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芙蓉对田乾真不放心,田乾真急了,绷着脸说道:“你就这样信不过我,这几年在外打仗,不都是一个人吗?生活得挺好的嘛。”
诸葛芙蓉说道:“现在不一样了,京城花花世界,好人也会变坏。”她回过头来对红梅说道:“红梅你愿意留下来照顾乾真吗?”
红梅还不足二十岁,对田乾真心仪已久,她不愿嫁人,就是想跟着田乾真,只是地位太低,不敢说出口。现在主母要他护侍田乾真,巴不得留下来。低头红着脸轻声说道:“愿意。”
田乾真说道:“不行,红梅与芙蓉一起走,我叫几个卫兵来做日常生活,了不起几个月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诸葛芙蓉说道:“几个月还短啊,你一个官老爷,家里没有女人能行啊,京城中风骚的女人多的是,没人管你,说不定就变坏了。有红梅管着你,我放心。就这样定了,我也做一回大丈夫。”
诸葛芙蓉带着田惟军离开了长安,晚上红梅为田乾真梳洗过,又为他整理好坑头之后,站在他的身边不走。
田乾真在烛光之下看了一会书,准备睡觉,见红梅站在旁边,对她说道:“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去睡觉吧。”
红梅红着脸,站在那里不动。田乾真伸了一个赖腰,走向床边,红梅上来为他宽衣。“你去睡吧,我自己会来。”
红梅低着头为他解带,轻声说道:“芙蓉姐让我赔你睡,她已经交代过了,要我守着你。”身子已经贴到了他的胸怀。
田乾真顺势将她揽住,笑着说道:“我可不是潘安,有坐怀不乱的本事。你们将来不要扯皮就行了。”两人滚到了床上。
燕朝的大殿之上,安庆绪坐在皇位之上,台下的大臣少了二成。严庄上奏:“启奏皇上,上朝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应该整顿。”高尚上奏:“张均、陈希烈是朝廷的三品要员,上朝的时候不来,是邈视皇上,臣奏请撤销他们的职务,废为庶民。”
达奚珣立即上奏道:“启奏皇上,张均陈希烈是先皇重用的宰相,由于偶感风寒,请假在家。没有上朝是皇上批准了的,并没有触犯法典,不宜撤销职务。现在朝廷需要人才,如果胡乱贬职,朝中的能人就会心寒,前线的将军也会心存疑虑。臣奏请皇上对两人安抚,以吸引贤者。”
严庄上奏:“启奏皇上,张均陈希烈持才傲物,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应该治罪。”张通儒上奏:“启奏皇上,燕朝目前处在关键时期,朝廷的稳定尤为重要。如果朝廷混乱,将帅离心,燕朝就危险了。臣奏请维持现状。”
安庆绪心想:‘父皇本来已经安排了传位事宜,但我一时糊涂,着了严庄的道。现在木已成舟,上了贼船,但也不能让严庄太得意了。’立即说道:“张爱卿言之有理,张均、陈希烈是朝廷的重臣,偶感风寒也是常事,朕本该探望,就请张爱卿代朕去探望两位爱卿。”张通儒立即谢恩。
散朝之后,严庄很不高兴,匆匆走了。达奚珣进了内宫,对安庆绪说道:“皇上今天的处置十分高明,严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上要当心啊。”
安庆绪说道:“严庄一直跟随父皇,是父皇的心腹谋臣,但父皇一直没有让他担任宰相,说明他没有能力管理国家。但是他现在已经成为首席宰相,不好动了,今后爱卿要多出注意,稳定局势之后,朝廷再作调整。”
陈希烈和张均成了不舞之鹤,两人心灰意冷,干脆装病在家休养。闲着没事,两人在一起拉家常。陈希烈对张均说道:“现在安庆绪不顾自己的地域不足,以及实力不足的现状,还要全力进攻。改变了雄武皇帝原来的战略,你在上朝的时候说,先要解决好燕朝目前五十多个州郡的的稳定问题。多好的建议,安庆绪不采纳。他却听严庄的,要一举歼灭唐军的残余兵力,统一中原。那是异想天开,根本就不可能。”
张均说道:“安庆绪本身就没有治世之才,一心依靠严庄,差不多成了严庄的傀儡。安禄山死后,燕朝内部矛盾增大,前线将领不听皇帝的命令,自作主张,几乎是一盘散沙。严庄担任首席宰相后,废除了张垍刚刚建立的朝廷的办事程序,成了他一人说了算。燕朝昙花一现,不会长久了。”
陈希烈说道:“攻下长安之后,人心会向着燕朝,可以一鼓作气推翻唐朝。没想到安禄山身患重病,安庆绪又这样无能。他的指挥棒不灵,还在那里瞎指挥,是我害了你们啊。”
张均说道:“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已经走错了路,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张通儒来了,陈希烈上前说道:“张大人不去朝堂为皇上献策,跑到闲人家里来,就不怕严庄治你的罪。”
张通儒说道:“奉皇上口谕,特来看望两位,两位真清闲啊,难道真的愿意看到严庄将燕朝毁了吗?”
张均说道:“当今皇上只听他的,他又是首席宰相,我们上奏正确,皇上也不会采纳,还是在家自在的好。”张通儒说道:“严庄早就知道你们的心思,请奏皇上罢你们的官。”
张均说道:“好啊,我们就学学陶渊明,做个‘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的逸士。”“想得美,我代表皇上来看望二位,希望两位从燕朝的大局着想,到朝堂之上,多献计策。皇上需要二位。”张通儒说过之后,转身走了。
朝堂之上,严庄上奏:“启奏皇上,史思明上奏,他们集中兵力围剿平卢的唐军,抽不出兵来攻击太原。蔡希德上奏,他们正全力攻打云中城,处在关键时期,请求皇上,等他拿下云中之后,再南下攻击太原。田承嗣上奏,南阳唐军十分顽固,请奏皇上,允许他围困。”
安庆绪又一次将奏折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声说道:“都有理由,朕的圣旨,如同放屁,此风不可涨。”
张均上奏道:“启奏皇上,现在前线的统兵将领都保存实力,完全不听朝廷的指挥。他们表面上对朝廷服从,一旦朝廷的利益与他们自己的利益发生冲突时,他们就会保护自己的利益。史思明、蔡希德和田承嗣三人手中有兵,朝廷如果逼得太紧,恐有不测,还是要从长计议。臣奏请,朝廷派人到前线慰问,借机观察他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