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殃不肯离开,袁方无奈,这么多人跟着,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不适应,不习惯,还有一点小小的虚荣。
回到营地,有人引领袁方来带最大的一座军帐,杨兴正等在里面。守在门口的卫兵正想通报,秦殃微微摇头,卫兵识趣的闭嘴,帮袁方掀开帐帘。
正坐在桌前发呆的杨兴见袁方进来,起身迎上去说:“老大,来,吃饭吧。”
袁方回过看向亲卫般守在门口的雨晴和一众女兵,温和一笑说:“你们也都没吃呢吧,进来,吃饭。”雨晴一愣,随即连连摆手,袁方不容分说拉着雨晴的胳膊将其拽进帐篷,再看其他女兵,她们一个个躲开,受宠若惊的连连拒绝。
袁方也不勉强,让她们回去休息后放下门帘,拉着局促的雨晴走到桌前落座。雨晴偷偷看了杨兴一眼,小心翼翼的坐在袁方身边,低头不语。
杨兴见状苦笑说:“雨晴姐,你不会也像田大顺他们一样吧,咱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别整得跟什么似得。”
雨晴犹豫了一下说:“可是,可是你的身份不一样了。”
杨兴摆手说:“有啥不一样的,我还是以前的杨兴,来,吃饭。”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递给袁方和雨晴,却发现只有两双筷子,犹豫一下有些底气不足的对着门口说:“那个,来人,再,再拿两双筷子过来,再把小露也一起叫来。”
卫兵掀开门帘,立正说:“是!”然后小心放下门帘,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袁方没有动筷,雨晴也没有动,两个人都看着杨兴,等着他自己坦白交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兴尴尬一笑:“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干啥?我脸上又没长花。”之前一直忙着夏凉入葬的事,一直没工夫问,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当然要问个明白才行。
袁方没有直接询问,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受伤的地方怎么样了?”
杨兴本以为袁方会直截了当,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袁方一开口就打乱了杨兴的套路,不由一愣:“啊?哦,没什么大事了,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就是还有点疼。”
袁方不怀好意的看着杨兴:“我就纳闷了,你小子好像受伤比我还重,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人一样,我这一动弹全身都疼。”
杨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都是医馆他们弄的,据说是最好的药,效果不错,老大,雨晴姐,等下我让他们给你们拿点过来。”
袁方拖着长音说:“让他们拿点过来?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家伙为啥对你这么好?”
杨兴表情古怪,一脸困惑说:“老大,就算你不问我也想找你说说这事呢,我总觉得不真实,好像哪里不对劲。”
袁方心平气和说:“说说吧。”
这时,门口的护卫朗声说:“殿下,小露军医到了。”
杨兴急忙说:“快进来。”
帐帘被掀开,小露有些局促的对卫兵颔首道谢,偷偷看了杨兴和袁方一眼,迈着小碎步走到雨晴身边站定,行礼说:“见过三皇子殿下。”
刚才卫兵的那一声殿下,已经让袁方惊骇不已,如今小露称呼杨兴为三皇子殿下,袁方和雨晴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杨兴,不知所措。
雨晴最先反应过来,缓缓站起身和小露并排而立,拘谨的站在那里,偷偷打量呆如木鸡的袁方和满脸苦涩的杨兴。
杨兴看着小露和雨晴说:“小露姐,雨晴姐,你们俩别这样成不?快坐下,咱们边吃边说。”
见两女犹豫,袁方开口说:“小露,雨晴,你们俩坐下,我到要看看这小子要说什么?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三皇子了,不是说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吗。”
小露莞尔一笑拉着雨晴坐下,将手里的筷子递给杨兴一双说:“我就说嘛,杨兴还是以前的那个杨兴。”
杨兴翻着白眼说:“小露姐,那你刚才一副怕怕的样子,原来是装的啊。”
小露吐了吐舌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惊讶说:“呀,这么丰盛,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用筷子挑了快鱼肉放进嘴里吧唧几口咽下,评价说:“味道还可以,没有小美做的好吃。”说到这,小露的神色有些暗淡,因为小美已经不在了,和大多数姐妹一样牺牲在这一战中。
杨兴见小露一副伤心欲哭的样子,急忙转移话题说:“来,吃饭,吃饭。”接着,对袁方说:“老大,你帮我分析分析。”
袁方一边给雨晴和小露夹菜一边心不在焉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杨兴醒来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恭恭敬敬,以前的战友也不再说笑,一切变得都很陌生,一切都让他很不习惯。
杨兴很怀念这样的语气,笑呵呵说:“是这样的,当时我醒过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你猜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谁?”
雨晴好奇问:“谁?”
杨兴咧嘴一笑指了指小露说:“是小露姐,当时小露姐正在给我缝合伤口,我醒了把她吓了一跳,然后我就遭殃了,缝合线还在小露姐手里,她一退,这把我疼的,差点没叫出来。”
小露比比划划没好气说:“谁让你当时就那么一下子睁开眼睛,还咧嘴傻笑,谁看了都得害怕?”
袁方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催促说:“说正题。”
杨兴收起笑容压低声音说:“听说我醒了,一个叫常迅的大官进来,非说我是什么三皇子,我当时就傻了,觉得应该是他们弄错了,我爹娘的感情非常好,我娘也从来没离开过望海县,我不可能是皇帝的儿子,可是那货就认定了我就是什么三皇子,还说我脚上的胎记就是证明,还有,他对我们家的事了如指掌,不但知道我爹娘的名字,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也都清楚,后来说我不是爹娘亲生的,我亲娘当年和皇帝有过一段情缘,后来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把我交给爹娘抚养,老大,你说他有没有骗我?”
袁方翻着白眼说:“这还用我说吗,你应该有判断了吧?”
杨兴尴尬一笑:“我信了,他说的都对,尤其是他还知道那块我从小就带着的玉佩,我还记得当时娘把那玉佩交给我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说那东西对我很重要,让我一定要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