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旅,刚结束完师部会议后,第九旅旅长胡蕴山带着何建业和周庆祥两个团长在旅部商量明天的1500人怎么分配。
“你们两个先说吧!都想怎么分?”胡蕴山问道,
“旅长,还不是都是第九旅的兵员,肯定你说了算!”周庆祥说道,
何建业直接没吱声,“这1500人也不多,对于两个基本残了的团来说是杯水车薪,怎么分都恢复不了战斗力”何建业心里想到,
“这样,1000人补充进十八团,500人补充给十六团;怎么样?十八团就剩下400多人,实在惨了点。”胡蕴山看着何建业问道,
“旅长,我看不如全给周团长的十八团;当然我这绝对不是甩脸色,说你旅长不公平!”何建业看着胡蕴山的脸色不好看,立即说道,
“那你怎么想的?”胡蕴山阴沉着脸,
“旅长,你看这总共才1500人的补充兵,给十八团1000人,他们也堪堪恢复一战之力;我们十六团要好点,还有700多800人,我是这样想的,战区不是让我们在这里构筑防线收拢溃兵嘛!我想带几个小队深入罗店、蕰藻浜附近就近收拢溃兵,但是先说好,我收拢的,可不准跟我抢,我就要溃兵了,你和师长的支持,不能把我从日占区带出来的溃兵还回去,还有武器装备你们得给我补充!”何建业说完,“嘿嘿”的笑着;
胡蕴山阴沉的脸终于见着太阳了,笑着说道“哦!你小子打这个主意啊!行,你带回来多少都你的,但是说死了,你不准上别的部队勾引啊!成建制的部队你必须还回去,我们只收拢零星溃兵!还有,走的时候带上电台,每天定时10点11点开机,确定位置,另外有什么事也好支援!明白吗?”
“是,旅长放心;那我去了!”何建业敬个礼大踏步出了旅部;
“冷崎,各部队人员清理整顿的如何?”何建业问道,
“团长,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冷崎递过来一张纸,何建业低头看去,心中痛的直抽抽啊!
“十六团各营连现有编制:一营,营长战死,连长战死两人,人员还剩下123人;二营,连长战死两人,人员还剩下185人;三营,营长重伤,连长全部战死,人员还剩下86人;炮营剩下5门迫击炮,人员70人;辎重连全员战死;工兵连剩余51人;运输连全员战死; 1个团部直属侦察连123人;团部警卫连148人;全团现存786人。各营连轻重伤员有643人在医院治疗!”
何建业把伤亡人数揣入口袋,对着冷崎说道,
“冷崎,你通知所有的营连长和团部人员来团部碰个头”说完何建业就耷拉着脑袋坐在团部等人,
10多分钟后,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夏副团长、营长冷崎,连长5个,就是现在十六团连以上的全部军官了;
“大家都随便点,不拘束!说点你们自己的看法吧!”何建业说道,
“团长,现在我们团各营连损失惨重啊!师部说了补充兵源什么时候到没有?”夏副团长首先开口问道,
“说了,明天到,2个保安团,3000人,给我们整个第三师的;但是目前第三师的状况大家都清楚,还不够塞牙缝的!我们旅的1500人我一个没要,都给了十八团,他们团是真没人了!”冷崎说道,
“可没有补充,我们还怎么打下去啊!要啥啥没有啊!”底下的几个连长开始嘀咕了,
“武器弹药师部有说,都可以完全补充,包括迫击炮和重机枪!”冷崎说道,
“我知道,大家担心有武器没兵的问题,我有个想法跟大家说下。你们听着就好。”何建业说到这里看着大家,
“趁现在我们没有作战任务,我计划带领警卫连和侦察连深入大场、蕰藻浜、罗店一线收拢溃兵,补充我们团的兵员,十六团其他人员由夏副团长和冷营长负责留守;在留守期间,一定要先把各营连的军官名单拟定出来,我回来审定后上报师部!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解散吧!”何建业说完了,
“团长,旅部和师部知道你的行动吗?万一上面追查的话?”夏副团长问道,
“已经给旅长报告了,不用担心!还有没有?”何建业问道,
“好,没有就解散!杨小石和曾大集合部队,每人携带步枪子弹150发,轻机枪每个连保证6挺,每挺机枪配子弹500发;夏副团长看盒子炮还有多少?都给他们带上,尽量每人一把,每把配子弹50发;手榴弹每人携带4个。”何建业说道,
“团长,你说的这些,除了轻机枪差一挺之外,我们都还能满足!”夏副团长回到,
“嗯,去旅长那要几挺过来;去吧!尽量多补充点弹药!现在是上午11点,下午两点出发。准备吧!”何建业吩咐道,
下午两点,何建业带着警卫连和侦察连出发了,渡过苏州河,经江湾绕道大场西部,于10月30日晚上经走马塘一线潜入蕰藻浜。
“曾大,杨小石,你们两个人每人带90人,从左右方向潜行,记住,侦察兵要放出至少1公里以外,其他的90人跟着我,从中间走;有动静记得发信号。注意寻找适合的聚集点。找寻到的溃兵统计聚集,见到汉奸和小队日军在不暴露自己位置的情况下,摸上去,解决!”何建业在野外顶着细雨吩咐任务,
阴冷的细雨伴随着潮湿的空气,何建业看着在山风下冻得脸色发白的士兵,轻声说道,
“前面有个村庄,我们摸过去,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在那歇一下。”
何建业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原地隐蔽,自己带着两个人慢慢的从潜入了村庄中
慢慢的朝村庄摸去的何建业,发现整个村庄一片漆黑,断壁残垣下显得一片狼藉的村庄,滴落的水滴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四周一片安静。
死人,满地的死人,有身着中央军军服的、有湘军的、有川军的、也有桂军的中国的军人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村庄的小路和房屋掩埋下的废墟,散落的枪支已经淹没在肮脏的血水和积水的混合液体中,肩带已经泡得发胀,死人身体里渗出的鲜血让整个村庄变得一片血红,触目惊心,空气之中浓烈的血腥味虽然被雨水稀释,但是依然冲击着何建业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