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烟雨楼,至于这个烟雨楼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知道名字就够了,我可以去打听。”
“你是想要去见那个刘娘娘?”
“对,不在她落魄的时候,帮她一把,与她搭上关系,等她再次飞黄腾达了,就为时已晚了,你再想搭这个关系,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你是想把葛艳艳拉下马,将刘娘娘再次扶上马,然后借刘娘娘的手…”
“没错,这样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将正德帝杀掉了。”
“……”
“行了,不多说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去泡澡了。”
“嗯。”周兴宇点了点头。
李缙没再说话,转身朝他上次来这里洗澡,泡澡时所待的那个小浴池走了过去,进了那个小浴池,然后象征性地泡了会儿澡,从池子里出来洗了洗身子,跟着穿好衣服离开了雅浴轩。
出了雅浴轩,李缙厚着脸皮,逢人便询问那个烟雨楼在哪里,听闻过烟雨楼这个极其响亮的名号的人告诉他说,烟雨楼在珠市,珠市与旧院一样,亦是一个红灯区,也在秦淮河畔。
于是李缙又去了秦淮河,打听着来到珠市,找到了烟雨楼。
这烟雨楼既然叫做‘楼’,那当然是有楼了,并且还不止有一栋楼,而是有好几栋楼,分为主楼和副楼,主楼建在水边,副楼建在水中,楼与楼之间有廊桥相连,这廊桥就是烟雨楼的院落,廊桥是一种有屋檐的桥,可遮阳避雨,供人休憩、交流、聚会、看风景等等。
我擦,这烟雨楼格调够高的啊,竟然将楼建在了水里,很别致嘛,光看这建筑就远胜于别家青楼了,难怪会大名鼎鼎,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李缙先是走到烟雨楼主楼的左右两侧,瞧了瞧这烟雨楼的全貌,而后这才回到主楼前,进了烟雨楼的主楼。
这烟雨楼就是与众不同,若是别家青楼,有客人登门,一定会有龟公迎上来招呼,可李缙进了烟雨楼,却无人来招呼他,他因为无所适从,所以见大厅里有人,便直接进了大厅。
在烟雨楼主楼一楼的大厅里聚集着不少人,这不少人当中,绝大多数是一些个青年才俊与文人墨客,还有一少部分富商模样打扮的人。
李缙看到这些人,立马联想到了他刚到安陆,去求见朱厚熜那时候的情景,心说这些人不会都是来见刘娘娘的吧?要是那样的话,他今天怕是很难见到他想见的人了!
为了搞清楚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到底要干嘛,李缙向一个耍单帮的年轻学子走了过去,待走到近前,他拱手施了个礼:“这位兄台有礼了,小弟想问一下,这许多人都等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啊?”
那位年轻学子早看到李缙了,很有礼貌地回了个礼,对李缙说:“啊,是这样的,其实他们与我一样,等在这里都是为了要见京香姑娘。”
“京香姑娘?京香姑娘是谁啊?”
“就是刘娘娘啊。”
“刘娘娘的名字,叫刘京香吗?”
“正是,你也是来见她的吗?”
“呃…是的。”
“那你就随我一块儿在这里等吧。”
“要等多久啊?”
“等到京香姑娘起身为止。”
“她起身以后便会接待我们这所有人了吗?”
“不是所有人,而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昨天与前天皆是如此,我想今天也不会列外。”
“一天只接待一个人?”
“对,她只见她想见之人,若是这一日的来人之中,没有她想见之人,那她或许就谁都不见了。”
“谁都不见了?这也可以啊?鸨母会答应吗?”
“鸨母哪里敢得罪京香姑娘啊,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人,她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啊,虽然她被皇帝卖来了青楼,可谁又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天底下的人,哪个不知道当今皇帝喜欢瞎胡闹啊,万一这要是一出闹剧,比如说皇帝故意将京香姑娘卖来青楼,然后想假装嫖、客,来嫖京香姑娘,以寻求那种别样的闺房之乐,那鸨母要是得罪了京香姑娘,还好的了吗,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哦,原来是担心这个,所以才会如此小心谨慎啊,那怎么又让她待客了呢,不怕皇帝知道了这事儿,拆了这烟雨楼啊?”
“是京香姑娘主动提出要待客的,她被皇帝卖来这里以后,鸨母也不知道是该让她待客好,还是不待客好,于是便去征求京香姑娘的意见,继而遵从了她的意愿。”
“也就是见她想见之人,没有她想见的人,就谁都不见,对吧?”
“对。”
“那她想见之人,见她需要花费几何啊?”
“无需半文钱的花费。”
“不收钱啊?”
“没错,但有心人还是会奉上一些贵重的礼物的,例如说昨天京香姑娘见的那个XXX吧,听说他在临走的时候,就送了京香姑娘一幅价值连城的吴道子的水墨丹青。”
吴道子的画!这个吴道子,可是画圣啊,他的画搁在后世,那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就是搁在古代,那也是很值钱的,因为吴道子是唐朝那个时候,专门画壁画的,他的纸质画作传世量非常少。
李缙不禁感慨了一句:“那还真是大手笔啊…”
那位年轻学子从怀里拿出一块雕工极其精巧,圆片状,上有镂空图案的白色玉佩,他看着那块玉佩对李缙说:“是啊,我这礼物跟人家一比,可就差远了。”
差远了?好像你那块玉,是羊脂白玉吧,加上精雕细刻,怎么也能值些钱,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惜送这些值钱的东西,也要见那个刘京香,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吗,因为她曾经是皇帝的女人?嫖皇帝的女人,能满足你们的虚荣心?还是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有企图啊?
李缙想了解一下那位年轻学子是出于何种心态,何种目的,为何想见刘京香,可是刚要张嘴,烟雨楼的鸨母就领着人来了,是以他的话便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