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汉中的地界之后,刘璋父子和王平等人的前进速度就快了很多。
因为潜伏在各山道的士兵们把消息传达到了汉中城。
太守黄叙得知这个情况,立刻让人驾驶马车前往迎接。
刘璋父子步行了那么久,终于有一辆马车可以乘坐,是再好不过了。
到了汉中城,刘璋父子就受到了黄叙的亲自迎接。
加上这一次,刘璋是第二次来汉中城了。上一次来汉中,刘璋还是很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的父亲刘焉前往蜀中的时候在汉中歇脚。
如今再来汉中,刘璋有点重走人生路的感慨。
刘璋看到一个英武的将军率领那么多的文武在城门外等候,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是黄叙了。
王平是黄叙的手下,他率先第一步上前向黄叙复命,拱手说道:“卑职参见大人!卑职已经刘璋父子三人给带回了汉中,特向大人复命。”
“很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黄叙对于王平的回复,他是很高兴的。
王平带着从蜀中的兄弟们下去休息了。
刘璋带着两个儿子下了马车,很是谦虚地向黄叙走来。
“皇叔辛苦了!”黄叙上前拱手说道。
按照洛阳刘氏宗正的记载,刘璋是和刘宏同一个辈分的,乃是实打实的皇叔。嗯,刘玉在刘氏上的辈分要矮了那么一辈,黄叙称呼刘璋为皇叔也是正常的。
“不敢黄太守如此称呼,实在是惭愧啊。”刘璋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对于黄叙的称呼,他真的很担忧。
“皇叔不必如此谦虚,一路风尘,下官已经为皇叔和两位公子准备了接风宴,还请皇叔莫要推辞。”黄叙还是一脸的从容。
刘璋当然是却之不恭,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吃的是干粮凉水,肚子里面少了很多油水了。
在众人的围观下,刘璋父子三人和黄叙一起进入了汉中城。
接风宴十分的丰盛,让刘璋父子三人吃得很开怀。几乎整个汉中城的文武都到场了,给足了刘璋父子面子。
这让刘璋父子三人感受到了朝廷对他们的重视。
看着刘璋父子吃饱喝足,黄叙就安排房间给他们三人休息之用。
刘璋对于朝廷的作用很大,特别是对付益州的刘备更是作用巨大,如今就是要好好地让刘璋过得舒服些,日后也好让他甘心为朝廷办事。
刘璋父子是知道黄叙这么厚待他,完全是他们有利用价值。他们只有被利用的份。
有利用价值是好事,最怕就是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朝廷这边向来对自己人比较好,刘璋被刘备软禁之后,每天都想着过上自由和安稳的日子。
在房间中躺下,刘璋可以敏锐地感觉到房间外围没有任何人监视着他们。刘璋的神经开始放松,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一下了。
刘璋刚刚睡了过去,就梦见到了刘备的那张嘴脸,刘备甚至还拿着把剑向刘璋刺了过来。
刘璋惊惧之下,就醒了过来,全身都是冷汗。
“看来大白天的,不适合睡觉。”刘璋反应过来是做噩梦,不是真实的。
可以看出刘备在刘璋的内心深处阴影是多么的大啊。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黄叙就亲自到了刘璋的房间。
刘璋急忙出来迎接,在这里,他这个汉室宗亲算个球啊,人家黄叙可是大将军黄忠的儿子啊,亲生的。论背景和实力,直接碾压现在的刘璋。
见到刘璋出门迎接,黄叙也不敢托大,微笑说道:“有劳皇叔了。”
刘璋连称不敢。
两人在房间坐下,四下无人。为了表示诚意,黄叙没有在刘璋的房间四周安排士兵,完全给足了刘璋的私人空间。
“皇叔,下官、张别驾等人受陛下旨意,终于把皇叔父子三人都给营救出来。皇叔脱离苦海,可喜可贺。”黄叙免不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刘璋起身,向着洛阳方向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刘璋,谢主隆恩。”
黄叙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刘璋,也不出声打扰。
刘璋又回到黄叙的对面,严肃地说道:“得陛下隆恩,太守大人救助,吾才能够脱离刘备的魔掌。此时此刻,吾就想要好好的报效朝廷。大人,有什么可以让吾做的?只要能够为朝廷效力,报复刘备,大可吩咐。”
“皇叔不愧为一代人杰。快人快语。”黄叙就喜欢刘璋这样的直爽,可以少了他浪费口水。“想必皇叔也知道。刘备乃是国贼!皇叔一时不察,益州被刘备所夺,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朝廷已经开始征伐刘备,皇叔既然有心,何不登高一呼,让益州有识之士同仇敌忾,诛杀刘备呢?”
