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商铺门口,元宁昔领着王鹊眠一同大声喊道:“冯秋缘,别看你那本账簿了,好好的大宅子不住,非得跑到这铺子里看账本,知不知道我要多走多少路?”
一个身影从店铺后面匆匆赶来,一个宛若夏日的碧水清潭的女子站在店铺门口,手里还攥着本账簿,眼上顶着重重地黑眼圈,憔悴地问道:“我的好公主,又要去干嘛?
王鹊眠率先开口道:“公主说了,待会一起去找邵汐浅让她带我们一去去看书院新来的公子哥,听说这次有好多生的好看的男子,还不快点,不然我和公主可不等你了。”
冯秋缘一听有好看的男子,顿时两眼冒出精光,扔掉账簿说道:“一刻钟,等我一刻钟,我去试试新买的胭脂,一定要等我,我已经好多天没看男人了。”
一刻钟后,三个皆如天上仙女的女子走在街上,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不乏有男子想要上前搭讪,只是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也知道得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上如此的三位女子。
元宁昔看着街上那些全然不掩饰自己想法的男子,看着那一个个想法都现于脸上的男子,感慨道:“这京城的男子也不比其他地方好到哪里去嘛!一个个也是如此的好色。”
王鹊眠打趣道:“还不是我们公主太好看了。”元宁昔一拧王鹊眠的胳膊笑骂道:“对对对,好你个王鹊眠,怎的你的马屁本公主就是如此爱听呢?”
王鹊眠笑道:“公主喜欢就好,我啊还有一大顿话没讲呢!”
冯秋缘装作生气的样子:“哼,也不知道夸夸我?我新买的胭脂也不知道夸一夸,我生气了。”
王鹊眠亡羊补牢道:“行行行,我的冯大小姐,我夸还不成吗?”紧接着王鹊眠向冯秋缘输出了一堆的马屁,说的王鹊眠自己都觉着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冯秋缘倒是听得挺乐呵。全然没有要王鹊眠停下的样子。
元宁昔看出了王鹊眠的疲惫,帮忙说道:“行了行了,冯秋缘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冯秋缘眯着眼睛看着元宁昔笑道:“我的好公主,你不也一样嘛?”
被冯秋缘这么一叫,元宁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摆手说道:“别,求您了,别这么说我,我可禁不起这么说,我最怕的就是别人叫我公主了。”
王鹊眠拦住还要继续说的元宁昔劝道:“别啊,公主您可不能这么说,公主便是公主,这怎么还怕别人叫呢?”
冯秋缘拉过王鹊眠,挽着她的手臂,指着元宁昔笑道:“王鹊眠啊,你别理她,有些人不愿意做公主你随她,我可是想做都没得做呀!”
元宁昔又拉回王鹊眠指着冯秋缘笑道:“也不知是谁,天下第一商会冯氏商会的千金,放着好好的千金不做,非要在那小小店铺当个算账的,而且啊,这个人啊,还要来说我呢!”
冯秋缘做了个鬼脸,说道:“是啊,我也想知道这个某人是谁呢!”
王鹊眠这才插嘴哀道:“你们两个斗归斗,别拉我呀,我就一个伴读侍女,你们两个再这么拉下去,我都要被你们两个拉成两半了。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到邵姐姐的书院了,到了书院可别吵了,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被你们连累被邵姐姐赶出来。”
元宁昔和冯秋缘默契地一同一戳王鹊眠随后笑道:“行了,我们会不知道吗?这次肯定不会被邵姐姐赶出来了。”
王鹊眠看着信誓旦旦的两人不知怎的心里觉得一酸,有一股凄苦的感觉涌上心头。
青章书院内,三人弯弯绕绕,走上一条不为常人所知的小道,毕竟也不想被那些个生的又不好看还特别喜欢在女子前吟诗自诩风流的男子扰了兴致,其实也并不是就是说人家不好看才躲着人家,可一个人总得识趣吧!不能我礼貌的对你笑一笑,就蹬鼻子上脸装个不停不是?
一间别致的小院内,院外摆放了许多的名人墨宝,随便挑一副字画,便有当朝宰相柳青的,礼部许尚书的,诗仙元生的,无一不是名动京城的人物。
这些其实已经够令天下文人为之癫狂的了,可是一副镶金边框的题字可就要让人惊呼了,这这人竟如此不知好歹。因为那是皇帝陛下亲自提笔写就的“学富五车”四字,可就是这么一副意味远远大过于其本身术法造诣的字画就这么被搁置在了院子里的一张石桌上。
三人来的已是多次,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便直接院内,也不必敲门,因为这个时间邵汐浅肯定是在为其他学子教书解惑。毕竟是元朝唯一一个可以在青章书院内教书的女子,青章书院是何书院,那是天下学子的圣地,其中也不乏一些自大隋亦或是北蛮远道而来的学子,所以忙一些也是自然,毕竟大多数人的心里都埋藏着一个相同的心思。
屋内,书桌上摆放着有青田石刻制而成的一方印章,此物是元朝第一画师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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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作为收邵汐浅为徒的收徒礼。以前都是拜师礼,寻常人哪里见识过收徒礼?不过别说是寻常人等,那些达官显贵也是第一次听说,毕竟这是由唐符和邵汐浅首创的,虽说有些迂腐之人为此指指点点,不过更多的人却是艳羡的很,毕竟那可是元朝四大美男子兼四大才子之一的唐符呀!
