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快步跑到演武场上,把昏迷的英国公府家丁拖了下去。
“又败了!”陈越所呆附近的家丁群中,不知道是哪个勋贵府上的家丁叹道,“牛疯子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柄关刀斩杀过数十个流贼的首级,没想到竟然在铁狮子面前走不过五个回合!”
“铁狮子已经连败十多个高手了,也不知道谁能打败他。”又一个家丁说道,边说眼睛边往陈越等人身上打量着。
陈越的身边还有两个武士,都是今天要参加比武的人选。看到那个叫牛疯子口吐鲜血的惨状,那两个武士都脸色发白,精神极为紧张。
“输了也就输了,可问题是只要败在铁狮子手下,不死也得重伤躺在床上数月,真是太残忍了。”一个家丁叹道,于是参加比武的几个人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良濮兄不好意思了!”见到自己手下的铁狮子再一次取得了胜利,恭顺侯世子吴克明笑嘻嘻的对英国公世子张良璞道。
“真他娘的晦气,好不容易从军中淘到一个高手,却连五招都没有撑过。”张良璞悻悻的骂道。
“老吴,你这样可不行啊,这样下去可没人和你比武了,你这头狮子太厉害了。我们上哪去找这样的高手啊。”成国公世子朱高贤笑着对吴克明道。
“朱大哥啊,我已经把赔率调到一赔五了,还让我怎么样?只要你们赢了,压一千两我就要赔五千两啊。”吴克明委屈的叫道。
“狗屁,以铁狮子的实力,怎么会输?就是一赔十、一赔一百也是你赚啊!”张良璞呸了一声道。
“那到底要怎么样?要不以后咱们就别比了,不过各位兄长输给小弟的银子可就捞不回去了,哈哈哈。”吴克明得意的笑了起来,惹得众人一片喝骂。
“那就一赔十吧,各位哥哥们,还有没有人在下场了?”也许是铁狮子连战连胜,使得吴克明信心百倍,竟然主动提高了赔率。
一赔十,这个赔率实在太过诱人,在场的勋贵子弟们很多人又动了心。于是战斗再起。
接下来上场的是陈越身边的一人,好像是某个伯爵府的家丁,手拿刀盾,练得明显是地躺刀的功夫,一上场就开始猛攻铁狮子的下路,逼得铁狮子连连后退。
“好啊!”见终于有人能够和铁狮子势均力敌,还逼得铁狮子后退,在场的的众人同时欢呼了起来。看来铁狮子的强悍早已引发众勋贵的同仇敌忾之心了。吴克明看着欢呼的众勋贵,心中冷蔑的笑着。
连退了几步,铁狮子终于不耐烦了,竟然不再躲闪,手持狼牙棒劈头盖脸的朝着地上的家丁砸去。铁狮子浑身穿着铁甲,就是腿上也有缀着铁片的卫足,就是被钢刀砍上,顶多轻伤,而被铁狮子的狼牙棒直接砸上,就是不死肯定是重伤不治!
手持刀盾的家丁不敢怠慢,收回了钢刀连忙翻滚用盾牌护住了身躯。铁狮子一棒砸空也不变招,抬起脚来狠狠的踹在盾牌上。这一脚的力道是如此之大,那家丁手中的盾牌被一下在踹飞在半空,露出了家丁惊恐的脸庞。
铁狮子回首看了一眼,见主人吴克明微微点头,便几步赶上,挥棒砸向刚刚站起的家丁,那家丁满脸露出恐惧祈求之色,再躲闪时又哪里来得及,被一棒砸断钢刀然后拍在胸口,口喷鲜血的飞出场外。
“姓吴的,你赶尽杀绝啊!”那位伯爵世子愤怒的站起身来,手指着吴克明怒吼道。
“技不如人又能奈何?输不起就别玩啊!”吴克明懒洋洋的道。
“你”
“老薛别恼火,不就是一个家丁吗,死了就死了,别伤了咱们兄弟的和气。”别院的主人朱高贤笑着劝解道,那姓薛的世子方气咻咻的坐了下来。
“喺!”看着摔在面前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家丁,陈越的心就是一抽,没想到比武竟然如此凶残,动辄就是重伤死亡!
他娘的这些勋贵子弟玩的太过了吧!有这力气他娘的去沙场杀敌啊,东北的清兵,内地的流贼,到处都是大明的敌人,如此也不算辱没了他们高贵的家世。可是这些蛀虫一样的东西没有勇气上战场杀敌立功,在这里比武赌斗玩的倒是他娘的爽,还如此的拿人命不当回事,真是让人看了心寒。大明就是有了太多这样的蛀虫,才搞的天怒人怨,四处烽火。
还有这些武艺高强的家丁,空有一身不凡的武艺,却甘愿在勋贵家里为奴仆做那让人赏玩的宠物,更是让陈越十分鄙视。可是陈越随即一想,自己也不是一样吗,为了求人帮忙解决麻烦,不也答应了上场比武吗,如此和这些上次比斗的武士家丁又有何两样?
就在陈越胡思乱想之际,吴克明的亲随来到了陈越的面前,传来让他上场的命令。
“好好比,世子爷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你的身上,赢了这一场比试,你的所有的事情都好说,世子爷还会有重赏,若是输了,你就死在这比武场上吧,也别让世子爷发火动手!”亲随在陈越耳边冷冷的说道。
“赞元兄,不用玩的这么大吧,虽然说是一赔十的赔率,可也要能赚到才行啊!”吴克明笑吟吟的看着李赞元,嘲讽道。这把李赞元一下子压了三千两银子,真是疯了,他以为这十倍三万两银子就是那么好拿吗?
“哼,鹿死谁手还难说呢。”李赞元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向场中。自从开设比武赌斗以来,李赞元已经连续输了一万多两,不仅把他能调动的银子输了个精光,连他名下的两家店铺也押了出去,这次为了捞本他把自己的别院都押了,从山西票号那里借了三千两银子。若是赢了,将捞回以前输出去的一切,若是输了,以后将过上一段艰苦的日子了。
陈越不知道李赞元在自己身上下了那么大的注,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输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刚刚被打的重伤垂死的几个人恐怕就是最好的下场!
最后检查了一边身上的装束,把手弩放在随手可抽出的腰后,弩匣里上好三支精钢短矢,只要抽出来扣动扳机就可发射。
站在比武场的中间,陈越立刻感受到铁狮子给自己带来的那沉重如山一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