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皇城的两大势力同时派出精锐人手前往南屏郡的幻羽县和南屏县,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袁方却浑然不知,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因他而起。
此时的袁方狼狈不已,自从在王屋山迷路后他们一行人就在山里面打转,半天前才好不容易走出来,干粮吃没了,随身的行礼也丢了,钱袋不知道掉在哪里,衣服被藤蔓荆棘刮成布条,满脸黑泥,身无分文,除了每个人手里的战刀和身上的血迹伤痕,跟逃难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前方有水声传来,嘴唇干涩的袁方面露喜色,一瘸一拐的加快脚步,用沙哑的声音说:“前面有水,快,加把劲。”
王铁柱被赵水根扶着,右腿缠着布条,上面一片殷红,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终于出来了,咱们终于活着出来了。”
欧阳纤雪披头散发,乌黑的小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袖子、裤腿,已经不知去向,身上的皮甲也已经破烂不堪,她左手搀着于静秋,右手扶着霍冰燕,她们两个比欧阳纤雪还狼狈,腿上、胳膊上都缠着绷带,一只脚穿着破烂的战靴,另一只脚上穿的是草鞋,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一行人加快脚步,冲到河边,找了个缓坡趴在岸边一顿狂饮,先灌个水饱再说。袁方满足的呼了口气,转了个身仰躺在河滩,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四脚八叉的躺着望天。
半晌,袁方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也都如此,不由微微一笑:“怎么样了?休息好了咱们继续赶路。”
欧阳纤雪懒洋洋的说:“姐夫,让我再多趟一会,实在走不动了。”霍冰燕和于静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眨巴眨巴眼睛,沉沉睡去。
王铁柱坐起身,推了推躺在身边的赵水根,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担心的伸手试了试鼻息,然后松了口气对袁方说:“袁大夫,这是哪啊?”
袁方实在没力气多说:“不知道啊。”接着,浓浓的倦意袭来,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鼾声响起。
王铁柱见状苦笑,使劲甩了甩头想要保持清醒,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在袁方和赵水根此起彼伏的鼾声中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袁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暗了,王铁柱正撅着屁股在岸边生活,火石发出的光亮一闪一闪的,可那堆带着湿气的枯草怎么都点不着。
袁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好些天没睡的这么舒服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还有些酸疼的四肢走到王铁柱身边,一屁股坐在枯草边,笑呵呵说:“你咋没睡会呢?”
王铁柱憨厚一笑:“睡了,刚醒。”
袁方从怀里摸出那张地图凑到火石边,王铁柱一愣,随即使劲划了几下,火星点燃地图,火苗蹿起,王铁柱小心翼翼的将枯草压在上面,枯草被点燃,火光照亮河滩,袁方将几根枯枝添进火堆,木质燃烧的噼啪声响起,驱散了黑暗也驱散的湿冷的空气。
可能是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欧阳纤雪揉着通红的眼睛坐起身,看到袁方和王铁柱坐在不远的火堆边,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欧阳纤雪嘟着嘴说:“姐夫,我饿了,有没有好吃的。”
袁方苦笑说:“还好吃的呢,咱们现在连不好吃的都没有。”
欧阳纤雪揉了揉脸清醒过来,四下看了看,推了推身边的霍冰燕和于静秋,嘟囔说:“真能睡,喂,该起床了。”
袁方阻止说:“别叫了,让她们多睡会,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来,过来烤烤火暖和暖和。”欧阳纤雪走到袁方身边坐下,看着燃烧的火焰发呆。
袁方揉了揉欧阳纤雪乱糟糟的短发:“饿了?等下咱们就去找吃的。”
欧阳纤雪眼睛一亮:“去哪找?对了姐夫,这是哪啊?”
袁方看看黑漆漆的四周,摊手说:“不知道,等下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欧阳纤雪失望说:“这荒山野岭的去哪找人啊。”
欧阳纤雪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犬吠声,袁方、王铁柱和欧阳纤雪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手里的战刀出窍,警惕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连河边沉睡的于静秋、霍冰燕和赵水根也被惊醒,一瘸一拐的跑到火堆边戒备。
半晌,袁方松了口气说:“没事,是狗叫,不是狼群。”众人全都松了口气,自从迷路之后他们在山里不断遇险,最开始被一只老虎偷袭,赵水根险些丧命,众人合力将其砍伤逼退,赵水根却受伤不轻,右腿被狠狠咬了一口,差点变成独腿大兵。
接着,他们有被狼群盯上,狼这东西不像老虎那么理智,打不过就跑,一上来就是不惜代价的猛攻,直到伤亡过半才不甘的退去,也正是那一战,于静秋和霍冰燕重伤,袁方和欧阳纤雪勉强保持完好,但战斗力大减。
再有就是欧阳纤雪方便时候大腿被蛇咬了一口,还好那蛇没毒,不然没有解毒药就算有袁方在也救不了她,可是欧阳纤雪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因为当时查看伤口的时候袁方看到了她那雪白的屁股和大腿。
袁方收起战刀放在一边,拔了几把枯草盖上说:“把刀都藏起来。”
王铁柱不解的问:“为什么?”
袁方解释说:“你想啊,这地方怎么会有狗?”
欧阳纤雪惊喜说:“姐夫,你是说有人过来了?”
袁方不确定说:“也许吧,也可能是野狗,还是先把刀收起来,不然就算有人也得被吓跑了。”
犬吠声越来越清晰,众人围坐火堆边面露喜色,无论是野狗还是猎犬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事,野狗可以杀了果腹,猎犬嘛,当然不能乱来,可有人过来那样更好。
没一会,两道黑影出现,两只猎犬出现在火光尽头,伸着舌头看着袁方等人,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袁方对两条凶悍的猎犬挥了挥手逗弄说:“过来,给你好吃的。”猎犬示威的叫了两声,依旧蹲在原地根本不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