这一样事情便足以任何一人讲上一辈子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却还有三件。一件是诗仙元生与邵汐浅第一次相见于西湖长桥,便对诗十首,十首诗一出便闻名天下,以至于有心人将此编撰成集名曰“西湖长桥十谈风月集”,此后,诗仙元生便有意收邵汐浅为徒,可这邵汐浅以家事为由拒绝了元生的好意,这可是诗仙元生啊!几日后,那元生便带了足有九副字画,皆盖上了自己独有的印章,来作为收徒的礼物,那邵汐浅的父亲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同意,还宴请八方,认识的不认识都请了一遍,宴席足足摆了七日。
还有一件便是随元生拜访同是四大才子之一的竹浅,本是为了向竹浅炫耀自己收了一个好徒弟的,没成想这邵汐浅把自己这老师搁在一边,与竹浅畅谈乐理整整一日,以至于元生在一旁只能干瞪眼地听了整整一日,事后元生与竹浅便绝交了一个时辰骗了竹浅五坛竹溪酒才罢休。
竹浅第一次见到能与自己畅谈乐理之人,与邵汐浅小小的切磋了一番,当日便将自己珍藏已久的一把古琴送予邵汐浅,更是收邵汐浅为徒。此后,邵汐浅这个名字成了整个京城文士避不开的一个名字,也让许多女子纷纷开始治学,让也让许多男子学士不敢出门见人。
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还得是与四大才子之首的陈甫之间的趣事。邵汐浅与往常一样去店铺买些笔墨,见铺内有一男子摆了一副棋盘再等人对弈,邵汐浅见店内客人众多,却没有人与那人手谈一局,便落座于男子的对面。
男子缓缓睁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笑道:“赢了便可以从我这拿走一两银子,输了就要留下一文铜钱。”邵汐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想怎会有这么做生意的?不过没多想便开始于男子对弈。
第一把输得相当的惨,女子投子认输,在桌上重重拍下一枚铜钱,盯着棋盘说道:“再来一局。放心,我铜钱还有余了很多。”
男子看着神色认真的女子笑道:“想清楚了,这钱我可概不退还,输了可就是输了,女子男子都一样的。”女子抬头看着没个正行的男子,点了点头。
紧接着第二盘,第三盘,一直到了第十盘,女子虽说是一直都输给了男子,可是落子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久,仿佛再来几局女子就可以稳胜男子了。
男子反复地手里的十枚铜钱,打了个哈欠,看着神色凝重的女子笑道:“不下了,不下了,赢得真没意思,改天再来吧,姑娘,我得回家了。”
女子死死盯着男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说道:“可以,你若明日不来,我寻遍整个京城都会把你给挖出来。”
男子点点头收起棋盘便走了,只留给女子一个背影。
隔日,男子与女子按照约定又在这店铺内继续对弈。也确实如昨日一般,男子赢得已是越来越难,围观的群众在一旁起哄为那女子加油,可见有许多人都在这男子手里栽过跟头。
店铺的掌柜则开始开盘赌最后女子到底能不能赢过那名男子,众人纷纷下注女子能赢男子,唯有男子一人押注自己。临时搭建的赌台上,女子一边尽管有许多是银票,可却已是如一座小山一般,反观男子一边则是孤零零的一颗铜钱,不过众人也都没说什么,这个势头下去,男子输了已是必然,又有谁会下注男子?自己也根本不在意那点蝇头小利,只是看到有人能替自己报仇便是知足了。
又是第十盘,刚刚的第九盘已是打成了平手,所以这下围观众人已是欢呼雀跃,响声不绝。男子确实一脸笑意,看去十分轻松。
就在众人觉得女子已然是必赢的局面的时候,才下到五十几子的时候,女子却投子认输了,男子笑道:“行了行了,已经不错了,能和我七成水平打个平手,你下棋已经快赶上元生了。”
众人疑惑不解,纷纷怒道:“什么意思?这才五十几子就下棋认输了?我们给你压了那么多钱,就这么认输了?”就在众人准备动手打人之际,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
“你们想在这里干嘛?真把自己当老天爷了不成?嗯?再不走还要在这里闹事的正好可以尝尝牢里的新东西。”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站在店铺门口说道。
众人一见那人身上衣物上绣的玄武,纷纷散去。皇帝的四大四象卫之一谁敢惹?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捏捏的呢。
待众人散去,一个面白无须的老人走了进来,见了陈甫恭敬地说道:“陈先生,皇上的请求考虑的如何了?”
