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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心灰意冷适之辞相位 再起波澜李亨休王妃(下)

    唐玄宗将李适之的辞呈递给李林甫说道:“适之辞相,给他一个闲职,接任者的人选问题,三省议定之后再报来。适之推荐希烈,他资历是够了,但能力不怎么样?慎矜不错,他负责吏部和御史台的工作,还兼顾户部以及收取朝廷租税等诸多的事务。所有的差事都做得很出色,可作为候选人之一。其他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提出来议一议。选人的面越宽越好,把真正能干的人选上来。”

    李林甫说道:“一定按皇上的旨意办事,按程序由吏部推荐,三省议定之后立即上报皇上。”他知道杨慎矜很能干,能力在他之上,如果让他担任左相,自己的右相位置不一定保得住了,到不了三年,他便会取代他。要保住首席宰相的位置,就只有阻止他担任左相。

    李林甫让杨慎矜推荐宰相人选,对他说道:“李适之辞去了宰相职位,他推荐陈希烈,我也十分赞同。皇上认为可以,但必须按程序来。你与吏部的官员议论一下,如果行,便报到三省审议。”

    杨慎矜将吏部员外郎以上的官员如召集到一起,他说道:“李丞相的意见,推荐陈希烈作为丞相的人选,你们认为如何?”吏部郎中李麟说道:“要讲能力,我认为侍郎很合适,陈希烈,能力不咱的,迂腐得很,放在那个位置上不合适。”杨慎矜说道:“你别开玩笑了,我就安安稳稳的当差吧,其他的不用想,也不敢想。”李麟说道:“我不是拍你的马屁,说的是实话。如果从社稷的角度出发,你就当仁不让。”杨慎矜说道:“首席宰相已经选定了人选,我敢争吗?除非不想当差了。”李麟说道:“说的也是,他一手遮天,除非把他顶下来。不然的话,你这个差事也干不长。从皇上对你的信任程度看,我敢说,皇上一定提到过你。”

    杨慎矜说道:“我服服帖帖的,他也舍得一脚将我踢开。”李麟说道:“这你就不懂他的为人了,只要对他有威胁,一定要搬走。张倚搬走了,苗晋卿搬走了,卢绚搬走了,李适之又搬走了。陈希烈对他没威胁,所以上去了。”杨慎矜说道:“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是赞成还是反对,你给个态度。”李麟说道:“你硬不起来,还能说什么呢?按首席宰相的意见办好了。”

    没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杨慎矜汇总后报告给李林甫,李林甫看后十分满意,签了字报到尚书省。

    李林甫将尚书省和中书省的人招集到一起,拿出李适之的辞呈和吏部的推荐报告说道:“适之辞去左相,推荐希烈接任,皇上也有此意,要求三省给适之安排一个闲职,议定左相的候选人。吏部已经将正式人选报上来了。但左相一职很重要,必须德才兼备,我们的视野要放开一点,将更好的人挑选出来。吏部推荐希烈,他担任黄门侍郎已经有些年头了,工作兢兢业业,人缘很好,升任侍中是当然的人选。因此我在上面画了押,赞成这个推荐。但是挑选宰相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面尽量宽一些,在坐的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也可以提出来,与希烈比一比,如果比他强,还可以更改,议定之后上报皇上。”

    尚书左仆射裴宽说道:“适之丞相干了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他太子少保②的头衔,非常合适。左相的人选,既然右丞相也举荐黄门侍郎,我同意让希烈接任。”中书舍人③崔圆说道:“丞相推荐的人选,一定是最合适的人选,陈大人的资历深,人缘好,办事认真,当左相完全符合。”李林甫说道:“尚书省和中书省都同意希烈出任左相,已经议定,马上交到门下省审议。”

    门下省的实际负责人陈希烈,与提案有直接关联。因此由刚到任的给事中④韦见素主持审议,陈希烈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会也不敢提出不同意见。

    三省的议事非常顺利,完全按李林甫的意志来。崔圆写好奏折,李林甫进宫向唐玄宗奏报:“启奏皇上,三省审议,一致认为陈希烈担任左相比较合适。杨慎矜也很好,能力是有的,但资历差一些,审议中一些人认为,他是隋朝皇帝杨广的嫡玄孙,做一般的大臣影响不大,但如果做丞相就不大合适。谨慎起见,不宜让他担任丞相这样关键的官职。”

    唐玄宗说道:“隋朝已经灭亡了一百多年,建立唐朝的时候,慎矜的爷爷都没有出生,他现在是唐朝的臣子,怎会想到前朝?”李林甫说道:“一些大臣说,他的祖上曾经做过皇帝,而且是被唐朝推翻的。他的内心之中,总有一些仇恨的种子,一有机会,就会成长起来。如果形成气候,将是大唐的隐患,对大唐不利。”

