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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化春明

    当晚,小龙女一杯而醉,早早回卧室休息。杨过独自饮了一盏茶的功夫,实在无聊,且感孤独冷清。于是提着酒壶边饮边接到卧室,他看到小龙女静静的躺着,白色的衣与白色的石床,朦朦胧胧,犹如画中仙境!

    小龙女双颊微微红晕,仿佛燃着一抹微火,摸上去,微烫。

    杨过醉意已深,他将背靠在石床上,席地而坐,继续饮着壶中酒,时不时转头看正酣睡的小龙女,心底暗暗温馨。

    十六年来,杨过举目无亲,在茫茫江湖上无根无源的飘荡,走到哪里,睡在哪里。不见亲情,不识家人。

    某天傍晚,杨过行至嘉兴,身无分文,他避城就乡,寻了半天,才在一个偏僻的村里讨了两个烧饼,匆匆果腹。

    他在渐渐黑夜时,远离村子,在山上的密林中坐下休息。林中夜很静,有虫声、风声………他在树下可以感受到星光的灿烂、温暖。可是灿烂温暖的星光中寻不着半点欢心,有的只是悲凉、孤苦。

    “龙儿在哪里?”杨过无声的流泪,思来想去,这个世上对他好的,只有母亲穆念慈,和小龙女了,而今,母亲早早离世,小龙女不知去处,好不伤感。

    想到十六年中的颠沛流离,杨过明白家的温暖,他看着小龙女,留下甜蜜的泪,暗暗发誓,这辈子与小龙女在古墓相依相伴,渡过剩下的岁月春秋。

    此刻的杨过,只在乎小龙女,什么神雕大侠和绝世武功,都是浮云,不及与小龙女朝夕相处的快乐幸福。人生短短几十个春秋,历经苦难后,就知道真心人的可贵!

    冬天的雪,仍然不去。桃花岛上的四周水皆冻结着冰,桃树、翠竹等在素裹中呆立,找不见平日的灵动风情!

    这天,程英无聊,披着一件灰貂绒,在雪中看景,她慢慢走出房屋群,立在茫茫的海畔,深深苦恼道:“何时雪化春来?”

    “若不是师父需要照顾,我早早去看我的天儿了!”程英泛着泪光,自言自语。原来程英有一子,当年,杨过身重情花毒,在她处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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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些时日。朝夕相处中,程英对杨过生了情愫,在夜中饮酒时,二人有了男女之情!尽管第二天,二人皆对昨夜的一夜情,闭口不谈,仿佛没发生一样,可后来,程英察觉自己有了身孕,偷偷生下,唤作阳顶天,阳是杨的谐音,顶天则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顶天立地的人物。

    程英不便将儿子阳顶天带回桃花岛,只能托养在远房亲戚家,隔三差五,有空时,前去看看。

    可是,自从新的华山论剑后,黄药师身体渐渐不佳,程英难以脱身,便少了去看儿子的次数,本月更是,寒冬时节,黄药师夜夜难眠,饭食见少,似有日薄西山之像,恐时日无多矣!

    因此,程英是更加不能离开,日日侍奉在侧。

    经过十余天,雪化了,一阵春寒后,便是万物复苏,天地满生气。

    雪化春明时刻,重阳宫的钟声,响彻终南山。丘处机在一记钟声中睁开双目,精神登时抖索。看来丘处机是枯而不死,本自以为来日无多,而今却耳聪目明、能吃能喝。

    丘处机轻轻走出房间,在檐下看全真教弟子的晨练,连连摇头不满。自王重阳始,全真教的江湖威名是无人不知,可眼下后辈弟子无杰出者,想想,令人担忧。

    他们全真七子后,就赵志敬和甄志丙出色些,本想二人终有一人可兴全真教。不想世事难测,赵志敬利欲熏心,勾结蒙古人残害同门,被周伯通清理门户了。而甄志丙见色起意,玷污了小龙女,此后日日魂不守舍,终为小龙女所误,身死魂破!想到这些,丘处机忡忡不安:

    难道全真教,百年基业,真无后继者乎?

    在终南山雪化的头天深夜,小龙女做了一个梦,孙婆婆拉着她进到一间石室,里面堆着米面,怎么她从来不知道,便问孙婆婆道:“孙婆婆,我怎不知有这藏粮的石室?”

    “我也是才想起来,便告诉小姐了!”孙婆婆笑道。

    “孙婆婆!”小龙女从梦中惊醒。

    小龙女惊扰了杨过的酣睡,杨过揉着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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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问道:“龙儿,怎了?”

    “我刚梦见孙婆婆了!”小龙女回道。

    “想来孙婆婆照顾你多年,你是思念她了!”杨过说着,便想起孙婆婆的好,没有孙婆婆,他与小龙女还没有缘分呢!

    “孙婆婆说,古墓有一间藏粮室!带我前去看了,果真有粮!”小龙女满脸疑惑,深觉奇怪。

    “噢!哪间?”杨过问道。

    “我记不清了,这间石室,我未识得,从未进过!”小龙女轻轻摇头,她实在想不起是哪间石室。

    “梦,算了!”杨过让小龙女接着睡,还是深夜,还有几个时辰才天亮。

    “嗯!”小龙女在杨过的怀中甜甜的睡去。她和杨过,都不将藏粮室当真,认为梦是梦,不能算数。

    第二天,终南山的雪化了,旭日东升,雪化的寒,从山顶陷到古墓,让人刺骨的冷,杨过和小龙女纷纷用真气抵御。由于天冷,杨过让小龙女在卧室休息,自己到厨房煮仅存的野猪肉。在他生火时,发现地上的石砖松动了一块,轻轻翻起来,石砖下是一块厚木,敲了敲,下面是空的,甚是奇怪。杨过急急忙忙到卧室叫小龙女过来看看。二人用掌力击碎厚木,碎木噼里啪啦掉下去,下面原来是通道。小龙女和杨过下到通道,经七转八拐,发现一石门,打开进去,里面堆着米面,皆用冰块镇着,不见腐烂。

    “对,昨晚就是这石室,孙婆婆带我来的,就是这里!”小龙女惊奇万分,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怪事!看来孙婆婆看不得我们挨着饿,故托梦于你!感谢她老人家!”杨过深深感叹,面前的米面,足够吃两三年,省了不少糟心的苦,他前两天还在苦想,雪化后,漫长的一年,吃什么。

    “是啊!”小龙女止不住高兴,开怀畅笑。

    小龙女和杨过,无了粮食之忧,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灿烂。二人又可以在古墓中神仙眷侣似的生活,享尽男欢女爱之乐!

    杨过牵着小龙女的手,说说笑笑的出藏粮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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