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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名家辩会

    楚云一直在名家悠闲享受,偶尔会去找名家掌门残辰畅聊,证明他一直都在名家,没有任何异动,张良和张照则出去两次。

    残辰盈盈相笑,未曾表示过任何异常举动,言行举止,都没有牵扯到帝国一点情况。

    “老狐狸!”楚云想道,残辰隐藏得很深,难以看出他的心思。

    他则频频出现在残辰的视线,让后者不断把情报汇给赵高。

    “君子以德律己,君以德治国,不犯他人,天下便可太平矣。”

    “所谓德何,只是空想之谈,君以法治国,朝廷法度约束众人,便可让人三思而后行,天下方可太平。”

    “日三醒吾身,乃我儒家孟子之论,德行者,必三思而后行。”

    “从未听闻德治国而安天下,自秦实行商君法制,一举变成最强国,后又实行韩非之法,平定天下,安邦兴国,唯有法治国者,才是正途。”

    楚云和残辰对饮,便听到辩合之声,那是儒家和法家的辩合。

    辩合非常精彩,诸子百家,各抒己见,他们都推崇自己的主张,一时间难分胜负。

    “楚将军是否有兴趣,去辩一回?”残辰问道。

    楚云的身份可能已被他猜出来,但他却不曾询问,而是以将军礼待之。

    “我一个粗人,只会行军打仗,岂能和他们辩合。”楚云委婉拒绝。

    现在他的身份很敏感,又恰逢多事之秋,且赵高又想利用他对付诸子百家,让他变成天下公敌。

    张良和张照在隔壁翻白眼,如果鬼谷派也是粗人,谁又敢称自己是雄才大略。

    “楚将军过奖了,您爱兵如子,用兵如神,进咸阳宫索碧血青天蒿,寥寥数语让始皇帝甘心赐给奇药,将军口才举世无双。”残辰道。

    楚云笑道:“始皇帝统一天下,平天下战火,功盖三皇五帝,我虽是楚人,但以天下百姓为先。”

    残辰道:“楚将军能释怀两国恩怨,以江山社稷为重,老夫佩服。”

    “你错了!”楚云道。

    “哪里错了?”残辰不解道。

    “民为贵,社稷次之。”楚云道:“世上没有化解不了的恩怨,楚某想要的是一个没有烽火狼烟的世界。”

    残辰脸色微变,道:“楚将军慎言!”

    楚云前句话来自于儒家孟子的《尽心章句》。

    原文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子认为君者就要替百姓着想,只有爱惜百姓的君王才能强国。

    始皇帝统一天下,自视清高,觉得自己受命于天,是最尊贵的。

    百姓在他的眼里就是贱民,是最低等的,而孟子的言论无疑是挑衅君威,会被视为叛逆。

    楚云虽没有把最后三个字说出来,但有心人若听见,会对他不利,觉得他有谋逆之心。

    “我俩之言,不会有人能听见,前辈太过谨慎了。”楚云笑道。

    他很镇静,就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口头之说,谁又能告得了他。

    “楚将军,君威不可挑衅,莫要吓破老夫的肝胆。”残辰掌门道。

    楚云效忠帝国,表面风光无限,但楚国百姓暗地肯定谩骂他,为楚国所不容。

    这是他的得失,他的思想本就和秦汉时期不同,他没有看见国家,只有硝烟战火。

    他看见的是受苦的百姓,在乱世求生的人,所以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减少伤亡。

    “我以为前辈邀请我来,是想要我参与辩合呢!”楚云道。

    原来是他想错了,如果残辰掌门不是邀请他来辩合,又是为了什么?

    “楚将军见笑了,我邀请你来,是想要你见证,我们名家辩合才是天下第一。”残辰道。

    楚云木讷,他无语的看着残辰,原来残辰是想要他亲自宣布名家是辩合最强门派。

    虽说名家辩合一直都是常胜,但也有不少门派不曾参与,比如鬼谷派和道家,阴阳家等。

    尤其是鬼谷派的辩合,公认最强,就连名家祖师爷惠子都要吃瘪。

    如果鬼谷派亲自来到做裁判,宣布名家是最强门派,那就不一样了,名家最强辩合必会坐实。

    尽管有点无耻,但他们能把无耻运用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举世罕见了。

    “如果名家辩合输了,我也无法见证!”楚云道。

    残辰自信道:“你放心,我们名家不会输。”

    只要鬼谷派不参与辩合,变成裁判,名家又惧怕谁。

    名家辩会,由门派长老主持,残辰掌门一直和楚云闲聊,不曾露面。

    “四季轮回,花开花落,又岂是花落花开!”这是儒家弟子的声音。

    “兄台快看,此为何物?”方惠指着一朵花,问道。

    “此乃季兰花。”儒家弟子如实道。

    “花何所得?”方惠又问道。

    “花蕾绽放之。”儒家弟子道。

    “花蕾从何得?”方惠又问?

    儒家弟子困惑,为何方惠要频频相问,却不辩合,尽管他不解,但还是回道:“季兰株体所结。”

    “季兰株体又何来之?”方惠紧逼问道。

    “种子所长。”儒家弟子道。

    “种子何长季兰乎?”方惠再问道。

    “乃花脱落,种子落地所长!”儒家弟子道。

    方惠露出玩味笑容,道:“请问兄台,花落变种子,种子结季兰,季兰长花朵,岂非花落花开邪?”

    众人听着方惠把事情本末倒置,却又好像很有道理。

    他们脸色古怪,虽不是自己的辩合,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花若不开,何来花落?”儒家弟子辩解道。

    方惠笑道:“如人之,花如父母,子是种,子大成花,莫非兄台先有年长己身,再有父母?”

    “父母若是花,花开方有子!”儒家弟子道。

    方惠摇头道:“兄台错矣。”

    “何错之?”儒家弟子问道。

    “吾问兄台花何所得,似问汝何所得,汝父母诞子,子所长。恰似花落为子,子成花,汝之所答,非此花也!”方惠道。

    儒家弟子皱眉,最终叹息认输。

    众人惊异,儒家连败三局,却没有人能够胜他,他们都看向景臣,儒家唯一能胜方惠的,就只有他了。

    楚云听到他们的辩论,哑口无言,方惠太过耍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