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原本还在秣陵的孙策大军就已经到了芜湖城外,他们的行进速度大大出乎樊能等人的预料。
当斥候将消息传给樊能的时候,他脸色一变,惊叫起来:“该死,来得好快啊,来人,立刻通知于糜、周昂二位将军,准备守城。”
见那斥候没有走,欲言又止,不禁眉头一皱,呵斥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那斥候弱弱地说道“将军,周昂将军得知孙策到了后已经领兵五千出城去会会那孙策去了。”
“什么?”樊能失声叫道“该死的周昂,这是要害死我啊,当真是无知,还不快去传令。”他这回有些歇斯底里了。
那传令兵走后,樊能来回走了几步,喃喃道“不行,我得去城头看看,可别被那匹夫坏了事。”说罢抓起架上的佩刀就往城头方向去了。
来到城头上的时候,发现于糜也刚刚赶了过来,二人上了城头后一看,脸色不禁有些黑了,那周昂已经领兵出城布好阵势了。
只是怎么看,周昂率领的那群部下的精气神都完全无法和对方比呢。
殊不知周昂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被功劳蒙蔽了双眼,冲动之下就率兵直接出城列阵了。
现在看到对方的部卒的气势,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了,看对方士卒那一个个浑身的煞气,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后的这些家伙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回过头隐约看到樊能和于糜登上了城头,他一咬牙,捏紧了手上的钢枪,打马上前,准备前去邀战了。
他对自己的武艺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纵横江东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那孙策虽然骁勇,但他自负不会比那孙策差,至于孙策帐下那些号称是勇将之人,他更是连想都没想到。
周昂冷哼一声,对着对面喊道“对面的听着,让孙策出来乖乖受死,你家周昂大爷要是高兴了,没准会给你们活路,要是冥顽不灵,少不得人头落地了。”
这番话被孙策军众将听到后,众人面面相觑,都说刘繇手下酒囊饭袋居多,但没想到当真这么废物,居然连情况都没打听清楚就前来挑战,而且居然不是挑战别人,还是挑战众人中最凶猛的孙策。
不等其余人有所动静,面色阴冷的周泰悄然半步上前低声说道“主公,让某去将他的脑袋看下来吧。”
孙策嘴角微扬,手一摆,说道“不用,对方点名要我出战,要是不去,还不让人瞧扁了,谁都不许插手,这个白痴是我的猎物。”
说罢,不等众将反对,提起手中的霸王枪就狠狠地一踢马肚子,冲了出去,他知道要是再不去,只怕韩当、黄盖那些人就要和他抢人头了,他可不希望来江东这么久第一次有机会上场厮杀居然被人抢了去。
大大咧咧地来到周昂面前,孙策将手中霸王枪往肩头上一放,似笑非笑地对周昂说道“喂,对面的小子,老子就是孙策,不是要杀老子吗?来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周什么?没听过,刘繇军中不是什么张英、樊能嘛,什么时候来了个姓周的无名小卒啊。”
这话说得周昂是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为人自负,平日里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在刘繇军中除了张英外,谁也不服。
没想到今天被孙策给鄙视了,而且孙策居然提到了樊能那个废物也没提到他,这让他心中十分的不爽,既然心中不爽,那么自然就要发泄出来了。
只见周昂提起钢枪大喝一声“呔,孙策小儿休得猖狂,惹恼了大爷,让你尝尝爷手中钢枪的厉害。”
说完,他狠狠地一踢马肚子,胯下战马吃痛,直朝前边的孙策冲去。
孙策见周昂不禁激,暗自冷笑,见他冲来也不动,就那么站在原地。
周昂见孙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朝自己傻笑,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心中狂喜,看来小爷今日就要扬名天下了。
他激动得甚至连手中长枪都有点拿不稳了。看到孙策还在那没有动静,他手中长枪一挺,狠狠地朝孙策扎去。
电光火石直接,孙策身子稍稍一侧,原本刺向他咽喉的长枪顿时从他脖子便划了过去,刺空了。
而原本架在孙策肩膀上的霸王枪却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拿在手中,还一下子捅进周昂的胸膛之中。
“额。”周昂原本见孙策没有动作,心中正高兴呢,仿佛已经见到孙策被自己一枪穿喉的场景。
然而下一刻,他那欣喜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他只感觉胸口一痛,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那孙策明明一动不动的,怎么会没杀死他呢。
孙策不屑地将串在霸王枪上的周昂尸体一甩,轻蔑地看了面前的芜湖城一眼,手中犹自染血的霸王枪一举,大喝一声“儿郎们,今日随我破了这芜湖城。”
身后万名悍卒齐声怒吼“杀杀杀!”随即在周瑜、程普等一众大将的指挥下杀向面前的芜湖城。
那跟随周昂出城的五千士卒早已胆寒,二话不说,直接器械投降了,周瑜让蒋钦领着一千人马看守降兵,而程普等人则领着其余九千大军趁势攻城。
这会儿城墙上的樊能都有股想要骂娘的心了。如果周昂没死的话,他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了。如果不是这货硬要逞能,出城去单挑孙策,那么那五千士卒也不会直接军心崩溃而直接投降了。
更不会间接影响城头上的一万士卒,导致他们士气不振了。娘希匹的,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啊,这会儿正军心浮动,那孙策小儿就已经开始率兵攻城了,这可真会挑时机。
当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樊能终于回过神来,凄厉的怒吼“滚石檑木准备,给我将他们赶下去,收住了城池,我亲自向刺史大人为弟兄们请功。”至于守不住会如何,他没有说,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更会使得军心不稳啊。
而一边的于糜不比樊能好多少,他驻守的这段城墙士卒战力更差,已经有不少孙策军悍卒顺着云梯爬上城头了,于糜的兵器早已不知去向了,他顺手捡起一把战刀,一刀将一名孙策军士卒砍死,随后骂骂咧咧地诅咒着那周昂,随后大声指挥着士兵反击。
不多时,随着登上城墙的孙策军越来越多,胜利的天平已经渐渐向孙策军倾斜了。守城的樊能和于糜越来越感觉压力大增,不少地方,城头的守军甚至已经丢下武器跪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