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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节 终成军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一旁的祖宽也帮忙解释,说吴三桂从头到尾没有记挂此事。

    对他来说,祖大寿是老板,那吴三桂就是他的少东家。况且,他是吴三桂习武的入门师傅。

    “那就好,那就好!”秦浩明频频点头,仿佛快意至极,亲自搀扶起吴三桂,一副心结近解的模样。

    同时,扭头对祖宽嗔怪道:“祖将军,你我曾经浴血并肩作战过,怎么今日这么生分?

    今日不凑巧,大战过后,事务繁杂,实在没有心思喝酒。

    改日,咱们聚聚,本督也想和蓟辽将士一起把酒言欢,共诉情怀。”

    祖宽心里一暖,俯身拱手作辑行礼,表示感谢。

    看来昔日情谊,并没有随着秦浩明位高权重而有所改变,这在吴三桂眼前,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秦浩明友好的言辞举措,也让吴三桂不安的心里稍稍放松,不在怀疑其他。

    吴三桂也知道秦浩明繁忙,要处理的军务太多,能够抽出时间特意聊两句,估计还是看在祖宽的面子上。

    所以,他目视祖宽一眼,二人告辞离去。

    第二日凌晨,洪承畴和曹变蛟会同宣旨的内官,也及时赶到瓦房店。

    稍微寒暄两句,秦浩明无空理会洪承畴,立马开始今天的重头戏。

    定南军全部的文武将校,以及五六万辎兵民夫,在东门外肃立无声。

    遥望瓦房店内铁甲林立,旌旗招展,寂静肃杀,无边无际。城外大片空地中央,两人高的点将台上,旗杆孤耸,直入云端。

    忽然营门大开,二百号角手阵列而出,正步而行、步伐一致,落地有声,号角长鸣,此起彼伏。

    紧随其后是缓行的百辆军鼓马车,车上皆是四面大鼓。

    八位壮士袒胸赤膊,挥舞着特大的鼓槌,依着步伐节奏,一声声打在人心。

    鼓声如雷,地动山摇,苍茫雄劲,悲壮山河,万里回声。

    号角手和鼓车至场地边线一分为二,混合绕行,每致一处标记,便留下一组号角鼓车,唯有鼓号嘶鸣始终不停,直至最后两组到位,方才瞬间宁寂。

    突然,号角再次吹响,却是低沉悲鸣,闻之欲哭。

    大营内走出一片白色海洋,两千士卒素甲白盔,高举着无数白幡,阵列而出。

    白色海洋分成数十个方阵,步入校场,却如浩荡江海向着校场外的军民涌来。

    每一个素衣士卒,皆是举着半人高横列五条白幡木柱,肃然不语,阵列而行。

    第一波白浪刚卷起沉重,第二波白浪又卷起庄严,第三波乃至数十波带来的悲壮,让数万军民动容。

    数十股白浪前后呼应,见首不见尾,白浪中泛起点点黑字,正是瓦房店会战中阵亡的英灵。

    当第一波白浪涌过军民中央,忽然鼓声一震,同时每一波白浪都有数人高声领颂,然后万声齐颂,如山呼海啸。

    “国之危难兮……”

    “守四方!”

    “民之罹难兮……”

    “愿赴死!”

    “沙场九死兮……”

    “尤未悔!”

    “华夏万载兮……”

    “传千古!

    ……

    白色的海洋,黑色的英灵,悲鸣的号角,凄怆的鼓声,整齐的步伐,豪迈的口号,如同一幕幕画面,将辽东半岛的血雨再次展现。

    抚顺的烽火,清河的沦陷,萨尔浒的惨绝,开原的死战,铁岭的无奈,赫图阿拉的尘烟,血火辽东,豪杰数万,百姓哭嚎,定南军救难。

    东北的群山,城外的攻坚,北城的凄风,南城的苦雨,血肉山河,铁壁森严。

    多铎折翼,皇太极空叹,平息十万狼烟。壮哉定南军,悲哉片片白幡。

    秦浩明折腰,张云默哀,阎应元俯身,三军致敬,万民呜咽。

    纷纷整理衣冠,或躬身施礼,或以手捶肩,或相拥哭嚎,或磕头许愿。

    当知国泰民安,乃是英雄血,乃是豪杰难!