“固所愿而!”刘璋当然不会拒绝。
黄叙高声笑道:“皇叔果然是人杰也!皇叔对朝廷的忠心,陛下定然欣慰不已。”
“要是能够见到陛下真容,想必死而无憾也!”刘璋下意识地拍了一下刘玉的马屁。“吾甚是仰慕陛下,汉室有此明君,乃是江山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黄叙一听,顿时乐了,说道:“很快皇叔就可以见到陛下了。”
“这是何解?”刘璋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难道陛下要御驾亲征益州?”
黄叙肯定地说道:“的确,早在数日前,陛下已经带领数十万大军从洛阳出发,这一次就要把刘备给灭亡了。估计用不了多久,皇叔到时候自然可以见到陛下了。”
刘璋有点动容了,难怪张松和黄叙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父子三人给救出来,原来是因为神武朝廷已经开始对益州动手,自己则是其中的一个棋子,给刘备添乱的棋子。
一想到这里,刘璋的心情就莫名的舒爽。刘璋当初对刘备可是真心实意,什么好东西都赏赐给刘备。可刘备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使用阴谋诡计将夺取了益州。
要说心中没有仇恨,刘璋肯定是假的。朝廷对益州动兵,那么刘璋报仇的时机就到了。
刘璋脸上露出了笑意,随后说道:“大人,吾的长子刘循虽说少不更事,但颇有武力,不知可否在大人麾下办事,为朝廷多多出力?同时也希望大人可以多多指导一二。”
刘玉现在要来汉中了,刘璋需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了。刘循和刘阐,刘循最为突出,刘璋希望刘循可以从军立下战功,日后有一个大好的前程。
“刘大公子能力出众,下官正想询问皇叔可否割爱。没想到皇叔如此大义,率先说出来。下官可以答应皇叔,暂时委屈贵公子作为下官身边的一名校尉,等日后立下战功,再行封赏。”黄叙自然不会拒绝。
他从“暗部”情报中得知了刘循在益州统领过大军,对于益州的地势很是熟悉,有了他在军中,就是如同一个免费的向导。同时刘循应当是立功心切,不会添乱的。白送一名武将的好事,黄叙会拒绝就奇怪了。
“多谢大人对犬子的照顾,吾感激不尽!”对方给面子,刘璋当然是要感激一番的。
接下来,黄叙希望刘璋以自己的名义写下一份讨伐刘备的檄文。
刘璋不会拒绝的。黄叙拿出文房四宝,刘璋就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檄文中阐述了自己如何被刘备所图,终于在益州的有识之士帮助下得以逃出生天,现在昭告天下,共同讨伐刘备。其中还列举了刘备的很多罪状。
罪一:狼心狗肺,见利忘义。。
罪二:心狠手辣,涂炭生灵。
罪三:横征暴敛,残暴无德。
罪四:软禁他人,肆意侮辱。
罪五:持强凌弱,欺男霸女。
罪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罪七:任人唯亲,打压忠良。
罪八:欺君犯上,藐视朝廷。
罪九:沽名钓誉,阴险狡诈。
罪十: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在写这些罪状的时候,刘璋的根本就没有停顿过,向来这些藏在内心深处的话,现在就要一次性将其全部都说出来了。每一次下笔,刘璋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力气,脸上的表情有点狰狞。黄叙看着都有点害怕之意。
写好之后,刘璋就将这份檄文交给了黄叙。
黄叙看到刘璋写的这份檄文,可以看出刘璋对刘备的怨恨有多大啊。这十条罪状已经足够刘备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皇叔文章绝伦,下官实在是钦佩之至。下官自当将此份檄文昭告天下,让世人都见识一下刘备的真实嘴脸。”黄叙做了最后哦的补充。
刘璋很感激黄叙,这么长时间的怨恨,他都发泄在了这份檄文上面,若是刘备出现在他的面前,刘璋都想扑上去狠狠地揍一顿刘备,与其单挑。
