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衣和汤剑松了口气,在心里把杨兴这个小屁孩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想起刚才杨兴发怒时带来的那股压力和威严,两人又不由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收敛骄横之气。
就在两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际,袁方笑呵呵的开口说:“诸位将军请坐。”
常迅、石平和林如道谢落座,陈铁衣和汤剑这才弄清楚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家伙原来有着这样的地位,急忙行礼道谢,再次落座。
杨兴看着医书,轻声问:“袁大夫,脾肾两虚应该如何调理?”
袁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杨兴这小子是在隐晦的问自己改如何处理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想了想,袁方回答说:“殿下,脾肾两虚,乃命门火不足,需温补调理。”杨兴抬头看了袁方一眼,微微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中的医书。
常迅眼睛大亮,说实话,之前他对杨兴还有些失望,觉得杨兴不够沉稳圆滑,心智肤浅不足成事,面对那些久经官场的老家伙远远不足,担心面对那些人会吃亏,没想到今天杨兴会有如此表现,气度、威严恰到好处,最让常迅欣慰的是,杨兴居然还会以医学常识来隐晦表达其意,这是作为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必不可少的修炼技能。
正如常迅所想,刚才杨兴的意思就是问,现在人家不承认咱们的身份,咋办?袁方的回答是温补,意思就是让杨兴不要着急,慢慢壮大实力。汤剑若有所思,陈铁衣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三皇子说的是什么。
袁方不打算再和这俩人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汤剑将军,不知道殿下需要的补给是否准备好了?”
之前常迅可是说过的,秦殃带回的消息是汤剑已经再准备补给,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的话里却表示拒绝,这让袁方很是不解。
汤剑暗暗叫苦,他之前确实是打算遵从三皇子的命令,可过来的路上陈铁衣和他说了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改变初衷,如今他已经隐晦的表明态度,袁方却好像没听懂一样死惨乱打,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良久,汤剑看了陈铁衣一眼,咬了咬牙起身说:“殿下,私自调用补给辎重乃军中大忌,末将未接到上级命令,还请殿下体谅。”
袁方看向陈铁衣,语气不再谦和:“你呢,是不是没有上面的命令依旧按兵不动?”
陈铁衣起身回答:“军令如山,没有命令末将不敢擅离职守,还请殿下恕罪。”
袁方冷哼一声说:“两位,你们两个就不觉得这样有点自欺欺人吗?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军令如山不敢违背,那我问问你们,你们是听谁的命令?又是效忠哪个?”
不等两人回答,袁方看向常迅:“常将军,请问拥兵自重结党营私该当何罪?”
常迅犹豫了一下说:“抄家灭门,祸及九族之大罪,等同叛国。”常迅也不知道该当何罪,反正就是配合袁方,说得越严重越好。
袁方嘿嘿一笑:“两位将军,我劝你们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陈铁衣和汤剑心里一凛,汤剑开口说:“末将忠于帝国,听命帝国。”
陈铁衣接着开口:“末将同样如此。”
袁方冷笑说:“帝都巨变,皇室血脉只剩下三皇子殿下一人,说句不该说的,那个皇位非他莫属,你们两个口口声声说终于帝国,却对殿下的命令百般推脱,你们意欲何为?居心何在?”袁方词风凌厉,步步紧逼,汤剑暗暗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算冒着得罪那个人的风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讨苦吃。
汤剑沉默不语,陈铁衣无路可退,想到实力强大的后台,决定放手一搏:“袁大夫此言差矣,我等效忠帝国,并非效忠某一个人,三皇子殿下的身份还未得到证实,而且并未继承皇位,现在只是皇子殿下而已,没有实质的职务,无权调动军队,按照帝国的法律,皇子擅自调动军队同样等同谋反。”
袁方一愣,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不过马上又冷静下来:“谋反?陈将军,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三皇子是皇室唯一的血脉,只要回到帝都就会继承皇位,你说的谋反是什么?难道殿下要自己反了自己?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吗?”
陈信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末将说了,殿下的身份还未得到证实。”
袁方步步紧追:“证实?谁来证实?”
陈铁衣朗声说:“当然是皇室的知情者和朝中各部大臣共同验证。”
袁方撇嘴说:“这是皇室的家事,和那些大臣有什么关系?再说,皇后就是皇室的知情人,也正是她派常迅将军前来迎接殿下的,而且常迅将军已经验证过殿下的身份,你不用担心我们作家,这种事情也做不得假,不只是常迅将军,还有无数认识殿下的人可以证明。”
陈铁衣反驳说:“那些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袁方问:“你不信?你觉得殿下是冒充的?”
陈铁衣否认说:“我可没那么说过。”
一直沉默不语的常迅轻咳一声,目光落在陈铁衣的腰间,袁方一愣,眼珠一转笑着说:“陈将军,我看你的佩刀不错呀,能不能让我看看?”
陈铁衣被袁方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弄蒙了,想也没想就抽出腰刀,正准备递给袁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停下脚步想要收回佩刀,但是已经晚了。
袁方一声大吼:“你要干什么?你敢行刺殿下?来人,来人,有刺客。”
结月、桑柔、叶青如、夏忆四女先是一愣,随即抽出腰刀护在杨兴和袁方身前,怒视手握战刀的陈铁衣,与此同时大帐外十几个卫兵鱼贯而入,将楞在原地的陈铁衣围在当中,卫兵首领大喝一声:“放下武器。”
袁方着急说:“别废话,赶紧拿下。”卫兵首领一挥手,两个卫兵上前,用刀架在陈铁衣的脖子上,将其紧握的战刀夺下,其他人上前将其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