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并没有轰击在孔秋珊身上。
因为驻守在星台角落的仲裁武士及时出手,阻截住了他的致命一击!
这一击聂锋凝聚了高达九成的力量,拳意入髓强悍凶烈,然而在距离孔秋珊仅仅半步开外的地方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挡。
他所激发出的拳势威能,就仿佛像是撞击在一道坚韧厚实的壁垒上,不要说摧毁破穿,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让聂锋心中凛然的是,以他感知之敏锐,居然直到这位仲裁武士出现在身边的时候才有觉察。
这是实力的差距,也是境界上的差距!
虽然心中震骇,但表面上聂锋依旧不动声色,收回拳头向后退了两步。
孔秋珊跌落在地上花容失色,不管她平常有多么高傲和自负,现在坚强的外壳已然被聂锋轰碎,暴露出作为女人脆弱的一面,吓得眼圈都红了,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当她意识到自己安全,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向聂锋的目光里全是羞恼。
这场比试孔秋珊输了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那么大的人,对聂锋这位罪魁祸首的愤恨可想而知。
出手救下她的仲裁武士面无表情地说道:“聂锋,胜!”
胜负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按照星台试武会的规则,仲裁武士出手干预双方的比试,必然是在一方面临着重大伤亡的情况下。
刚才的情景大家全都看在眼里,孔秋珊败得很彻底,如果没有仲裁武士及时的阻止,说不定已经被聂锋轰杀当场。
但正是因为如此,让很多人尤其是那些认识孔秋珊的年轻星武者,对聂锋产生了很大的反感,将他视为嗜血残暴之徒。
特别是裴海,看着聂锋的神情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聂锋!”
他突然再次出声吼道:“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你敢不敢跟我战上一场?”
刚刚准备下场的聂锋瞥了裴海一眼,唇角泛起不屑的讥诮。
他才懒得赔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作秀,星台试武无分男女,比拼的是实力,孔秋珊再年轻漂亮,在他眼里都是必须要击败的对手。
既然是对手,自然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如何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胆小鬼!”
“只会欺负女人!”
“别让我抽到他,否则我要他好看!”
不少参赛武者议论纷纷,都是对聂锋的鄙视和斥骂,他们全是出身南远名门望族的精英子弟,自然格外看不惯聂锋的“嚣张”“凶残”。
因为聂锋打败的是家族子弟,羞辱的也是家族子弟!
而对于这些冷嘲热讽,聂锋只当作耳边风,从容自如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完全无视了周围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
他的目标是夺下这届星台试武会的冠军之位,想要达到目的,必然要一场接着一场地击败对手。
而这些对手绝大部分都是家族子弟,聂锋又如何需要去在意他们的看法?
他的态度让那些家族子弟越发地不忿,但也让一些观战的星武者暗暗点头。
身为武者,自当有强大的意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之辈是难成大器的,聂锋的表现无可挑剔,同样也无可指摘!
孔秋珊被淘汰出局,比试继续进行,很快又抽出了新的对决者。
从上午直到下午,星台试武会总决选首日的比试持续了将近四个时辰才结束,七十五位参赛武者被淘汰了一半。
决赛环节就是如此的残酷,有些被淘汰的人实力是很强的,修为排在所有参赛武者前二十都不成问题,但倒霉遇上了更强的对手,或者是比试中犯下了错误,结果惜败于星台之上。
被淘汰的人里面甚至包括了两位上届的十强,而一位高级黑铁修为的参赛者因为抽签轮空,幸运地直接晋级。
当然明天他不再会有同样的幸运,但至少证明幸运也很重要。
咚!咚!咚!
战鼓再次敲响,不过敲的是暮归鼓,代表今天比试的终结。
围聚在中央广场上的平民百姓纷纷散去,而那些观礼的贵宾早已离场,广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聂锋也准备离开,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走出坐席区就被人拦住了。
裴海带着几个同伴,堵住了聂锋的去路。
真够无聊的!
聂锋冷冷地看着对方不说话,双方的对峙引来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裴海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聂锋,吼道:“聂锋,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去向秋珊小姐磕头道歉,要么你就跟我打上一场!”
聂锋不由笑了:“要是我两个都不选呢?”
裴海的眼神越发危险:“那可由不得你,你…”
“由不得我?”
聂锋冷笑道:“我不打,你敢在这里向我动手?真当南远城是你裴家的啊?”
聂锋还真不怕他的威胁,早在星台试武会开始之前,城主府就下了禁武令,禁止武者在城里私斗,违者将遭到严厉的惩罚。
为了配合这道禁武令,守备军加派了日常巡察的力度,连带着城北和城西的治安状况都好了不少。
这不仅仅是因为举办星台试武会的缘故,每年到了年关都是如此,算是惯例了,包括那些桀骜不驯的猎人和寻宝客在内,大家都比较遵守规矩。
裴海不过是裴家的子弟,哪怕是裴家的家主,也不敢在这时候主动挑惹是非,否则就是在打城主府和守备军的脸。
两位顶级黄金强者的脸,是那么好打的?
裴海鼻子都气歪了,但他还真的不敢在这里对聂锋出手,否则后果堪虞。
别看已经散场了,留守在广场上的巡逻武士还有不少,而且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状况,随时都会过来干涉。
他低吼道:“我们走着瞧!”
回应裴海的,是聂锋竖起的一根中指!
裴海虽然不明白这个手势所代表的含义,却也能感觉到来自聂锋的轻蔑,恨得差点咬碎了牙齿,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但他只能看着聂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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