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一把扯过暖儿,两人四手相对,只见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那“道翳”勉强被劈开了一道缝。
安儿一把就将暖儿推了出去,那道裂缝又瞬间关闭。暖儿已经出了“道翳”。
彤云气急之下,取下背上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念起南海圭山派的“擒妖咒”。
那法器上的光一照到安儿,就只见咒语随光奔泻向安儿。
安儿只觉全身灼热,功力也顿减。而且彤云咒语越加的快速,安儿就越加觉得法器的威力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
一边的池碧禾看着难受的安儿,焦急的对师父说道:“师父,她要是死了,我们就无法知道我弟弟的消息了?”
彤云并非气急败坏非要置安儿于死地,而是想先把安儿折磨得筋疲力尽之后,才好收服了她。
她并未回池碧禾的话,只冷哼一声,有些责怪自己这个徒弟太仁慈。
她见安儿几乎可以束手就擒了,就将手一扬,铜镜的光将安儿“砰”一声重重的摔在走廊上。
安儿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彤云手持长剑一步步逼向她。
此时,隔壁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
玉子仲扶着自己的头站在门口,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跟丁若云也是早被外面的打斗声惊动了。
他木然的看着地上的安儿,脑子里残存的一点清醒告诉自己,自己认识她。
彤云和池碧禾看见玉子仲也愣了一下。
彤云马上反应过来,以为玉子仲跟安儿她们在一起的,用剑指着玉子仲大喝道:“你这小子,居然跟妖人一起躲在这里逍遥,你真是离不开这些妖孽了。今日我就把你一道成全了。”
说罢她扬手就突刺向玉子仲。
旁边的池碧禾一把拉住她,央求道:“师父且慢,我弟弟的下落要紧,不可伤了此人。”
彤云也不由得收了剑,因为她察觉到玉子仲站的这屋子有些不对。
这屋子和玉子仲都应该是被人施了咒,而且还隐约有仙术的迹象。
这时丁若兰追到了门口,忙伸手去扶单腿跪地的玉子仲,“公子!公子……”的叫着。
池碧禾看到丁若兰那一刹,整个人都呆住了。
彤云对丁若兰说道:“你是什么人?这小子还跟谁在一起?”
丁若兰抬头看着彤云的剑尖,脸上没有一点惧色,嘴角一撇冷笑道:“就我跟他在一起,我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说着,她也注意到了彤云身后的池碧禾,觉得此人好生面熟。
池碧禾也看着定定的盯着自己的丁若兰,迟疑着说道:“是你?”
“你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啊……”
丁若兰也捕捉到记忆里的一线游丝,知道彼此都认出了自己,不过她嘴上立马否认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说着就去将玉子仲扶起身。
彤云问:“她是谁?”
池碧禾:“可能……也许是我认错人了。”
玉子仲这时头脑也稍清醒了一些,他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人,这不正是池碧禾和她师父吗。
他高兴的对池碧禾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得正好,快帮帮我。”
池碧禾忙问道:“你怎么啦?”
“我从九霄宫出来后,就被一个人害了,他施咒害我困在此地。你帮我解开这咒语。”
彤云并不信他,问道:“你说的害你的人,是个什么人?”
玉子仲有些不想理她,不过他知道自己时间紧迫,说不定一会就又要迷失心性了。就说道:“那人是以前九霄宫的一个弟子……”说着他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那根天马尾。“这也是他用的仙界法术。”
彤云收起剑,仔细看了看那根天马尾。心里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觉得这里仙术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此话说来话长,他跟另一个叫灵武的,两人想要对东胜国的王者和尊者图谋不轨,在九霄宫外被我撞见,他们就把我带过来了。”
池碧禾对彤云说道:“师父,你帮帮他。他也不是跟那些妖一伙的。”
彤云白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瞎编的,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玉子仲苦笑的一下后,对池碧禾说道:“你也别求你师父了,难为你了。”
彤云用剑指着走廊另一边的安儿说道:“那她们为什么也在这里?”
玉子仲也不知她指的她们是谁,就茫然问道:“她们……哪个她们?这地方是那个称元带我来的,他想害我。”
彤云心里这时在盘算着刚才玉子仲说的话。
看来玉子仲还真不是跟安儿她们一起的,不过,他刚才说的灵武和称元,这可是江湖上大魔头一样的人物。玉子仲说的两人图谋不轨的事,看来并不假,自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
“你如果把池吞云的下落告诉我们,我就帮你解这咒语。”
玉子仲:“吞云不是早就回村了吗?”
池碧禾急道:“回村的只有仪真道长。我们听他说,他也不知吞云在哪里?所以我跟师父一直守在黑麓山附近,这次好不容易跟着这两个妖出来,找准这个机会逮住了一个。”
玉子仲使劲摇着头,他只觉脑子又开始迷糊起来。丁若兰扶住他,说道:“你们也看见了,他是被人害成这样的。你们要救就救,不救人就拉倒。”
池碧禾:“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你是这里的……姑娘?”
“你这人真好笑,我已说过你认错了人。我跟这位公子也是认识不久,你们不救人,我就扶他进去了。”
池碧禾拉拉彤云的衣袖,“师父,你老人家大慈大悲,你就救救他。毕竟他跟吞云是要好的朋友……”
彤云冷哼道:“你断了这个念想吧,这小子来路可不是看上去、听上去这么简单。我今日救了他,说不定就是个后患。”
彤云就准备去将安儿降服了。
池碧禾知道师父的固执,她待师父转身,就一把拉住丁若兰:“过去的事,求你原谅我,不管你认不认我。另外,以我的功力解不了他的咒,但还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行。就是在午夜时分,你用一个男子的血,照着他身上的符咒重新画一遍,就可以解开那咒语。”
丁若兰虽然不想理她,不过还是将这方法牢牢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