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难道你打算将我们活体解剖吗?这种勾当也只有你们法师会做吧?”,多诺万神父像是顽抗般地说道。他不得不尽力,若是失去了圣教的庇护和光环,自己这么多年的蝇营狗苟,向上攀爬又成了什么?难道自己还要再回到以前孤儿院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不,他死都不愿意。
美狄亚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件麻烦事。
“那些异物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可以从神职人员的尸体内找到。”,她回答道。
“难道你想掘开他们的坟墓,解剖他们的尸体吗?”,多诺万神父大声咆哮道,“难道就为了你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假设,去亵渎死者吗?”
一时间,两人争执不下,就连那三位大法官也左右为难,若是不下令掘坟,那就无法取证结案。可若是掘了圣教的坟地,那可就把圣教得罪死了。
虽说这两个法师说得有模有样,可万一他们说的是假的呢?三位大法官可不想承担这种风险。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之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僵局:“我能作证!”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里斯本牧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他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向三位大法官颔首致意道:“我能为这位法师作证。”
伯克大法官这一生经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只是此时发生的事情依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他脸色凝重地向里斯本牧首确认道:“你是说……你要为那些法师们作证?”
里斯本牧首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恩洗礼一般是由枢密主教进行的,而我作为主教之一,在十几年里曾经为上百名神父进行过洗礼,对于其中的内幕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接着他极为响亮,又极为清晰地高声说道:“我,作为圣辉城七位枢密主教之一的圣辉城牧首,在此作证:圣教在进行神恩洗礼的时候,确实是对信徒们施行了身体改造。美狄亚法师的证言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他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美狄亚和列维两人都是一脸的惊诧。
“哎,看来我们还是太过于低估那位的能量喽,看来那位还是不信任我们呐。”,列维老法师叹了口气说道。
“老师,您是说这个里斯本牧首是他的人?”,美狄亚问道。
“嘿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了。他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啊,要是我们没法告倒圣教,那这个里斯本牧首的反戈一击,也足以致圣教于死地啊。”
“他做好了两手准备,我们都是被他当枪使喽,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呐,这下圣教是翻不了身喽。”,老法师说道。
“美狄亚,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要尽早从圣辉城脱身。我们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美狄亚认真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不提美狄亚和列维已然准备好了后路,就是那些老谋深算,擅于权谋之人,也对这突变的局势惊诧万分。
三皇子就是其中一个,他不可思议地和卢克公爵讨论道:“您说,这里斯本牧首怎么就突然叛变了呢?难道是被什么人收买了?”
卢克公爵摇了摇头,也是满脸的不解,“就算是收买,也不过名利二字。若是说到名,他自己都承认了为上百名信徒做了肉体改造,还能有什么好名声?而且还要背负上背叛者的骂名,就算不是遗臭万年,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好名声了。”
“若是说到利,他身为圣辉城牧首,在圣教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利益可以打动得了他?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又或者是美色,只要圣教地上神国的计划成功,他都唾手可得。可他为什么要背叛圣教呢?他毁了圣教,也毁了自己。”
“这……”,三皇子苦苦思索道:“会不会是他见圣教已经大事不妙,干脆自己跳出来与圣教划清界限,好为未来做准备?”
“就算圣教在这场诉讼中失败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然掌握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他这样的公然背叛,就不怕圣教的报复吗?他可以暗中举报,也可以等到形势不妙之时再行背叛,凭他在圣教中的地位,所有势力都会举起双手接纳的,他又何苦采用这种最激烈,最不留后路的方法?”卢克公爵分析道。
“他有多种选择,可偏偏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一条路,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算啦,老爷子,也不用在这里分析来分析去的,真相日后自会水落石出。现在我只知道,圣教这次怕是在劫难逃喽。”,三皇子幸灾乐祸地笑道。
比起此时三皇子的满心愉悦,二皇子的心情可是糟糕透顶。他向米兰达主教怒吼道:“这就是你向我做出的保证!这就是你嘴里白璧无瑕的圣教!”
“呵呵,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圣教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我早该想到的,像圣教这样的一个庞大势力,发展起来的时候又怎么会如此的伟岸光正?期间一定是有着种种不可告人的黑暗之处的。”
只是他无论怎么怒吼,米兰达主教依旧傻傻呆呆的,只是在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二皇子深呼吸了几下,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下来。他厌恶地看着疯了似的米兰达主教一眼,“这世上最令人厌恶地不是浑身的污泥,而是偏偏自己也满是污垢,臭不可闻,却偏偏要装作平白高洁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丢下这句话,他就急匆匆地奔下了阁楼,钻进了一辆马车。
车夫问道:“殿下,我们去哪里?”
“圣域!”,他回答道,随着车夫“吁吁”的声响,马车快速地驶离了中央广场,也似乎将那桩不可思议的惊世大案抛离了车后。
只有二皇子端坐于马车内,低声自语道:“事情还么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决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