额,这个的话,刘璋可能办不到。刘备的武力值比起刘璋强多,要是两人单挑,刘璋肯定是大败的。
刘璋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点,他自认为自己可以打得赢刘备的。
得到了刘璋书写的檄文,黄叙也不在打扰刘璋休息了,随意找了一个公务繁忙的借口,黄叙就大步离开了。
在黄叙走后,刘璋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叫了过来。
父子三人集中到了刘璋休息的房间内。
“父亲,您叫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有何事情啊?”刘阐不知道刘璋叫他们过来有何事。
刘循也是一副询问的表情。
刘璋沉声说道:“刚才黄太守前来找为父,希望为父能够为朝廷效力,为父已经答应下来,已经书写了一份讨伐刘备的檄文给了黄叙。在关键的时刻,为父当站出来公开刘备的嘴脸。”
刘循沉默不已,而刘阐则是激动地说道:“父亲,刘备那厮篡夺了益州,是应该召所有人对付他。”
“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刘璋说道。
刘循不再沉默,开口说道:“父亲,若是公开所在,刘备那厮一定会派人暗杀父亲的。孩儿不想父亲处于危险之中。”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刘循很是珍惜刘璋和刘阐,不愿意看到他们身处于危险之中。
刘璋一脸轻松,微笑地说道:“大丈夫身处于乱世,有那一天是安全的。为父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性。但这也是为父仅仅对朝廷有所贡献的机会。如若不然,尔等两兄弟日后该如何在朝廷中立足啊?”
刘阐和刘循很是感动,刘璋现在为了他们,什么危险都不顾了。
刘璋继续说道:“循儿,你待会收拾一下,去太守大人那边报到吧。为父向太守大人举荐你,你以后就是太守大人身边的校尉了。”
刘循本身就是喜好武艺和军队的,有这样的安排,他是很开心。
而且他们两兄弟当中,必须要有一个在军队中,刘循就是最好的人选。让刘阐去从军是不可能的,天知道会不会在战场上被人给杀死。
刘璋对刘循抱有很大的希望,日后刘璋这一脉的荣光,真的就是在刘循的肩膀上了。
刘阐有点暗恨自己无能,要是自己以前不要那么胡闹,多学习文练武,此时就不用看着刘璋和刘循去努力,自己却什么都帮不到。
刘循看出了刘阐的心思,于是宽慰道:“二弟,为兄日后要军旅之中,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回家。父亲年纪大了,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刘阐重重地点头,他现在能够做的似乎就是这个了。
刘璋握住刘循和刘阐的手,鼓励地说道:“你们要知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一次就是让刘备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刘循和刘阐异口同声地说道:“我等兄弟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一定斩杀刘备!替父亲报仇雪恨!”
刘璋欣慰地点点头,心想:刘备啊,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在你如同丧家之犬的时候,吾大方地让你进入益州,什么好东西都和你分享。狼子野心的你,胃口那么大,居然鲸吞益州。现在朝廷数十万大军将至,吾都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挡得住!
报仇的时机就要到了。刘璋不高兴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