    一万白幡,围在点将台周围,密密麻麻,仍如生前点将排兵,阵列而立。

    十万定南军民被惊动,被感动,被感染,被激励,情绪被彻底点燃欲要激昂而怒吼欢呼时,号角齐鸣,军鼓共震,杀气弥漫,赫赫冲天。

    忽然鼓号齐止,大明军歌从定南军大营四处响起。

    铁甲横流,铁骑如潮,从瓦房店四面城门出口涌出,缓缓前行,直奔校场。

    一万五千定南军将士,五千骑兵,列成百个方阵,齐声吟唱,卷起冲天的豪气,踏起迷茫的尘烟。

    矛革相击,飒然有声,歌声豪迈,气势无边。

    尤其是万军之中,护拥的四千伤残士卒,一片红色,在军中更是引人夺目。

    他们或是相互搀扶,或是被人背着,或是被人抬着,或是如盲人一样被人牵引。

    一个个毫不伤心气馁,反而斗志昂扬,声音嘹亮。

    残兵左右分别是蓝衣的辎兵和青衣的工匠民夫,步伐散乱,却精神抖擞,携手前行,高歌猛进,不让军旅。

    工匠营后是数百门炮车和火箭车,浩浩荡荡,一往无前。

    在歌声中,数万铁血男儿,围在白幡外边。

    远远望去,白、黑之中夹杂着火红和青色,铁甲森森,白幡冷冷,红如鲜血,青如江水,车马簇簇,炮口朝天,规模宏大,蔚为壮观,强军气势,一览无余。

    定南军金戈铁马,数万军民欢声雷动,同声齐唱,威震辽东。

    歌声方罢,欢声未止,军鼓齐震,以秦浩明为首的将校方阵,四面持着军旗一角,血红的“钦赐定南军军”五个大字,在军阵中横行无忌。

    军旗划过万民注视,被十几个铁甲精锐勇士一齐接过,正步而上,直奔点将台,以备升旗。

    百匹骏马,被将士牵至秦浩明等人身前,定南军文武一齐翻身上马,纵横呼啸,穿阵而入。

    翻身下马,与秦浩明同上,一时间点将台群星闪耀,热闹非凡。

    内官双手捧着圣旨施然而至,数万军民齐跪而待。

    内官摊开诏书,高声念道:“奉天子诏,罢总督府称号,赐军制定南军,由闽粤总督秦浩明管辖,许便宜行事!”

    秦浩明跪接圣旨,谢恩而起,挥舞着诏书,长声而笑。

    数万军民山呼万岁,起身而呼:“定南军!定南军!定南军!……”

    数万铁甲,矛击大地,千军齐呼。

    秦浩明谢过洪承畴等蓟辽文武的祝贺,回身挥手喝止定南军,高声喝到:“升定南军军旗,宣定南军成军!”

    随着秦浩明军令下达,定南军海啸山呼,鼓乐齐鸣,号角苍茫。

    红色的军旗冉冉升起,伴随着赫赫军威,红日刺目,山风凌冽,红旗招展,“钦赐定南军”五个大字如同鲜活的猛虎花纹,张牙舞爪,飒飒而舞。

    秦浩明再次高喝:“上酒!”

    千坛美酒,被灌入数万铁甲手中的瓷碗,香气四溢,滴滴入土。

    秦浩明大手一挥,对着南方而跪:“天子之怒,定南军之敌。天子所指,血海尸山!秦浩明谢天子隆恩!”

    数万铁甲相随而跪,三呼万岁。

    秦浩明起身,对着点将台下片片白幡和伤残军阵,撩衣跪倒,洒酒高声呼道:

    “定南军上下,敬战死的英灵,伤残的同袍!”

    数万铁甲再次轰然跪倒,一边洒酒,一边万声齐呼:“魂魄归,返家园,手足情,不相忘!”

    四千伤残纷纷跪倒,嚎啕大哭。

    秦浩明再次起身,对着辽东百姓双膝跪倒,举起手中的美酒呼道:“谢辽东父老,辽东战火不熄,定南军永在辽东!”

    数万铁甲跪倒齐呼:“永在辽东!”

    秦浩明起身面对昨晚连夜铸成的京观,饮尽杯中酒,信手摔碎在地,二万铁甲皆是齐饮摔碗,轰然纷纷肃立,持戈不动。

    秦浩明大声嘶吼道:“定南军上下愿生生世世护卫大明,用敌人的头颅祭奠离去的将士!此生此世,护卫汉人山河!”

    “此生此世,护卫汉人山河!”

    旭日初升,年轻的定南军数万将士大声嘶吼,发出华夏最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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