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还没有发言,薛岳的电文又来了,这次是日军岳阳的第三十三师团,向新墙河北岸守军第52军发起进攻,同时,通山方向也发现日军开始集结,大有进攻态势。
至此,日军战略目标转移,进攻长沙的态势已经十分明显。
尽管这一切都给秦风带来了一种,强行压迫他相信日军会攻打长沙的意识,但他对此毫无办法。
鉴于战事一触即发,秦风一时也没有更有说服力的说词,委员长最后一锤定音,第十九集团军四个师立即开赴长沙战场,两个师扼守株长公路,万一日军改变方向进攻丽水基地,部队随时可以赶往支援。
对于这个结果,秦风是很不希望看到的,万一判断错误,丽水基地将面临十万大军的围剿,而且是腹背受敌,但他无法明白委员长的苦心,长沙是西南大后方的最后屏障,决不能有所闪失,而丽水基地虽然同样重要,但就算日军能从他秦风手里夺走,必定会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只要长沙不失,日军同样也守不住丽水基地,最终还是会回到国民政府手中,只不过这一次就会面临一次全新的洗牌。
秦风突然一改往日的作风,一味的示弱,委员长岂有看不清之理,在一个政治家眼里,权力失去了制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如果能不动声色地打破这种局面,虽然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不管怎么说,这场战役歼敌数万、缴获良多,是抗战以来的第一场空前胜利,委员长及时把握住机会跟戴安娜晤谈三亿贷款事宜,而戴安娜也愿意趁早促成此事,所以,没有费多少口舌双方已经达成意向。
因美国政府官员还远在重庆,合同签署又必须要他们到场。委员长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决定立即动身回重庆。
戴安娜当即请示秦风,秦风当然也巴不得委员长赶紧离开,交代了戴安娜将浩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催促她赶紧走。
戴安娜眼珠子转动,直视秦风,问他是不是新娘多了走一两个没有问题,不然哪有结婚不到两天就赶新娘跑的,或者你根本不喜欢我、不爱我、讨厌我!
秦风立即打起悲情牌,只说你们五个都是我心尖上的肉,只是现在第三师下落不明,基地前景堪忧,再加上委员长不走,还不知道会给基地添什么乱子,所以只好狠心让戴安娜离开,一来完成她的使命,二来也给中国人民注入新的血液,好早一天结束这场战斗。
戴安娜这才破涕为笑,勾起秦风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叭了一口,告诉他放心,不要几天她就会回来。
仓促决定,行程也紧,卫队将车开进基地,委员长一行立即动身,委员长一路把着秦风的手,不忘对秦风一番谆谆教诲,叮嘱他安全第一,再也不要去干那以身犯险的事情了,党国离不开他,他这个总裁也不能没有他。其情真意切,让秦风都不禁动容。
临到上车前,叶丽丽急匆匆地跑来,身后几个卫兵捧着几个木匣子,这是她准备的礼物,上次剿灭116师团,将官刀好几把,这次正好派上用场,对于一员战将,得到敌人高级指挥官的指挥刀莫不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这礼物很到位。
送给委员长是一把玉柄带金色刀绪的指挥刀,木匣子上注明是116师团师团长高桥常太郎中将的指挥刀。而送给陈成、白崇喜、王世和的自然也有出处,莫不是山田卓尔、中村正雄这些少将的指挥刀。
一次拿出这么多日军高级将领的指挥刀,放眼中国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这么牛逼的将领,收到礼物的每个人都很高兴,脸上也露出一丝敬佩之色,完全是自然流露,可能他们自己都未必知道。
至于夫人,叶丽丽早就格外打理,在宝藏里找了一些稀罕物,女人自然知道女人喜欢什么?而这些秦风都是刚刚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还要为他们准备什么礼物,在他眼里,委员长不给他们带点什么都算他吃亏了。所以,委员长上车前,秦风就冲着委员长嬉皮笑脸:“保安团都是军的编制了,再按照师的编制来发军饷,部队可没法活了!”
这次委员长倒是没有给他打太极,很干脆地说道:“军饷不是问题,等这仗打完了,该给你的不会少,但你也给我少惹事,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心里要有谱,我是你总裁不假,但我也是统帅,厚此薄彼是要招人非议滴!”
秦风腹诽着:“恐怕这事你也没少干过,怎么到我这就这么有理啦?”但嘴巴上还是唯唯诺诺。
委员长又道:“我这次回去之后,会给你调来一个政训处,这每个部队都有的,你这里一直没有安排已经有很多人非议了,希望人到了之后,你不要太过,都是为了党国利益,精诚合作是首要。”
“政训处?”秦风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这政训处明里是政治部管,部长还是陈成,主要负责军队内部的政治教育,是以启发广大官兵的政治觉悟,提高战斗力为中心,宣传作战目的和政治知识教育、军民关系教育、瓦解敌军和改造旧军队的教育等。但实际是操控在戴笠手里,连人员大部分都是戴笠的,说得不好就是特务机构,专门监视部队军事主官的一举一动的。尽管秦风不知心里多么恶心,但还是欣然同意了,此时提出反对意见,无异于挑战委员长的权威,这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已经没有秦风反对的余地了,索性痛快点才是最明智的。
委员长上车之后,陈成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这不是委员长的意思,但你也不得不小心点,我只能尽量给你安排些有能力的人过来,甄别主要靠你!早要你少得罪人,唉!”
陈成这番话可谓是说得比较逆天了,也看出对秦风真是一番苦心,秦风也顿时明白这是戴笠的手段,无心地问了一句:“如果他知道我是委员长的侄子还至于对我这样吗?”
陈成瞥了一眼秦风道:“哼哼!你以为戴笠就这点本事,你是什么人人家早就门清得很,不然人家多的是手段对付你,用得着这番作为,以后你的什么事情不用他自己亲自汇报了,直接由政训处的人出面,他也不用担当这挑拨离间的恶人了,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