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总是那么悠闲,往日里恬静的小院今天变得颇为热闹,宁涛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聚在小院正堂,跟着宁涛一起到来的一群修士则是被安排进了客厅和小院中的亭榭之中等待。
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在最开始的害羞之后,终于明白了眼前是自己的大哥哥。
从刚知晓事情之后,就经常在父亲母亲那里听到自家哥哥姐姐的事情,这让看到别家孩子有哥哥姐姐的小家伙看到宁涛之后,快速的熟稔了起来。
这不,这会已经坐在了宁涛的腿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红色的玉佩。
宁涛宠溺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想到自己的妹妹无忧那时候也是这样,见到自己就非得让抱着,片刻也不让离身。
“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呀!”
“我叫宁山水,今年四岁了。”
宁涛听到名字一愣,抬起头看了自家的父母一眼。
又摸了摸宁山水的小脑袋。
......
宁涛一家人相聊许久,太阳很快便落下山去,灯火通明的小院之中,来来往往许多宁涛相熟之人。
只是这个时候的孩童玩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天真无邪,看到自己这个仙师,中年模样的他们总有一层隔膜不敢让他们捅破。
待送走这一批又一批的乡邻之后,宁涛心中不由叹息,仙路漫漫,一踏上去,红尘往事便终究会被时光打磨,烟消云散,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转身带着微笑与众人进了屋子。
待几人聊的差不多了,一身火红之色的耿灵儿和一身淡蓝的水月联袂进到屋子,见到宁涛的父母宁虎头和绣娘两人,这两位筑基修为的女修颇为规矩的向两人道个万福。
两人这幅动作让宁虎头颇为错愕,倒是一旁内秀的绣娘好似看出了端倪,也不拘谨,上前拉住两人的手,引导自己这边的座位上,开始拉起了家常。
......
数日之后,宁涛带着这群筑基修为的修士在附近探过亲后便回到了宗门的驻地之中。
当时被三宗修士修士改造的山脉,如今被命名为中神山,如今已然成为了整个乾元界人人最向往之地。
宁涛作为此次回到乾元界修为最高绝之一的金丹修士,陪着左都坐在最上首之处,下方一侧坐着已然老迈的宗门修士,另一侧则是坐着以乾皇李建元为首的本土修士。
宁涛打量着面前这个还是颇为年轻的凡间皇帝,毒辣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其深厚的练体跟脚。
细细数来,宁涛发现这大殿之中,竟然无人能与之比肩,如果不是这《亢龙玄体》修炼颇受限制,自己甚至有了要回去之后再修一门功法的想法。
数个时辰后,宁涛和左都并排站在中神山的最高处,脸色有些凝重。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曾经在此界独霸的宗门势力如今竟有如此大的变化,特别是在北方的势力,竟然已成了气候。
不仅有灵寰界的蛮族影子,竟然还有真魔的影子,虽然其还未大举南侵,如今却以成了气候。
这让真正主事的左都不由忧心忡忡,此界作为蜀州三宗一盟最早发现之处,早已作为自家的自留地,将其中的人口当做补充蜀州修仙界的加油站。
没想到数十年过去,此界竟然会发生除此变化。
宁涛见状不由开口道:“左师叔,这等事情我等也是无法预料到的,虽然你手中有宗门赐下的定星盘,如今局势还不明朗,还是不要妄加使用。”
“不过我倒是可以先行前去探查一番,虽然如今我们的修为被压制,但是在筑基境界,我还是未逢对手。等到我将这批势力的根底探查出来,再行使用,将其以雷霆之势剿灭,一劳永逸。”
左都闻言脸色稍霁,对着宁涛说道:“那就劳烦师侄一趟,不过万事小心,切不可贪功。”
宁涛闻言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便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不见。
十余日后,已经转变相貌,隐藏修为的宁涛混在一群邪修之中。
......
月余之后,一只数丈有余的四臂魔猿随手将手中的尸体甩开,化为一名白俊青年,脸色有些难看。
“没想到竟然会暴露身份,不过现在消息已经打探的差不多了,倒是可以返程回去了。”
......
数日之后,乾元界修士汇聚一堂,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
半月之后,数千道流光在天空汇聚,浩浩荡荡的向北部而来,引得此界凡人一阵惊叹,有些有见识的人看到天上的流光,知晓这是仙师们御史法器所引发的异象,忍不住对旁边之人吹嘘。
凡间之中,也未闲着,数百万大军在各地云集,浩浩荡荡向北部开拔,从高空之中往下一看,竟如万川归海一般。
而各地的那些官府,在朝廷的安排下,也是开始了大规模的征兵,一些还算富庶之家,看到这强制的征兵命令,怨声载道,胆敢反抗着尽皆是受了牢狱之灾,更有甚者,甚至被斩首示众。
.......
