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八驱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太子府的前面,称心下了车走了过来。
“殿下,车来了,这可是南山制造厂的最新产品,说是为殿下您定制的,你看看。”
这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李承乾懵逼的现在太子府门前看着这个充满了钻石王老五特制的马车。
“这是谁设计的?我真特娘的要好好谢谢他,本太子低调的特性他是一点没体现出来啊。”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谁不喜欢这种华丽的呢,哎,巧了,他李承乾就不喜欢,太招人稀罕了,太引人注目了,枪打出头鸟。
也难怪,这南山制造厂的师傅也是从底层匠人上来的,现在因为李承乾的缘故地位,经济能力都得到了史诗级加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小民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
黄金,奢华,一应好的贵的东西就往那车上造就完了,可是没想到李承乾完全不吃这一套。
李承乾看着眼前这个马车,好看是真好看,亮眼也真亮眼,唉,算了,将就用吧,看来跟小岗村的乡亲们接触不多啊,都不了解本太子什么性格喜好。
“大熊,给我把烧烤架搬上来,还有那个凳子椅子什么,通通搞上来。”
对,你没听错,黑楠木,金叶镶嵌的马车就这样被当成了货车,而李承乾他们几个做在一个普通的马车上。
此时去郊游最重要,当然去郊游的人同样很重要,这就样一个豪华的马车在一个朴素的灰色木质马车后面向着房府前进。
长安城东市大多为勋贵府邸,所以离太子府相对来说并没有太远,不一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达了房府门前。
还没等李承乾他们下来,就被房府看门的侍卫给驱赶了,“快走,什么档次的马车停在这里,快走,不要挡着后面的马车,扰了我们房府的贵客拿你们是问。”
大熊可能这侍卫没见过,但是看大熊那个大块头,也只是口头上威胁了两下,行动上纹丝不动。
可是大熊可不答应了,一股杀意直接冲着这两个侍卫压了过去,吓的他们直接拔刀相向,“大胆,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房相的府邸,你敢放肆?”
“大熊!”
大熊听到李承乾的话才收回自己的杀意,朴素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翩翩公子,一身锦衣贵气却不俗气。
“太…太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这两个侍卫慌了,这特么什么情况,扮猪吃老虎啊?你一个太子没事做这种马车干什么,后面的不好吗?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后面那豪华无比的马车只是装货的,这年头真特娘的找谁说理去。
李承乾一直都很反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看了眼程处亮,那驾驶后面马车的程处亮心领神会,这种活他乐意干。
一个大跳就到了这两个侍卫跟前,仰着头要不是不够高他恨不得用屁股看人,欺负人这事他太喜欢了,啪啪上去就是一个一巴掌,怒骂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拦!”
“是是,是我们不长眼,求求殿下饶我们一命。”
啪啪又是两个大嘴巴子,两个人委屈的捂着以及通红的嘴巴,动都不敢动,就在等着面前这个可以审判他们性命的人。
“怎么回事,在这里大吵大闹的?”门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房玄龄刚好今天在家休沐,出门一看只见护卫捂着了自己的脸。
“老…老爷…我…”
“殿下来访,恕老臣没有迎接。”房玄龄定睛一看这年轻人不就是李承乾吗?
“房相不必这么客气,你这府上的护卫真的不怎么样。”
李承乾没有处罚他们的意思,不然以刚才的不敬之罪就可以请这两个不开眼的去地狱跟孟婆要碗汤了。
“老爷,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两个人怕了,这份工作人眼红的,就因为这个职位油水很多,大多数人来都会打赏一两个的。
“算了,房相,我也是来找房遗秀的,今天天气不错准备出去游玩一下,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影响了心情。”
房相看着自己府上的这两个人把自己的面子丢完了,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自己也是最反对这些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的势利眼。
不过不能在太子面前处置了,“还不谢谢太子殿下。”
“谢谢谢谢…”两人感觉自己逃过一劫都是忙不迭的道谢。
“你们去把小姐叫来,就说殿下来了。”
“是!”
