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团现在已经没有卫生员了,伤员被弟兄们清除了身上插着的弹片之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等着晚上的撤退;
自从鬼子残存的骑兵逃跑之后,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没有侦查兵的消息回来,马肉的香气已经在村庄上方飘荡,守在村庄各个位置上的弟兄已经压抑不住口中的口水,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香气传来的方向,好久没有吃到肉了,他们已经忘记了环境的残酷,脑海中一心等着炊事班通知开饭的消息
落日的余晖下,凤凰村上飘荡的炊烟如此明显,整个村庄呈现一副美好的画卷,如果不是有鬼子的威胁,何建业很想在这里多呆几天
“团长,开饭了;”曾大来到三层青砖瓦房的顶楼,手上断了两大盆马肉,整块的马肉被炖的已经熟透了,颤巍巍的随着曾大的走动而晃动;
何建业坐在屋顶望着天空发呆,天还没黑啊!鬼子也该来了吧!这个时候通往村庄的大道上,几匹马从两个方向在疯狂的朝着村庄狂奔,不知道是被马肉的香气吸引过来的还是带来了鬼子靠近的消息;
“让弟兄们赶紧吃,鬼子可能就要来了!”何建业指着远处不断靠近的马匹,上面的钢盔很明显就是杨小石带出去的侦查兵;
什么也阻挡不住这帮饥饿的老兵们吃肉的欲望,尽管长官已经下达了鬼子靠近的消息,但是士兵就是吃饭快,不到五分钟,被烫的不断哧溜着嘴唇,可是每个人都已经干掉了两碗马肉,剩下的就不急了,旁边的桶里面摆放的骨头汤还在冒着热气,没人去动,每个人还在专心的对付手上的土陶碗
“什么情况?怎么都回来了?”何建业的村庄的入口迎到了杨小石,直接就问道,
“鬼子来了,北面至少一个大队,携带着大量重机枪,迫击炮和两门步兵炮,用两辆卡车拖着,到这里最多还有二十分钟;东面的鬼子少点,大概两个中队,没有步兵炮,跟北面的鬼子差不多同时到这里。”杨小石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直接就说清楚了情况;
“你们先吃饭休息,等下到那间最高的瓦房来!”何建业拍拍杨小石的肩膀,
几个军官都已经在等待何建业了,都知道侦查兵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一个个还心情很不错的对付着碗里的马肉,下午的仗打的痛快,一个个都忘记了鬼子的凶残!
何建业进门就看到了一帮吃肉的家伙,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毫无军官的形象,冷崎还递了一碗不太烫的肉给他,示意何建业来两口;
何建业接过来,没有吃,放在一边,直接说道:“从北面过来了一个大队的鬼子,伴随有炮兵,东面两个中队,没有炮兵;大概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会到达村子的外围。”
“呃”冷崎使劲的把口里的肉咽下去,直接站起来了,“团长,这怎么打啊!我们赶快撤吧!我们有马,快点跑鬼子追不上的吧!”
“哦,北面的鬼子还有几辆卡车,你觉得在大道的周边我们两条腿跑的过四个轮子?”何建业问道,
在对付马肉的一众军官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一个个放下碗看着何建业;何建业沉吟了几分钟开口了,
“警卫连和侦查连跟我留下阻击;冷崎负责带大队先撤,马匹只能给你们20匹,转运伤员和武器应该差不多了!”
“团长,我带弟兄们留下吧!没有团长不撤让弟兄们先撤的理啊!”王强说道,
“你们从南面出村,先向西南走,然后转向向南,在两公里外的黄家山建立防线接应我们!我们最多坚持一个小时,就会骑马向黄家山转移,行动吧!”说完何建业直接拿起步枪出了村庄;
安宁的小村庄,被鬼子到来的消息打破了宁静,弟兄们在紧张的准备着,冷崎和王强已经带着大部队朝南面转移,剩下的弟兄大概160多人,正在紧张的布置着战场,鬼子太多,硬抗是不可能的,尽量拖住鬼子的步伐吧!现在离天黑不到两个小时了,等天黑了就好了
“团长,我们所有的炸药都放好了,足足两百公斤,足够把这个村子的所有建筑抹掉了,现在就等鬼子进来了!”曾大忙的一头汗,过来报告道;
“团长,马匹都在西面通往陈村的小道上了,已经派了弟兄看管;”杨小石也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过来报告;
“好,让弟兄们在小道上待命,村子里面不能待了,估计鬼子来了就得炮击!曾大带一个排跟我留下,不能让小鬼子的小股部队把我们的炸药浪费了,打痛这帮狗娘养的!其余人立即撤出村子!”何建业挥挥手,示意杨小石带着弟兄们赶紧走;
凤凰村外的大道上,147联队的联队长园田良夫大佐带着联队全部兵力1000多鬼子正追击而来,蠢笨的宇贺武在这个村庄损失了所有的骑兵,按照宇贺武的说法,这个村庄里面就是支那人断后的一个主力团;
园田良夫并没有冒冒失失的发起攻击,等待步兵炮安放完成,迫击炮阵地已经构建好了,准备攻击的一个中队步兵也已经集结,掩护的重机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这个规模较大的村庄,村庄上面的炊烟还在飘荡,证明着这帮支那人刚刚还在做饭
“哼,蠢猪一样的支那人;居然不跑,等死吧!”园田良夫心里想到,
“大佐阁下,步兵炮和迫击炮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发起攻击!”炮兵中队的中队长报告道,没有后勤和民夫了,鬼子自己从卡车上搬运了足够的炮弹摆放在步兵炮和迫击炮的周围,等待联队长的命令;
“哟西!开炮,用炮火给我摧毁这个村庄;为步兵的攻击扫清障碍!”园田良夫气定神闲的命令道,17联队在凤凰咀打了半个月,毫无进展不说,还导致伤亡惨重,园田良夫早就堆积了一肚子火,迫切的想用支那人的鲜血来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