    唐玄宗对陈希烈并不满意,但三省已经议定,不好更改。如果上朝,在朝堂之上审议,他又不愿意。思量了一会说道:“这些都是猜测的,作不得数,慎矜能干,不过他还年轻,你要重点培养,不要纠缠那些陈旧之事。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你们办事认真,既然三省的意见一致,就让翰林院拟旨。

    天宝五年四月,李适之被任命这太子少师,陈希烈被任命为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陈希烈胆小怕事,始终听从李林甫的,从此正副宰相一个鼻子出气,没有杂音。唐玄宗得不到朝廷的实情,任由李林甫摆布。

    李适之罢相后他仍然离不开酒,整天以酒为乐。作诗云:“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

    他自以为离开了宰相的位置,就脱离了政治斗争的中心,可以自由自在的过平静的生活了。其实不然,李林甫并没有放过他,要将他的威胁彻底清除。

    韦坚和皇甫惟明被贬职后,李亨的心里不是滋味,不管怎样说?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而他的两个比较密切的朝廷重臣,没有任何错误,说撤职就撤职了,心中确实有想法。对李林甫的专权,他早就看不惯了,尤其是李林甫不把他这个储君放在眼里,更是气愤不已。只是皇上对其宠信有加,一直忍让不敢造次。这次直接搞到他的头上,有些不忍,总想反击。韦坚的弟弟,将作少匠⑤韦兰、兵部员外郎⑥韦芝到太子府向李亨诉苦。

    李亨说道:“皇甫惟明向皇上递奏折,是光明正大的事,皇上不明不白的将他们贬职,有些过分。你们可以向皇上上疏,述说事件经过,争取平反。”韦氏兄弟有太子撑腰,立即向唐玄宗上了奏折,说明韦坚与皇甫惟明只是节日庆贺,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情,要求皇上为他们官复原职。

    唐玄宗将他们的奏折交给了李林甫,李林甫对太子还是有些惧怕的,他最担心的是唐玄宗一旦宴驾,李亨接任皇帝,他的相位不但保不住,只怕性命都不能保了。如果能利用他手中的权力,搞掉太子另立新太子,他就能控制局面。唐玄宗出现不测,他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他早就摸清了唐玄宗的态度,知道皇帝对太子结党十分憎恨,如果能证明李亨和他们一起密谋,肯定会引起唐玄宗大怒,说不定会直接废掉太子。

    李林甫把自己关在家里,思考了二天,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重审此案,一定要将李亨牵扯到案子中去。用谁好呢?杨慎矜是不能用了,王鉷是最好人选,但王鉷是杨慎矜推荐的人,一定要慎重。

    李林甫让他的女婿张博济将王鉷请到他的府上,王鉷受宠若惊,对李林甫说道:“相爷有事吩咐一声就行了,我一定能办好的,用不着这样隆重。”李林甫说道:“王大人生分了吧,没有事就不能来吃酒?王大人上任之后,考查卢绚的事办得不错,还没有一起坐坐呢?本想让你的表哥慎矜一起来的,他是个大忙人,抽不开身,只好单独请你了。”

    王鉷的御史中丞是他的表哥杨慎矜向唐玄宗推荐的,杨慎矜是他进入朝廷重臣角色的介绍人,感情应该说是很深的。李林甫用他作为话题,是想进一步拉近俩人间的距离。王鉷十分乖巧,恭敬的说道:“表哥这样就不该了,事情再忙,也不能泼了相爷的面子啊?难道他比相爷还忙吗?真是死脑筋。”

    其实李林甫并没有请杨慎矜,只是说说而已。可是王鉷却当真了,这正对了李林甫的路子。他不经意的说道:“杨大人管的事多,的确是忙得不可开交,我很理解他的处境。再说为皇上办差,就得尽心尽力,他这样做也是对的。”

    “不知轻重,皇上的差事是要办,但可以缓一缓,相爷请客那是很给面子的,怎能不到呢?以后碰到他,我跟他摆摆道理。”“那就不必了,他现在可是皇上的红人了。你这样一说,他还说我压他,惹得他不愉快。”俩人直接进了餐厅,酒菜都摆好了,清一色的山珍海味。李林甫拿了一坛酒,坛面上写的是洋码字。

    开坛后一股酒香扑鼻而来,王鉷连忙上前接过酒坛说道:“那能让相爷倒酒,下官为相爷服务,我来倒酒。”坛子里的酒,倒入琥珀杯中,清亮缨红。王鉷以前从未见过,他说道:“相爷这酒,是外国的吧,一定十分名贵。”