两人再去后院的路上,对待刚才的遭遇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就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我就不该跟二驴换班。”
另一个也是哭丧着脸说道:“谁说不是呢,早上上厕所夹屎都费劲,我就知道今天不会好运的。”
“唉,不说了,也就咱们老爷温和,不然我们两个不死也脱层皮。”
不一会,房遗秀一脸惊喜的连走带跑的出了房府,看到站在府在正在与她父亲交谈的她那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情郎,一时间竟有些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你这丫头,哭什么。”房玄龄瞪了她一眼,这好好的在这瞎哭,今天这脸算是丢完了。
李承乾却是心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起她的手,“来的不算太晚吧,毕竟过一段时间咱们就算一家人了是不是,别哭了。”
房玄龄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李承乾这种前卫的做事风格,他背着手摇着头很自觉的回府里去了。
“唉,真是老了,年轻就是好啊。”
房遗秀开开心心的登上了李承乾的马车向着长安城的见外行驶而去。
而在岭南道的飞苗寨中,此时春夏之交之时,树叶翠绿繁茂,虫鸣鸟叫,好一派山水之间的自然景象。
一处木屋内杨素素挺着一个大肚子,神色惊慌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阿母一脸担忧:“什么?要联合石叶门谋反?这不行,苗寨经过这些年的修身养息虽然人口众多,可是真正能上战场舞刀弄枪的战力也只有区区五万人青壮年,怎么能谋反哪?这是在自寻死路,阿母,不行啊,打不过他们的,你劝劝阿公吧。”
老妇看着神色悲怆担忧的杨素素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的风景神色苦闷:
“素素,不是咱们苗人要造反,是官逼民反阿,你这些日子在寨子里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了吧,咱们苗人世代居住山野,常依靠打猎采集为生,耕地少的可怜,唐人官府划分的那些土地本来还能增加点口粮,可是全被土司官员占据了,没有归顺朝廷的先祖依靠这万里大山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遇上天灾人祸倒也可以自给自足。”
“可是现在哪,要不是去年有点于粮,估计现在我们苗寨的人就要全部饿死了,官府今年加了一成税变成三成税,并且今年土司又要征税二成,现在苗寨民怨沸腾,哀声四起,今年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啊。”
似乎要验证自己所说的是真的,老妇走到了身后的竹架之上取下一个陶罐放到了杨素素面前,揭去罐口的木盖,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半截小拇指都覆盖不了:
“不要看我这里的米不多了,但是比起我们苗寨里其他的家庭已经好很多了,很多人都已经在山里打猎了,可是收效甚微,有的人开始吃树皮草根了,真的咱们苗寨都快活不了了。”
“可是阿母,去找首领们求求情,他们土司也是苗人,向他们借点粮食过了今年,等到了来年再还给他们行不行。”
杨素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石叶门覆灭时那一幕,万马奔腾而下,就算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训练有素,战阵紧密攻守兼备,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一般。
那些轻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击力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那可不是寻常百姓啊,都是石叶门的子弟有功夫的。
而现在呢,苗寨的儿郎们不说正规训练了,就是输正儿八经的武功也没几个会的。
所以一直到现在杨素素都没有升起过谋反的想法,因为她明白先前被他们嘲笑吐槽不堪一击的守城军比起正规作战兵种来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全是石叶门精锐组成的两千人在攻守兼备的十六卫军面前尚且不堪一击,何况苗寨里这些普通的青壮年哪,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凭借一股蛮力想要谋反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这岭南道的守备军装备落伍,训练松懈也不是他们这些苗人可以抵挡的,因为我们连正经的武器都没有,镰刀?锄头?还是木棒?
“阿母,真的不能反,去跟土司的首领商量一下借点粮食来,你们不知道朝廷军队的可怕,顷刻之间就能让苗寨毁之一旦啊,而且他们在南方繁华的地方各种先进装备武器,不是我们可以与之匹敌的。”
“孩子,没用,土司虽是苗人管理,可是他们早就被唐人的官员腐蚀掉了自己的身份,跟唐人狼狈为奸,窝里横,在唐人面前就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凌下之人必会媚上。”
阿母越说越激动,她们这也是没办法,“这些人土司的人虽说是苗人可是压榨起咱们自己人比唐人还很,唐人只要钱,而他们不仅要钱小不听话可能直接丢掉性命。”
杨素素瘫坐在凳子上:“阿母,阿公去苗寨祠堂是不是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阿母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杨素素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事实的确如此,阿母说的没错,造反可能被杀,不造反迟早也是被饿死。
“吱呀…”
就在她愣神思考之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还回来干什么?”
阿母走过去拽了拽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这人正是杨素素的阿公,他作为苗寨的大长老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可是这未婚先孕按照苗寨的规矩是需要浸猪笼的。
要不是看她…这已经是很留情面了。
“素素给阿公行礼了。”杨素素挺着大肚子很是艰难的给阿公行了一礼。
“唉…”虽然老头还是有气,不过能看出来,他还是在乎心疼自己这个孙女的。
“阿公,素素求你们了,真的不能行造反之事,汉人的军队,装备,素养真的不是我们苗寨可以抵挡的,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不好。”杨素素没有起身,还跪在地上,她还是想不到怎么去迎接大唐的几十万大军。
造反没有一丝出路,必死无疑,现在大家静下心来想想办法,可能会有一丝机会,要是真的被逼上绝路了,在行此事也是来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