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回禀说:“她是个生意人,说是所有东西都是从一些外国人那里买来的。”
朱厚熜蹙眉说:“从外国人那里买来的?那你怎么不去找她说的那些外国人买东西啊,如此不就不用支付给她仿造费了?”
李缙继续瞎掰说:“微臣也想直接去找她说的那些外国人买东西,可惜那些外国人已然回了自己的国家,不在大明了。”
朱厚熜恍然说:“这样啊…那你要给那个女子多少仿造费啊?”
“微臣以她所卖的东西制售仿制品盈利的三成。”
“哦,这三成是多是少啊?”
“应该说不算多,因为没有她的那些东西,商部也赚不到钱。”
“也是,那就给她吧。”
“遵旨。”
“朕要跟你说的事情说完了,换你说了,你今日进宫见朕有何事啊?”
“啊…微臣听说了一些对朝廷十分不利的事情,所以进宫想向皇上献上解决之法。”
“对朝廷十分不利的事情?你听说了什么事情啊?”
“微臣听说这几年加派激增,而加征的赋税却是为了填补宗禄的支出,换句话说,那就是宗室繁衍已经给朝廷和百姓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微臣认为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恐会危及朝廷,还是应该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才行。”
“你指的是朝廷恩养藩王的事情?”
“对,并且因为积欠宗禄,禄粮不敷分配,各地经常会发生宗人聚众向州县索取,殴打地方官吏的事件,并往往白昼在市井中公开抢夺百姓财物,造成混乱,以致学生罢课,商人罢市,百姓议论纷纷,怨声载道。”
“这些朕都知道,你还是直接说你想献上的解决之法吧。”
“这解决之法就是限制藩王以降等人子女的受封名额,这样就能减少宗室人数的增长,缓解朝廷和百姓的负担了。”
“限制藩王以降等人子女的受封名额?那没有资格受封,无法得到爵位的那些人怎么办呢?”
“可以让那些人入民籍,允许他们从事士、农、工、商等业,让他们其自食其力。”
“他们会愿意自食其力吗?”
“如今大明宗室贫富分化严重,各王府掌权的那些亲王、郡王贪得无厌,借口宗人众多,禄米不敷分配,克扣贫宗岁供,致使贫宗之人的生活陷入了极大的困境,要是可以选择,我想那些贫宗之人应该还是愿意入民籍自食其力的。”
“就算他们愿意入民籍自食其力,朕也不能让他们入民籍去从事士、农、工、商等业,因为祖制不允许。”
“祖制是可以更改的…”
“有的祖制可以更改,但这一条不能更改。”
“……”
“你有没有想过太祖皇帝为什么会制定这条祖制?”
“……”
“朕来告诉你,是怕宗人依仗身份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他们入了民籍,身份就是普通人了,没有了特权,也就做不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虽然不是宗人了,但有人还是宗人,他们依旧能够仗势欺人。”
“严加管束他们不就行了?”
“让谁去管束他们啊,谁又能管束得了他们啊,譬如说一个入了民籍的宗人,在从事商业之时,欺行霸市了,可是身后却有亲王、郡王撑腰,你说当地的官员能管得了吗?”
“这事儿好解决,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管理那些入民籍者的全国性机构,利用这个机构去监督那些入民籍者,如果发现如皇上所说的这类事情,换言之,就是不遵纪守法,必从重处罚,如此一来,应该就没人敢轻易去做这些不好的事情了。”
“成立一个专门管理那些入民籍者的全国性机构?”
“正是,只要成立一个专门管理那些入民籍者的全国性机构,就能解决恩养藩王的事情,即尾大不掉一直困扰朝廷和百姓的宗禄问题。”
“……”
“还请皇上考虑一下微臣的这个建议,微臣是为朝廷着想,既然发现了问题,并且是未来一定会危及朝廷的问题,微臣就要禀明皇上,尽一个做臣子的本分,至于如何定夺,那就要看皇上的了。”
“呃…关于恩养藩王的这件事情,还是等朕认真了解过情况,想好以后再议吧。”
“是。”
“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没有了。”
“那你就去见朕的皇姐吧,与她商议一下带人进宫表演的事情,朕已然让人去告知她你进宫来了,想来她宫中的人已经在殿外等你了。”
“哦,既然这样,那微臣就告退了。”
李缙施礼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身出了乾清宫。
李缙一出乾清宫的殿门,守在殿外的一个宫女就快步来到了他的身前,施礼说:“驸马爷,请跟奴婢走吧,公主已经久候多时了。”
什么玩应,驸马爷?怎么这么称呼我啊,我和公主还没大婚呢,没准儿中途就会发生什么变故,如此早的改口称呼我为驸马爷,好像有点有些欠妥吧?
李缙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没有去纠正那个宫女,不然被朱彩璃知道了,误会他是不愿意做这个驸马就不美了,他连话都没说,只应了一声:“嗯。”
之后,李缙随着那个宫女去了永福公主朱彩璃住的寝宫。
到了地方,进了宫殿,见到朱彩璃,李缙还是先行礼,不过行的只是一般的礼,就没有下跪了,跟着朱彩璃赐了座,他在离朱彩璃两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公主殿下,皇上让我来跟你商议一下大明国家歌舞团进宫表演的事情,不知这日子定了没有,皇上说要在宫中起个台子,那个台子…”
朱彩璃不等李缙说完就失望地说:“你这么久没见我了,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一上来就说歌舞团的事情,看来你心里是真的没我啊。”
李缙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一看朱彩璃不高兴了,马上玩起了套路:“啊…其实,我最近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