陈甫玩着一颗铜钱,收起棋盘对老人道:“李公公,不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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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我可不喜欢做官,官场那套啊我可不行,真怕刚进去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李公公仍是恭敬地说道:“老奴这就回去跟陛下禀告,不过也保不齐老奴还要再叨扰几趟,望日后陈先生可别闭门不见。”
陈甫笑道:“只要李公公带上一壶好酒,便是住在我那宅子里也是成的。”说罢便笑着离去了。
因为邵汐浅去宫里领赏的时候也与李公公见过,便细声问道:“李公公,那人便是陈甫陈先生?”李公公笑道:“怎么了?邵才女也会关心一个人?”
邵汐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输棋输给了陈先生,输得心服口服罢了。”
李公公笑道:“输给陈先生不丢脸,这天下能让陈先生用出全部实力的人还没出现呢!我就先走了,邵才女自便。”说罢便走了。
邵汐浅思索了一番便追了上去,跑了一路,终于是赶上了陈甫,气喘吁吁地问道:“陈先生,我可以做你的弟子吗?”
陈甫一愣,尴尬地笑道:“邵大才女也会主动求人做先生的吗?你这样我怕其他三人到时候合起伙来挤兑我呀!”
邵汐浅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们不会的,可以吗?”
陈甫打了个哈欠,说道:“可以啊,不过不记名,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每隔三日便来礼部许尚书的宅邸来寻我,敲门之后就说来找我的就行,自会有人领你来见我,从明日开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的打断了王鹊眠的叙述,那声音说道:“行了,王鹊眠,这么一点事怎的你也就是说不厌呢?”
王鹊眠与冯秋缘元宁昔回头看去,一个如一湖波光粼粼池水边的静静地依依杨柳般的女子站在屋门口,手中还拿着几本书,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三人。
元宁昔率先上前抱住邵汐浅笑道:“邵姐姐,你可算来了,可让我们好等啊!”
邵汐浅推开元宁昔,点了点元宁昔的额头无奈道:“行了,又有什么事情,我就比你大了一个月,我们还没到那么亲热的程度。”
王鹊眠和冯秋缘一同上来,一人一边挽着邵汐浅的手臂将她带到床边坐下,而元宁昔则蹲在三人面前,双手撑着脑袋放在双腿上直勾勾地盯着邵汐浅,全然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
冯秋缘笑道:“邵姐姐,你看我今天新点的胭脂好不还看?”
王鹊眠笑道:“邵姐姐,你今天可真漂亮,那些男的没少盯着你看吧?
元宁昔笑道:“邵姐姐,今个我可是特意从草春堂逃出来找你嘞,我们呀那叫个感情深厚对吧?”
邵汐浅放下手中的书无奈地说道:“行了,你们又看上书院里那批新来的学生了吧?一个天天就知道待房里捧着本账簿翻来覆去,今天难得点了胭脂出门,一个马屁倒是拍的响亮,一个还在禁足的公主又跑过来,我又不是傻子,你们就别装了,都是自己人,讲点敞亮话不成吗?”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哪有啊,邵姐姐,我们是真心觉得我们几个感情深厚呀!”
邵汐浅从三人里挣脱出来,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三个人再这样就别让我们带你们去看了。”
三人奥了一声便乖乖地在床上做好,静等邵汐浅发号施令。
等了许久,邵汐浅只是坐在那看书,元宁昔正想埋怨一句,可未等元宁昔说话,邵汐浅便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们等不住,不过去之前,我还是有句话要说,宁昔,皇上要你嫁给那刘惜墨你怎么想?”
元宁昔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冯秋缘倒是积极地说道:“那人也配娶我们宁昔,呸呸呸,我才不同意呢?我早就听我父亲说过那人虎背熊腰,丑得很”
邵汐浅扔给冯秋缘一副画,说道:“你看看再说,仔细看看,我要你的心里话。”
冯秋缘是个成天就知道看账本的,所以不知道刘惜墨的长相也很正常。冯秋缘打开画卷一看便愣住了,缓了许久才问道:“这时刘惜墨?要是的话,宁昔,不亏诶,我看着行,咋的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呢?”听了这话,元宁昔的头低了更低了,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这时王鹊眠说道:“行了,邵姐姐,你就别为难公主了。公主这几日也不好受,谁也不希望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不是?”
邵汐浅叹了口气说道:“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宁昔她是公主,而且这何止是父母之命,还是皇命啊!”
元宁昔抬头眼里泛着泪光问道:“邵姐姐,我不想嫁给他。”
邵汐浅难得的笑道:“真当姐姐我准备把你卖了?姐姐我就给他个考验让他知难而退。”说完取出一张纸,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依稀可见标题写着“打狗之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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