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安阳县县衙,看着一身道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如肥猪的安阳县令范彤(饭桶),孟达厉喝道“说,张鲁派了多少兵马去了阳平关,是谁领兵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名叫范彤的县令一听可以不用死了,连忙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说道“将军放心,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后他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缓缓地说道“师君,哦不,是张鲁,张鲁他从南郑城中调了一万五千大军前去阳平关支援杨任,领兵的是汉中第一智者阎圃阎功曹。”
“哦,一万五千大军。”孟达略感惊讶“看来这张鲁倒是颇有魄力啊,难得他就不怕有人趁机破了他南郑城?”
那范彤献媚地笑着“哪能呐,将军有所不知,那汉中主簿杨松前些日子劝谏张鲁,将原本驻守在各处险道出口的守军加起来近三千人马都聚集在了南郑城中,现在南郑城里共有八千人马,所以那张鲁才不会怕啊。”
原来如此,孟达冷笑道“真是蠢才,如果在诸谷险要处驻扎千人,那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无法飞入汉中,不过倒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杨松这么蠢,本将还无法顺利进入汉中腹地呢。”
这时副将开口问道“将军,现在南郑有近万兵马,我们强攻的话,胜算不大啊,该当如何?”
孟达想了想,说道“今日在城中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启程去阳平关,将城中粮草带走,我们将阳平关堵住,断了阎圃、杨任的粮道,我倒要看看他阎圃没粮了,还如何守这破阳平关。”
第二天天亮后,昨日原本战战兢兢,窝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安阳县百姓悄悄打开一丝门缝,偷眼向外看去,惊喜地发现街上没有了昨日的那些凶悍地士卒。
有些胆子大的五斗米道教徒溜出门看看,发现那些凶神真的走了,连忙一路小跑,跑到了县衙敲门。
县衙内的衙役打着哈欠将门打开,看到那些人,不悦地喝道“吵什么!,万一惹怒了那群大老爷,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们砍的。”
那群身穿道袍的男子却没有理会,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傲然地问道“范大人呢?”
见那衙役不答,他们便拨开衙役直接闯进后院,来到范彤的卧房,推开门一看,那范彤正睡得跟死猪一样,怀里还抱着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
“范大人好雅兴啊。”领头的那人开口道。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那范彤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见是这几人,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紧张起来,全然不顾身边女子春光外泄,掀开被子探出身子向外瞄了瞄,随后才小声说道“你们来做什么,万一被那群凶神知道了,你我脑袋不保。”
那领头的男子冷哼一声,说道“师兄,你可算了吧,那些人已经走了,还不知去向,你还是赶紧派人禀报师君吧。”
说完,那男子冷哼一声,鄙夷地瞄了瞄范彤的下身,有对着那女子‘啧啧’两声,一副同情的样子,那意思傻子也看得出来,范彤气得咬牙切齿。
范彤心中想着:嚣张什么,不就是仗着你妹妹长得漂亮,嫁给了张鲁的弟弟张卫做小妾么,哼,现在张鲁自身难保,还顾得上你,不行,我得收拾收拾,赶紧跑,听说南阳日子好过,不然去那儿过活,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乎,张鲁亲自任命,并寄予厚望地安阳县令就这么带着新纳的第十二房小妾,带着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弃了官位,一路向东,朝南阳去了。
而此时的孟达却带着从安阳县府库中搜刮出来的粮食一路向西,极速朝阳平关而去,他们只拿了粮草和兵器,还惊喜地发现了三百张弓弩和数千枝箭矢。
其余的金银、锦帛都没要,他们深入敌后,是在赌命,只取能够杀敌保命的东西才是正道。
“快,快,加快速度,张将军还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咱们可不能掉链子,加快速度。”孟达不停的在大声叫喊着。
紧赶慢赶,终于在两天时间里赶到了阳平关以东的大道上,这里离阳平关不过四十里了。
“斥候营,给我探仔细了,别让一个阳平关斥候跑掉。”孟达吩咐道。
终于,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向阳平关靠近,可还是在离阳平关二十里左右发现了第一波敌军斥候。
孟达皱了皱眉,暗道来不及了,阎圃太过谨慎,只能在这里停下修筑防御工事了,要不然阎圃反应过来,发兵来攻,自己这不足一万的疲兵还真不一定挡得住。
“你,带领三千人马立刻当道立下营寨,前后都要建立寨墙。”孟达对一员俾将说道。
随后又吩咐两名偏将“你们二人各自领千人到两侧山头上驻扎,防止敌人抢占制高点。”
安排好一切后,孟达亲自领着剩下的四千人马守在这条大道上,防止阎圃察觉到不对劲,在营寨还没搭建好的情况下前来突袭。
阳平关中,阎圃正在听取斥候营带回的消息,看了看时间,他眉头一皱,问道“东侧的斥候已经超时一柱香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
那斥候营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兴许是跑远了点,忘了时间了。”
阎圃打断他,说道“不对劲,我心中不安,杨昂,你立刻领兵五千去探查一下。”
杨昂素来敬重阎圃,听他这么说,心下也是一惊,连忙应诺“末将这就去。”说完急匆匆地出去了。
不说阎圃满心忧虑,那杨昂领着五千兵马一路向东跑了足足近二十里地,愣是没发现异常,就在这时,杨昂眼角一抽,他看到前边道路最狭窄的地方有一枝军队正在静静的等待他们,而那枝军队背后,已经立起了一道高大的寨墙。
虽然没有寨门,但已经完全堵住了阳平关通往南郑的要道,也就是说,他们不仅被断了粮道,而且就连退路也没了,要是打不破前边这道营寨,那就只能翻山,进入茫茫秦岭之中,以期望能找到一条路逃回南郑。
“走”杨昂二话不说,当即拨马回头,直接撤兵,向阳平关而去。
进关后,杨昂一路狂奔,直接到阎圃的住处,也不等卫兵通报,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看见杨昂这副样子,阎圃和杨任二人满脸苦涩,对视一眼,看来真的是出事了。
“先生”杨昂满眼担忧地说道“真的出事了。”
“怎么回事?”
杨昂自嘲地笑笑,说道“东面二十里处,有一枝人马当道下寨,总人数就算没有万人也有七八千。”
“哐当!”阎圃还拿在手中的竹简掉落下地。随后整个人的气势都颓废下来。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马飞到我们背后去。”杨任不敢置信地大吼。
阎圃默默地闭上眼睛,叹息道“定是那杨松奸贼劝说主公,将那守卫诸栈道的士卒调离了,这才让张辽趁机而入。”
“这……”杨任咬牙切齿“该死的奸贼,我汉中大好形势皆因他而毁。”
杨昂垂头丧气地问道“先生,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阎圃叹息道“现在阳平关被断了粮道,就算咱们能坚持一个月,之后呢,只要阳平关一破,汉中就完了。”
杨任皱了皱眉,说道“先生难道是想投靠大将军?”当下握住佩剑的左手紧了紧。
阎圃撇了他一眼,说道“明日你派人去通知张辽,就说我请他入关一叙。”
杨任眉头一挑,应诺道“没问题,明日一早我就去办。”说完,他招呼杨昂一道出去了。
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阎圃暗自叹息:看来汉中真的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