    “你说的不错,这是正宗的大秦帝国来的红葡萄酒。据说还不是大秦产的,产地还要往西。这酒与中国的不同,中国酒喝多了伤身,这酒可以治病,长期喝可以治疗中风。到大秦经商的人可不多啊,这酒我也只有两坛,今天是第一次喝,看看与说的是否一样。”“我今天是开洋晕了,借花献佛,我敬相爷一杯。”几杯酒下肚,兴致就来了,王鉷又向李林甫敬酒。

    “唉﹗”李林甫将酒杯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叹了一口气。王鉷连忙问道:“相爷为何叹气?”李林甫说道:“树大招风啊,有人要搞掉我啊。”“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与相爷作对,我第一个不饶他。”“王大人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要想搬掉我李林甫,也不是容易的事。”李林甫拿出了唐玄宗转给他的韦氏兄弟的奏折。拿在手上,对着桌面,摔了两下。递给王鉷说道:“韦氏兄弟要为韦坚和皇甫惟明平反,皇上要我重新审理此案,我把这案子交给你,审理好了有奖。”

    王鉷说道:“这个要不要与表哥说一声,他是御史台的负责人。”“没有这个必要,你是御史中丞,也是御史台的负责人之一,有权审理五品官的案子。这案子不能翻,而且要把太子牵扯进去。”王鉷突然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太子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未来的皇帝。宰相永远也做不成皇帝的,这点王鉷当然懂。他有些后悔了,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满,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林甫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厉,盯着王鉷说道:“你是不是怕了李亨?没什么了不起,他现在没有掌权。如果皇上将他的太子废了,就一点威胁也没有了。有什么可怕的?皇上最忌惮太子结党营私了,只要把这件事做成是太子预谋的,皇上一定震怒,马上就要废掉太子。李亨就会象他的哥哥一样的下场,这还值得怕吗?”看到李林甫严厉的眼神,王鉷的想法再多,也没有退路了,他硬着头皮说道:“相爷放心,我一定出全力把案子做成。”

    李林甫的脸上即刻堆上了笑容,拍了拍王鉷的肩膀说道:“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了,你很年轻,将来只有你能接我的班。也只有你来接我的班,我才放心。”这句许诺的话,给了王鉷很大的诱惑。王鉷以御史台的名义,密秘传唤韦兰和韦芝,将他们带进审判室。

    韦兰说道:“中丞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并没有犯法,怎么把我们兄弟带到这里?”转身就要走王鉷笑着对他们说道:“没有错,皇上很重视你们的上疏,让御史台来复查此案。重新审理案子,当然是在审讯室里。你们说韦坚和皇甫惟明受了冤枉,要拿出有力量的人证和物证来,本官只能秉公办事。”

    兄弟二人不知底细,要他们拿出证据,只好搬出太子李亨来作证。韦兰说道:“正月十五元宵节,太子出游观灯,在市井之中碰到了我哥哥韦坚和皇甫惟明,三人一起夜游,观赏各种样式的奇灯,并没有不轨的行为。”

    王鉷问道:“我翻查了原案的底子,原案审清,太子与韦坚看完灯后,便匆匆回府了,而韦坚和皇甫惟明两人又去了崇仁坊中的景龙道观,在那里他们密谋,要弹劾首席宰相,这可是铁打的实事,不容易翻得过来啊。”

    韦芝急了,立即说道:“在道观之中,也没有谈论朝廷中的事,太子可以作证。”王鉷问道:“你是说太子当时也在道观之中,如果能证明太子与他们在一起,就可以向皇上说清楚了。”韦兰不知王鉷是在套他们的口供,肯定的说道:“是在一起,他们始终没有分开。”

    王鉷说道:“既然这样,就请你们在证词上画押。”拿到韦氏兄弟的口供,李林甫与王鉷密谋,不但要搞掉韦坚和皇甫惟明,而且将矛头直接指向太子。

    王鉷利用御史台的职能,将精心整理的案情报告给唐玄宗。明确作出结论,认为这是有目的的串联行动,并推测太子是主谋。

    李林甫在上奏折的时候说道:“朝廷的法典规定,太子在没有得到皇上授权的时候,是不能干扰朝政的,这样做说明太子已经等不及了,有抢夺权力的嫌疑,按照朝廷以往的惯例,应该立即废除太子。”

    唐玄宗听到太子结党,立即龙颜震怒,平地惊雷,事态逆转,他不能容忍太子结党营私,势力过大。立即说道:“韦坚、皇甫惟明结党营私,在朝廷中兴风作浪,特赐死。御史台重新严肃处理该案,不管涉及到谁,都严惩不怠。”李林甫高兴了,坚定的说道:“尊旨,臣一定查清此案。”

