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万大军的决战,并非是短时间内可以结束,但已经溺战了数日的楚军终究无法抵挡齐军的全面进攻。
百万楚军逐渐溃败,再加上项夔重伤,转眼之间,楚军落败便已成了定局。
“撤退。”
项夔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之后,开口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便是突围。
齐楚之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楚军士气已经遭受到了全面打击,此时的楚国已经无力回天,项夔也只能下达撤军的命令,以期望能够与其它两路楚军汇合。
屈驊作为项夔麾下的军师,自然是要跟随着项夔一同前往平卯。
但自从他进入了平卯之后,便一直未曾出言献策。
若非是屈驊自入平卯以后,一直以来都积极的为楚国调集粮草,恐怕早已被项夔所不容。
如今项夔重伤归来,屈驊却是丝毫也不意外。
端坐院中,身前煮着一杯茶水,等到了一名浑身浴血的战将前来统治屈驊之时,那屈驊方才漫不尽心的站了起来。
“军师大人,将军有令,即刻撤出平卯,向郢都突围。”
来人气喘吁吁的向着屈驊通报,眉宇之中尽是焦虑之色。
“遵令。”
屈驊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早在方才来到此地之时,屈驊便已揣摩到了此战的胜负。
这一切都正在按照他与楚王商议的剧本在上演,他自诩为谋天下之才,自然不会在乎一战一役的得失。
他要做的,乃是万人敌,百万人之敌。
虽不能如同项夔一般拥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他却自信能够真正驾驭百万大军,不似项夔一般,还需要将手底下的军队分割给手下去指挥调度。
等到那传令的士卒离开之后,屈驊长身而起,缓缓走进内屋,很快的便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裹背了出来。
此时楚军大败,三军皆似逃亡一般,唯有屈驊如同闲庭散步,心底一丝慌乱也无。
当屈驊离开了他待了许久的小院,来到了平卯街道之上的时候,看着护送着项夔等人缓缓向着城西撤退的楚军,他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几分惋惜之色。
“可惜,项夔勇则勇矣。这般精锐,却不能用!若此战我为统帅”
屈驊的嘴角微微上扬,心底自信不已,但他却未曾有丝毫的声张。
项夔麾下的士卒败而不乱,一看便是精锐之师,只是项夔太过于重视个人武力,以至于上百万的精锐楚军根本就无法展露出他们应有的实力。
也就在此时,屈驊却是突然注意到了熊逢与赵云麾下率领的士卒。
虽只有数千人映入眼前,但这数千人虽然战败,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之感,他们的步伐整齐,脚步稳健,虽然浑身浴血,但是大多数的人身上都没有太多的伤势。
这些便是罗国的军中精锐,他们数人一伍,撤退之时,也是井然有序,尽丝毫不乱。
这些军队都是罗士信精心训练的产物,再加上熊逢偶尔灌输那么几分后世的团队纪律,而赵云又是统帅值高达90以上的国士,这些士卒很快的便在赵云手下展露出了他们精锐的风貌。
虽然论起个人战斗力,这一支军队不如楚国精锐,但若是论起团队作战,这一支军队,却是展露出远胜楚军的潜质。
“这便是罗国的军队么?”
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罗国旗帜之后,屈驊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几分沉思之色。
对于熊逢,他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不论怎么说,熊逢终究是害得他举家迁徙出夔国的罪魁祸首。
虽然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是熊逢给了他机会,让他能够置身于一个更为宽阔的舞台,而他在楚国的发迹,也是来源于熊逢的母亲。
可以说,屈驊如今的成就,几乎全赖熊逢母子二人。
屈驊的心底一直将罗国当作威胁,他的只觉告诉他,弱小的罗国并非是如同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所以在见到了罗国的军旗之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罗国的军队。
他很快的便察觉到了罗国军队的不凡,但是却并没有声张。
屈驊的身边有着楚王熊隍派遣的亲卫,这些人每一个的武力值都达到了80以上,其中最强的人武力值已经达到了90,几乎与当初的孟奔不相上下。
他们扮作寻常护卫的模样,再加上屈驊有意让他们回避项夔,以至于就连三军统帅的项夔都未曾想到就在平卯城主府邸之中,竟然还有那么二十多个高手。
这些都是屈驊保命的底蕴,他在护卫的护送之下,从容的跟随在项夔的身后,向着城西突围。
围困城西的乃是田雄,因为手臂受伤,此时的田雄非常的虚弱。
但是齐王下令,他却是没有丝毫违背之意。
只是项夔麾下毕竟还有些底蕴,再加上这是为了突围,故而熊逢也毫不犹豫的下令孟奔率领一万罗国精锐配合着楚军一同突围。
田雄也是上将,但他却非常的清楚,这般四面被围的情况下,城中楚军突围之时,早已经生出了拼命的心思,若是一味围堵,最终恐怕难免被拼死进攻的楚军击败,最终导致齐军损失惨重。
围困城西的都是田雄的嫡系部队,他自然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嫡系平白被罗国的军队消耗,故而就在楚军疯狂进攻的情况之下,田雄还是暗自指挥麾下的士卒让开了道路。
他已经暗自投靠了公子瑜,脑海之中已经有了为田家谋求未来的想法。
虽然依旧忠心于齐王姜世罔,但却并非如同当初一般,可以为齐王奉献一起。
但出乎田雄预料的是,伴随着生路被打开,楚军却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锐气,攻势也不如最初那般凶猛。
这种落差让田雄的眉头紧皱,看向逐渐远去的楚军,心底却是拿不定主意。
他的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乘胜追击,但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劝阻他就此罢休。
也就在田雄心底矛盾不已之时,城中的楚军却是顺着那被撕开的缺口陆陆续续的退出了平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