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带着队伍撤退至资溪后,赶紧通知各大队报告伤亡情况。
各大队经统计,死三百多人,伤七百多人,其中失去战斗力重伤员两百多人。井边联队战斗人员共四千五百人,非战斗人员五百来人,也就是说五千人有十分之一完蛋了。
井边在资溪城中向武田求救,恳请立即派出队伍过来接伤员,并送来药品。
武田接到井边报告,惊呆,他看着地图,对参谋长说:“立即派出一个中队接应井边。”
参谋长小声说:“车辆开进难度很大,速度不会快。”
武田说:“总不能让井边把伤员抛弃在路边吧?”
参谋长怔了怔,小声说:“我马上下达救援井边命令。”
一个中队日军开着汽车在铁甲车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往资溪开来。
中午日军这个救援中队到达高田峡谷时,突然山上飞来拖着尾焰火箭弹,在前面的一辆铁甲车发生爆炸,前面一辆卡车也发生爆炸,车队立即被堵住。
令日军车队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尾部一辆铁甲车和一辆卡车也被击毁,整个车队全都被卡住,动弹不得。
火箭弹象点名一样打击着车辆,峡谷内很快火光冲天,到处着起大火。
几十个日本兵趴在路两侧向树林里胡乱开枪,试图进行反击。
一个小时后,爆炸声停,所有车辆全都被炸毁,日军步兵被炸死上百个,伤两百多人,活着的日本兵抬着尸体与伤员往来路退去。
密林里,顾玉林小声问萧逸飞:“队长为什么不打击那些活着的日本兵?”
萧逸飞笑说:“让他们把伤员和尸体抬回去。我们的目的是切断日军运输线,用不着跟那些小鬼子烦。”
蝶儿笑说:“站长,哥哥的意思是,打伤一个鬼子,比杀死一个鬼子对鬼子的影响更大,哥哥曾说过,救援一个伤员至少得有两至三个人。这些鬼子抬着尸体和伤员要走几十里路呢!这些伤员,将会严重消耗日军药品和物资。”
萧逸飞笑说:“还是蝶儿聪明,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龟缩于资溪的日军伤员也有很多,这些日军在资溪是待不长久的,日军伤员会迫使日军采取行动。我倒想看一看,接下来,日军会怎么办。陈老的队伍马上会过来,他们不仅能捡到很多武器弹药,而且还可以帮助我们把资溪北侧与西侧守住。”
顾玉林点头,笑说:“日军还有四五千人呢!武器精良,兵员素质很高,并没有伤筋动骨。”
萧逸飞笑说:“但是这批日军却已犹如惊弓之鸟,并不敢轻举妄动。让他们待在资溪作为鱼饵,把日军从金溪方向钓过来,我们一口一口把日军吃了。”
傍晚,萧逸飞和陈玉庚两人站在一座小山上眺望资溪方向。
萧逸飞笑问:“捡到多少支可用的枪?”
陈玉庚笑说:“两百来支。”
萧逸飞点头说:“将来你会捡到更多的枪。”
陈玉庚笑问:“接下来怎么办?”
