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楚云表情严肃,他纵跃而起,青离出鞘,由他所持,化作一道锋利青芒斩去。
白衣女子拈花轻抬,黑白光芒运转,化作强横结界,把青离弹开。
她抓住芷兰后,化作重重虚影,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形。
“想要救她,拿玲珑来咸阳交换。”
天地间响起白衣女子冷清声音,楚云紧握拳头,眼神释放寒芒。
“阴阳家,我本不想与你们为敌,但这是你们逼我的。”楚云寒声道。
化解道家危机后,他本想要和芷兰浪迹天涯,但半路杀出阴阳家高手,把芷兰带走,彻底触怒了他。
楚云带着不甘和遗憾离开丘县,时至月半,他回到云中山。
阴阳家把圣冢掀个底朝天,他们破解石壁的八阵罗盘,没找到玲珑,确定玲珑已落到楚云或道家身上。
日昼率秦军离去,返回咸阳宫复命。
云中山遭毁,道家被灭,轰动诸子百家,须知道家有困龙阵抵御外敌,号称天下最难攻的要塞,结果阴阳家只是统率三千秦军,就把道家铲除,威震天下。
楚云跃过铁锁桥,他来到山洞,抬掌击碎石壁,取出紫金盒子。
他把玲珑藏于山洞,是聪明之举,谁能想到他会把重要东西隐藏于此。
咸阳宫,日昼摧毁道家后,得到始皇帝嘉奖,他来到观星台,抬头望着星空,双眉紧促一起。
“日昼大人立了大功,皇帝陛下奖赏万金,可你好像很不高兴。”大祭司走过来,问道。
“自道家灭后,天象又变了。”日昼说道。
“哦,属下不解。”大祭司问道。
阴阳家中,能懂得观星测运者,唯有五人,但他却不在五人中。
“当年始皇帝未统一六国时,大梁曾出现一颗异星,魏国灭亡后,那异星消失,直至今日它又重现了。”日昼淡然道。
“哦,什么样异星?”大祭司好奇,魏国灭亡至今有十数年,什么样的星辰能让日昼牢记不忘。
“那是一颗很普通的星辰,但细一看,星辰微弱隐藏着化龙之势,如今星辰再显,圣人星在慢慢向那颗异星靠拢。”日昼道。
他望着异星,虽然光芒微弱,看起来很暗淡,所有星芒都能覆盖着它的光辉。
但日昼却能看出异星吸收着群星气运,这代表着它将来必能光芒璀璨,变成最耀眼的星辰。
他们都在推演着异星的气运,但异星天机被遮蔽,即使是阴阳家那位都推算不出来。
所以他很急迫想要得到玲珑,提前解开这个局。
“天显凶相,诸子百家将要面临一场空前灾难。”
“阴阳家呢?”大祭司问道。
“九流十派,都不可避免。”日昼道。
“乱象即现,天机被蒙蔽,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玲珑,才能更好的破局。”
天象森罗,逐渐变成迷局,他都看不懂了。
“听说她离开了咸阳宫?”日昼冷冷的问道,孤傲的身影背对着残月。
“是的!”大祭司回道,他知道日昼所说的她是谁。
“传令下去,收集旧魏情报,我要关于此国的消息,把那圣人星和异星找出来。”日昼道。
“诺!”
