的不爽,但此刻他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在心中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哼哼,这时候我反而倒是希望你这小子能得到去往帝都的机会,不然我可是会非常失望了呢!”
克雷伯败了,诺胜了,当诺的身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的时候,除了卡修和铃兰,没有人留意到这时的诺变得有些怪异,他并没有理会周围一些学员的赞美声甚至还有几声女学员的娇呼。
他在回到坐席的路程中,一直默默地低着头,凝视着手中只剩下刀柄的短刀,这把兰在他生日的时候所赠的珍贵之物。
铃兰细心地发现,在诺的眼角,慢慢地涌出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