萧逸飞笑说:“在资溪两侧埋上一些地雷,数量并不需要太多,只要能炸死几个日本兵就行。”
陈玉庚点头说:“好的,我连夜安排。”
陈玉庚离开后,萧逸飞对赵子豪说:“对资溪城中日军进行精确打击,不用连射,一枚一枚发射。目的是不让这批日军安稳休息,当然了能杀伤杀死日军更好。一旦金溪方向日军大规模增兵,就能该股日军进行毁灭性打击。”
赵子豪点头说:“是!每隔一段时间,发射一枚火箭弹,一定让资溪日军生不如死。金溪方向日军假如增援,就让他们与资溪日军汇合。”
武田司令与井边大佐通着电话。
井边大佐在电话中哀叫:“司令官阁下,我军已被中国军队四面包围,我军只有一天的粮食。请求增援。”
武田司令叹气说:“必须坚守,我马上再派一个大队前去增援。”
武田挂了电话后,对参谋长说:“金溪与资溪之间山高林密,中国军队只要不待在路上,到处都可以躲藏。我军增援,随时都可能遭遇埋伏。”
参谋长点头说:“假如不增援,井边联队将会全体玉碎,增援对他们来说,还有一线生机。”
武田叹气说:“把三辆坦克派过去,外加一个步兵大队,务必打通金溪与资溪线。”
参谋长点头说:“是!我马上安排。”
在参谋长作安排时,武田与冢田攻通电话。
武田说:“司令官阁下,资溪需要飞机空投物资。”
冢田攻大声说:“我马上与第13军联系,让第13军派飞机空投物资。你部一定要想办法打通资溪线,不仅要救出井边联队,还要以资溪为前进基地攻占鹰潭。”
冢田攻的电话挂了,武田看着话筒,用力摇头。
冢田攻竟然还要他从资溪北进,武田感觉这个命令不亚于催命咒语。
在中国军队发现井边前,这条线路绝对隐秘,但中国军队发现了后,这条线路就成为通往地狱之路。
金溪到资溪的路并不长,只有百来里,但是山高路险,大军行军不便。
救援难度极大。
已有一个中队机械化部队全体被灭,再派一个大队步兵前往也凶多吉少。
武田打过的仗太多了,凭直觉武田就知道,他的一世英名将会毁在这条线路上。
回想当初,发现了这条线路时得意洋洋情景,武田感到了惭愧。
井边联队被包围,不是井边的错,而是他武田过于低估中国军队智慧与战斗意志之错。
冢田攻远在南昌,并不清楚这里的具体情况,竟然作出了仍然想以资溪为前进基地,攻打鹰潭的决策,太要命了。
武田现在的想法是,必须赶紧把井边联队接回,改从金溪方向向李祥和队伍发动全面进攻。东乡方向必须突破国军防线,东乡方向假如能够突破国军防线,整盘棋也能活。因为那一线将会把中国军队全都吸引过去。
资溪井边联队之围自然就能解开。
可是武田指挥不了东乡旅团,东乡旅团是独立混成旅,直属军部指挥。
武田感到心力交瘁,欲哭无泪。
资溪城中井边大佐盼星星瞈月亮,盼望救援,井边也错了大错,他应该不惜一切代价突围,既然鹰潭之路被封,他应该杀回金溪与武田汇合。然而,井边也仍然在做着以资溪为前进基地,攻打鹰潭之梦,他极想用夺占鹰潭来洗刷耻辱。
井边想固守资溪,萧逸飞怎么可能让他固守?
赵子豪确定了很多打击座标,时不时地让林虎在远处向资溪城中打火箭弹。火箭弹并不密集,东一枚,西一枚,南一枚,北一枚,每一枚都落地日军营地。火箭弹的惊天爆炸声,不仅慑人魂魄,而且还不断带走日本兵的狗命。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井边和他的整个联队处在惶惶不可终日状态中。
密林深处帐篷中,萧逸飞和戴老板陈玉庚以及一个国军师长一起喝酒。
国军师长敬萧逸飞酒说:“顾长官对我弃守资溪恼羞成怒,要我向您报到,听凭您发落。”
萧逸飞笑说:“你这种行为假如放在第九战区,必然枪毙。”
国军师长低下头小声说:“从来都没有与日军打过仗,将士们把日军当成了三头六臂魔王。”
萧逸飞笑说:“现在这个大魔王被我们困在资溪,獠牙已被拔除,只能接受我们的远程火箭炮的审判。”
戴老板笑说:“王师长撤退时,把资溪老百姓也全都撤走了,资溪是座空城,没有留一任何粮食。”
萧逸飞点头说:“王师长把队伍赶紧拉回来,部署于资溪北面道路两侧,绝对不能让资溪日军有隙可趁。”
王师长放下酒杯肃立,大声说:“是!”
萧逸飞抬手示意王师长坐下。
萧逸飞对陈玉庚笑说:“你部从北面全都撤到西面,跟我一起伏击日军增援部队。”
陈玉庚点头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