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摇摇手,白神龙和赢该被带出来,他们的武功被废,已变成普通人。
“听说你要找天下第一城?”王栩道。
“没错!”楚云点头道。
“师哥,剑客本就不该动情,看你被情所困,蒙蔽了心智。”王栩道。
“既是天下第一城,必是有它的特殊处,它不会随着时间而被人淡忘,否则何以冠天下第一的名号。”
楚云沉思,他们带着赢该和白神龙离去。
“我们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更不需要你们来救。”白神龙冷视着楚云,道。
若非楚云,他们几位兄弟就不会惨死,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楚云冷笑道:“我是假惺惺,总比你们虚伪的人要强。”
白神龙冷哼一声,和赢该谢绝顾倾城的相送,怒而离去。
“对不起,他们报仇不成,又武功尽失,遭受不小打击,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顾倾城道歉,和楚云相处,他愈发是佩服楚云的心胸。
他虽擅长使用阴谋,却待人真诚,心怀天下,常以天下苍生着想,张良,稷离对他的评价极高。
他是谋士,更是重情重义。
“前辈何必道歉,错不在你。”楚云道。
他们停留于大梁城,王栩并没有对他不利。
“你们好像很忌惮魔白须雀的主人!”顾倾城问道。
提及魔白须雀,王栩和楚云都心事重重,看得出他们很忌惮。
楚云道:“鬼谷派历代传人功成身退后,对外界传言是隐世不出,实则是出了意外。”
“数代鬼谷子,都无故失踪,这一切都与魔白须雀有关,掌控它的人,来自赵国的神秘组织,是我们鬼谷派宿敌。”
盖聂道:“我曾听师傅提及,六国未灭时,诸子百家有过一次联手,秘密围剿赵国一个神秘组织,一夜间将其颠覆。”
楚云动容,问道:“那组织没有名字,不知成员名字,不知所在地,数百年不曾显世,诸子百家怎么会联手围剿?”
盖聂道:“我可不清楚,但促成诸子百家联手的人,你肯定不会陌生。”
楚云道:“是谁?”
盖聂笑道:“你的师傅,鬼谷子韩凌。”
“你可能会觉得疑惑,韩非明明是儒家荀子的弟子,为何却是法家思想集成大成者。”
楚云道:“莫非和恩师有关?”
盖聂点头道:“韩凌是韩国王室宗亲,是韩王的叔父,韩非叔祖,韩非的法家思想正是韩凌所授,他也算是半个鬼谷派弟子。”
楚云惊异,原来他的师傅还有这份身份。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顾倾城问道。
楚云道:“燕国!”
盖聂和顾倾城相视,怎么要去燕国了。
“莫非你已想到天下第一城了?”盖聂问道。
楚云点头道:“白衣剑客和小栩提醒了我,何为天下第一城。”
他望着北方,笑道:“长城抵御外敌,长一万多里,耗百万苦夫所筑,名垂青史,可享天下第一城的荣称。”
盖聂恍悟道:“白衣剑客所说的此城非城池,原来是这意思。”
“长城一万多里,连绵不绝,你为何断定他们会在燕国?”顾倾城问道。
楚云道:“阴阳家卢生曾是燕国人士,传闻他由燕国入海,带回《图书录》见秦王,谶语亡秦者胡。”
“我觉得他压根就没出海,必是隐藏于燕国而不得长生药,所以用《图书录》糊弄秦王。”
“可《图书录》却预言成真,亡秦者胡亥也!”盖聂道。
楚云点头道:“不错,阴阳家研究阴阳万物,燕国更是日出之地。”
“卢生从燕国带回《图书录》,可见燕国隐藏着大秘密。”
他们匆匆赶往燕国,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当年卢生出海的城池。
那座城池毗邻长城,卢生从那里出海,带回图书录献给秦王。
“阴阳家一直逆天而行,早该遭劫了。”楚云道。
他们隐藏城池里,听到很多关于城池的传言。
传闻此城能看见金乌从海面飞起,化作太阳照耀大地,卢生曾遇仙受书。
他们在城池居住半月,秘密注视着城中的举动,只要是强者,他们都会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
“稷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惊讶,没想到在此地遇见稷离。
稷离道:“荆轲和高大哥,阿珂都是燕国人,所以我很多时间都留在燕国。”
稷离是天下第一刺客,他很敬佩荆轲兄妹,英雄惜英雄,但他们却要行刺秦王,最后失败身亡。
“当初高大哥刺秦失败,尸首被吊在城池头,日晒雨淋,遭秦军唾沫辱之,听闻是你冒死向秦王索回他们的尸体。”稷离道。
楚云道:“不错,当时我在北方破敌,被秦王召回,不忍心看着他们死后还不得安宁,便壮着胆,像秦王提出请求。”
稷离道:“当时高大哥刺杀秦王失败,听从赵高言,把他的尸首吊在城墙,想要引出和他结识的人。”
“整个咸阳城,少有人敢言及他,更别说冒死相救。”
稷离红着眼睛,想起当年他们一起战斗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但时过境迁,还有多少人记得高渐离。
曾经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最后剩下没几个了,当初有多少欢乐,就有多少痛苦。
楚云感觉心中发堵,喉咙哽咽着东西。
“我们都在乱世求生,活下来虽不一定快乐,但我们不能为自己而活,更要替他们而活。”
稷离沉默,他们都大口喝着酒,像要把压抑着的痛苦释放出来。
盖聂和顾倾城叹息,他们何尝不是如此,看着至交好友,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苦,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可我们再看不见他们了,我好想高大哥,好想阿珂。”稷离捂着眼睛,突然间放声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稷离在会稽和楚云再聚后,便一直流浪于燕国,心中一直难以忘怀。
“如果当初我随着高大哥一起刺杀秦王,或许就不会有这种结局了。”稷离哭道,他年近四十,鬓角边隐隐浮现白发,哭得像孩子。
“能活下来,就是他们的寄托,更是他们另一种活着的方式。”楚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