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是想让我给你做那五十件衣服?那你等到明年也穿不上,我看…”
“不是,我不是想让你做衣服,是我想开家制衣厂,也就是做衣服的工厂,我想找个懂行的人,去管理这家工厂。”
“……”
“怎么样,蔡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去做这个事情?”
“做什么事情啊,帮你管理工厂吗?”
“对。”
蔡月凤既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急着拒绝,继续问说:“呃…你开这个什么制衣厂,是要做什么衣服啊,是官差衙役和将校兵勇穿的衣服吗?”
李缙愣了一下:“非也,是普通人穿的衣服。”
“普通人穿的衣服?普通人谁会买你做好的衣服穿啊,那会合身吗?”
“啊,是我没说清楚,不是外衣,而是内衣。”
“你说的是中衣吗?”
“不是中衣,是更里面的衣服。”
“更里面的衣服?”
“对。”
“……”
“不过不是你想的肚兜。”
肚兜,又叫抹胸,是中国传统服饰中护胸腹的贴身内衣,形状多为正方形或长方形,对角设计,上角裁去,成凹状浅半圆形,下角有的呈尖形,有的呈圆弧形,上面用布带系在脖颈上,下面两边有带子系于腰间。
明朝这会儿,女性已普遍有穿肚兜的习惯了,相当于是文胸,而下身所穿的内裤,是一类比较宽松的裤子,与后世现代人所穿的睡裤接近,其内则是光溜溜的,也就是只穿睡裤,不穿内裤,因为古代没有内裤,即裤衩这类下身内衣。
蔡月凤的脸红了一下:“不是肚兜,那是什么?”
李缙也不管蔡月凤能不能接受,他有啥说啥:“是比肚兜还要私密的衣服。”
“……”
“但绝对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衣服,换句话说,就是这内衣是十分私密的衣服,但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衣服,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不过对于你来说,可能不奇怪,但我看了,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我说的没错吧?”
“确实是这样,因为你没有见过我说的这内衣,这内衣是我鼓捣出来的新服饰,从前没有,你见了难免会感到有一些奇怪。”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答应帮你去管理你要开的那个什么制衣厂,帮你去做什么内衣,我要先看一下你说的那个内衣才行,你把它的样子大概画出来,我瞧瞧,要是我觉得不太奇怪,能够接受,我就答应你。”
“你说的话倒是和永福如出一辙。”
“永福?你说的不会是永福公主吧?”
“哇,这你都能猜到,蔡姑娘,你当真是好聪慧啊!”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都把公主的封号说出来了。”
“可就算是这样,一般人也不会立刻联想到,我说的是永福公主。”
“或许吧。”
“其实,内衣的图样我已经画好了,我画内衣图样,是想将其拿给永福公主,让永福公主去制做、推广内衣,等推广开来,大家都开始穿内衣了,我就可以…”
“你就可以卖内衣赚钱了,我说的对吧?”
“没错。”
“那图样你没带在身上吧?”
“放在家里了,不然一会儿你陪我办完事,再去趟我家,我将那内衣的图样,拿给你瞧瞧?”
“好。”蔡月凤说完这个好字,就没有再跟李缙说话了,她与李缙错开半个身位,走在李缙的前头,带着李缙走了很长时间,直到来到一条街上,行至一家很大的裁缝铺子前,她这才再次开口说话,“就这里吧,他们这里裁缝还算多,手工也过得去,至于价钱,就不在你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吧?”
“我的确是不在乎价钱。”李缙一面说,一面进了蔡月凤带他来的这家名叫‘恒兴顺布衣坊’的裁缝铺子。
进了铺子,李缙让伙计将老板喊了来,给老板看了看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图样,问老板能不能做他画的衣服,做五十件这样的衣服需要多长时间,待得到了回答,觉得可以以后,他去挑了布料,付了定金,完事他便离开了。
等出了裁缝铺子,来到大街上,走了几步路,到街拐角处,李缙招呼蔡月凤,上了一辆出租车,也就是跑短途拉人的马车。
蔡月凤原以为李缙是走累了,想坐马车回家,可是没想到上了车以后,在赶车的把式收好板凳,也上了车,要驾车走之前,问李缙要去哪里的时候,李缙竟然说,他要去教坊司!
去教坊司?这李缙带我去教坊司干嘛啊?
蔡月凤感到十分诧异,在车动起来以后,她忍不住问李缙:“你不是说,办完事就回家,给我看那内衣图样吗,怎么又改成去教坊司了?”
李缙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回答说:“不是又改成去教坊司了,是我还没有办完事,我还要去教坊司接个人。”
“接个人?是那个夏溪吗?”
“你又猜对了。”
“这也不难猜,我在你家见过夏溪,就在前些天,我被困在你家的时候。”
“原来你认识她啊。”
“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过面,连说都没说过,你接她是…?”
“噢,是这样啊,我为她落了籍,打算先接她到我家里住几天。”
“你为她落籍了?她在你遭难的时候,好像在我们这些外人之后,也离开李宅了吧,她为了自己,弃你于不顾,如此待你,你居然还为她落籍了?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吗?难道你认为一个人的容貌,比她的品性还要重要?”
李缙在没有完全信任蔡月凤之前,当然不会跟她说真话了,万一蔡月凤到处散播他乱搞女人的谣言,被人知道了,一定会对他这个驸马不利:“你在说什么啊,她的容貌品性如何,关我什么事啊,我为她落籍,只是想让她帮我赚钱而已。”
蔡月凤听到这个回答,头脑立马有些不够用了:“赚钱?难道你不是想纳她为妾吗?”
“纳妾?我就是想纳妾,也只能下辈子再纳了,因为我已经被选为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