边塞之地,数十里营盘平铺在广袤的原野之上,放眼望去,纵深竞看不到尽头,无数兵马在其中操着震天的训练之声。
天空之中,皓日当空,却显得有些阴霾,似乎连这老天都知晓这一场旷世大战。
而另一方,在得知乾元界的修仙界率先发起战争之后,这些被蛮族和魔族邪修控制的各个部族也没有有闲着,虽然人口远远不如大乾,但是全民皆兵的他们很快拉起了近百万的军队,向此处而来,陆陆续续的还有许多部族的战士向此地开拔。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大乾皇朝国立已经到达了顶峰,如今的皇帝乃是乾皇李建元的孙子,在得知老祖宗的安排之后,新皇也是知晓这乃是一场存国灭族的大战,自是无比支持,准备殊死一搏。
......
广袤的草原上,一队队游骑铺洒开来,打探着北方诸族的动向,后方一片连绵山脉之中,无数巨大的火炉烈火高高燃起,数百修士正将其中的铁水摄出,在手中法决的捏动下,逐渐化作一件件成型的兵器,落入一旁的淬火池中。
淬火池中调制的特殊液体,此时已然沸腾,灼热的蒸汽冉冉升起,在天空中汇聚成大片云气。
无数赤膊的壮汉挑着一担担的稠密液体,倾倒在这些池子之中,又有无数壮汉,手持打捞工具,将这些成型的兵器取出,装在身旁的马车之上,沿着新开辟出的驰道,送到前方的一个个军营之中,为前方的军队更换更加锋利的兵器。
擅长炼器的宁涛此时正在一处平台之上,周边数个火炉之中,滚滚铁水、铜水沸腾,数十件还未成型的刀枪棍棒在空中变换着模样,随着手中法决的捏动,这些兵器渐渐成型,上面闪烁幽幽的冷光显示其的不凡。
在宁涛手中诞生的这些兵器,其实都已经不能算作凡兵了,更像是一种法器和兵器的结合体,普通人拿在手中,也能削铁如泥,乃是为那些凡人将领准备的兵器。
待到这批兵器成型,宁涛撤去法力,只见这些兵器从半空落下,犹如切豆腐一般,轻松的深深插在地面之内。
半月之后,数十万大军陈列在草原之上,随着一通鼓声,前方的士卒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而去。
对面数里之外,无数的北方异族,手中摇晃着各色武器,口中哇哇大叫,在一些身骑猛兽的高大蛮族带领下,开始冲锋。
从天空俯瞰,只见地上的两道颜色越来越近,在一通急促的鼓点声中,大乾一方的士卒开始冲锋。
数十息之后,两者狠狠撞在一起,本来颜色各异的两种颜色,在接触位置,骤然发生变化,点点红色犹如梅花绽放。
整片战场喊杀震天,无数士卒搏命,从清晨杀到正午,尸横遍野,血满沟渠,哀声惨切。
大地被无数的鲜血浸染,开始变得泥泞,但训练有素的大乾士卒在没有听到鸣金声前,绝不会就此退却。
此时天空之中,渐渐有一道血黑色云气凝聚,将天空慢慢遮掩。
宁涛端坐在这数十万大军后的高台之上,一身修为隐藏到了极点,身旁一十三个祭坛林立,组成一个奇怪的阵法,每个祭坛上面都插着一根丈许的血红色长幡。
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宁涛看向远方逐渐汇聚的血煞之气,口中喃喃道:“时辰到了。”
话音落下,手中法决掐动,轻轻一晃,便见滚滚血雾冲天而起,一十三只鬼物裹挟着磅礴血煞直冲云霄,注入那一片略带殷红的云气之中,霎时间,整片战场之上,乌云滚滚翻动。
无数飘荡在战场上的阴魂好似受到了召唤,不论北方诸部落还是大乾士卒亡魂尽皆投入其中,形成了另一处战场,无数已成阴魂的士卒们再次操起刀戈开始鏖战。
就在这时,后方严阵以待的大军之中,一阵稠密的鼓点传来,只见又是数十万的军队嘴中喊着“风、风、风......”的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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