    李林甫得到唐玄宗的支持,一下子就把太子亨推到了危险的境地了。有去掉最大隐患的机会,他高兴极了,最大的一块心病,就要去掉了。离开皇宫之后,立即动员王鉷、杨钊寻找证据。

    李亨本想保韦坚和皇甫惟明,没有想到还害了两人。他不知李林甫拿到了多少把柄,极感恐惧。他不想与他的哥哥一样的命运,想办法要逃脱自己与韦坚兄弟之间的干系,当即找来张均到东宫商议。

    张均对他说道:“殿下不要自乱方寸,此事决非皇上的本意,一定是李林甫搞的鬼。现在皇上震怒,只要能让他平静下来,认真的思考一番,就会弄清是怎么回事?事情清楚了就有转机。”

    李亨说道:“你立即为我起草一道上表,我要澄清事实,父皇没有下结论,还能争取。”张均的上疏写得十分出色,李亨看后十分满意。

    案子涉及到李亨,唐玄宗不得不为唐朝的未来担心。在众多的皇子当中,他逐个的选了一遍。正在这时李亨进宫向唐玄宗上表,替自己辩解。唐玄宗认真看过李亨的上疏之后冷静下来了。回想整个案件的始末,发现御史台审案敝开了杨慎矜,这很不正常。对李亨说道:“你没有和皇甫惟明、韦坚等人扰在一起,很好,这大唐的江山,将来会是你的。今后更要注意,有些大臣,唯恐天下不乱,不要参和进去。”

    李亨说道:“儿臣的生命是父皇给的,不管父皇如何处理儿臣,儿臣决不敢对父皇不敬。请父皇多方了解,彻底查清此案。”

    李亨走后,唐玄宗立即诏杨慎矜进宫,唐玄宗问道:“有人要弹劾太子,你对这个案子的审理,作何解释?”

    杨慎矜说道:“启奏皇上,这个案子的复审,我没有参加,李丞相直接交给了王鉷,我认为这事件与复审的结论有出入。太子没有提前登基的想法,太子是对李丞相不满,甚至想搬掉他。那天观灯我也碰到了他们三人,而且一直跟踪,中途太子的确离开了,韦坚和皇甫惟明在一起呆了很长时间。他们在一起议论何事,进行得很秘密,可以肯定太子没有参加。”

    唐玄宗彻底清醒了,这个事件应该说是太子和宰相之间的争斗,因此不会危及皇权的安全。他立即诏李亨进宫,李亨跪在地上:“儿臣向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起来吧,”唐玄宗怜惜的看着李亨,挥一下手,示意他坐下。李亨很乖巧,双脚并垅,恭恭敬敬坐着,大气都不敢喘。

    唐玄宗说道:“看到你受罪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生下你的时候,我担了很大的风险,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是太子,怕生下你对我不利,威胁我储君的地位。但我舍不得儿子啊。抓了两付药,一付安胎的,一付坠胎的。我心想听天由命吧,在黑夜之中亲自拿了其中的一付煎好后喂你妈喝下,不想是安胎药。帝王之家与普通人家不同,要为江山社稷作想。作为父亲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哪有不疼爱儿子的。你要理解朕的心情,也许若干年已后,你就懂了。”李亨说道:“儿臣知道自己错了,请父皇宽恕。”

    唐玄宗说道:“你也没犯大错,真有大错朕也不会宽恕。林甫是有些专权,但他事事都向朕请示,按照朝廷的规章程序办,没有太越格的事,而且能力很强,现在没有人能够顶替得了他。有合适人选,朕会考虑的。回去吧,不要有思想包袱。”李亨十分乖巧,立即跪下:“启奏父皇,儿臣与韦氏情义不睦,请求父皇准许我休掉韦氏。”

    唐玄宗说道:“这样也好,以表明你“不以亲废法”,批准你休掉韦氏。上次有人提到张氏女子不错,是个奇女子,朕批准你与她结婚,做良娣。”李亨立即伏在地上说道:“儿臣尊旨。”他的谨慎使他平安的度过了这场政治危机,只是共同生活多年的韦妃不得不从此削发为尼,在禁中的佛寺之中做了永成陌路的出家人。

    注①:唐朝官名,太守的佐官,相当于参谋长,正五品。

    注②:唐朝官名,从二品。

    注③:唐朝官名,中书省官员,正五品。

    注④:唐朝官名,门下省官员,正五品。

    注⑤:唐朝官名,从四品下。

    注⑥:唐朝官名,从五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