大祭司退去,魏国于战国时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故有庞涓为帅,击败最强齐国,天下无人能抗衡。
后有信陵君,食客三千,掌握天下情报,令强秦十五年不敢出关。
楚云收到一封求救信,便匆匆忙忙前往大梁。
此信是张照所写,原由始皇帝出巡,路径大梁时,被一伙刺客袭击,虽没有成功,却激怒了始皇帝,刺杀的人被擒拿,要在大梁斩首示众。
刺杀始皇帝的主谋是张良,他与稷里谋划刺杀始皇帝,反被擒获。
张良,韩国贵族,他的祖父任韩国三代丞相,父亲仍然是韩相,直到张良时,韩国被灭,让他失去国家,失去继承身份的荣耀,故而他的复国心很强烈,想要刺杀始皇帝,让帝国动乱,伺机复国。
他和楚云分开后,打听到始皇帝东巡,便与稷离相约,去埋伏刺杀。
因皇帝乘车时,很讲究身份,以六驾乘车为尊,所以张良和稷离约定,刺杀六驾乘车的人。
但始皇帝多次遭到刺杀,所以他很聪明,并未乘坐六驾马车,而是改坐四驾乘车,所以张良所刺杀的人并非始皇帝。
两人刺杀失败被擒,原本始皇帝想要把张良和稷离杀掉,但他听从赵高建议,延迟行刑,引出更多帝国叛逆。
“张良如此执着复国,他后来助刘邦平定天下后,为何又能做到退隐,得而善终。”楚云心想着。
张良刺杀始皇帝失败,引起帝国震动,毕竟始皇帝统一六国后,秦国实力达到空前鼎盛状态。
刺杀他的人不少,都被秦国消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没有人敢刺杀他了。
楚云日夜兼程,终于来到大梁,张照亲身相迎,要与他商议如何救张良。
兵家散布天下,很多人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张良刺杀失败后,兵家依旧能够保全不被殃及。
诸子百家中,只有一个门派没有首领,没有约束,那就是兵家。
何况名将王翦和始皇帝的宠臣蒙恬,熟读兵法,算是半个兵家人,或者说帝国有一半将军都有着兵家身份,如果真要清算,就要从身边开始,故而始皇帝倒没有大肆搜捕兵家叛逆。
“诶,师弟太过鲁莽,劝他不得,不想落入圈套。”张照叹息道。
馨月面容憔悴,兵家中她最崇拜张良,如今张良被捕,就要被斩首示众,让她寝食难安。
“前辈莫急,事情还能挽救,还没到绝望呢。”楚云笑道。
张良是刘邦重要谋臣,为汉朝建立无数功劳,所以他不会有事。
“他们都说你足智多谋,还请你救救师叔,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馨月心急的抓住他的手,道。
“这只是小事,我要先了解情况。”楚云笑道。
张照道:“如今师弟身陷大梁牢房,三天后就会行刑,我们营救时间不多。”
楚云摇头道:“不,如今大梁牢房必已布置天罗地网,如果我们劫狱,他们就能来个瓮中捉鳖,把我们一网打尽。”
“你是说要行刑之日,再劫法场?”张照问道。
楚云点头道:“是的。”
“可若等到那天,他们必定会重兵把守,我们想要救子房会更困难。”张照说道。
楚云道:“当他们准备妥当,觉得胜券在握时,往往都是最松懈之时。”
“始皇帝遭到行刺,必会返回咸阳宫,蒙毅陪伴,赵高相随,所以他们会带走最精锐部队。”
“我们还有三天准备,等待行刑之日,我们再现身救人。”
“少侠有把握救他们?”张照问道。
“把握还是有的,但事情可能不会很顺利,我们要做好逃亡准备。”楚云道。
“我想问一下,你请来多少高手?”他歪着脑袋,问道。
张照有些尴尬,道:“平日结交的朋友我都请了,但能前来支援的就只有少侠,无崖子前辈远赴齐鲁之地,无法联系到他。”
楚云嘴角微抽,那加起来才三个人,这是非常有难度的挑战。
“无崖子前辈说少侠仁义心肠,豪气冲天,难怪他那般推崇。”张照叹息道。
只有在危难时刻,才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交朋友,他们与楚云并无深交,甚至只是一面之缘,而他却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相助。
而他们平日来往得甚好朋友,却避而不见,都怕惹火上身,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他们不来还好,就怕他们把我们给出卖了,如果秦军围拢而来,我们将插翅难逃。”楚云道。
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为防止出现变故,他建议张照立即转移隐身之所。
张照听从他的劝言,换了地方,他们选择一座高楼,既能看见大梁牢房的位置,又能看见他们原本隐藏地点,如果有朋友前来相助,他们还能去接应。
楚云坐于围栏上,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酒楼对面,那里颇为热闹。
“楚公子,你在看什么呢?”馨月走过来,问道。
楚云不计前嫌相助,使她对他的印象改变很多。
“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楚云吧,我不做公子好多年了。”楚云笑道。
“那我就叫你楚大哥吧。”馨月俏皮说道。
楚云看着对面酒楼,那是大梁最热闹的玉坊,歌女琴师,载歌载舞,夜夜笙歌。
“那琴师很不错。”他说道。
馨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玉坊的最边席有一位白衣琴师,他的手指修长,姣姣如月,雪白似脂。
“他弹得很好听,但有什么不对吗?”馨月好奇问道。
她是一个很聪颖的少女,如果只是弹琴造诣再高,也很难吸引楚云的注意。
“琴声优美,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恨意,有点凌厉,声声扣人心弦,撞击人的心灵,这是功力精准掌控才能做到,琴是心声,他是有故事的琴师,还是一个大高手。”楚云道。
“那他会是谁?”馨月问道。
“天下间谁的琴曲最出名?”楚云反问道。
“高渐离!”馨月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