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青狮一族。
还差数日便是青度七七之祭日,离夜叉族领地颇有一段儿距离的黑孜并不知晓三百蛮勇深入妖族西南夜叉族的事情。
此时,已经蠢蠢欲动的青零,手中的双花探喜,光芒越来越盛,脸上满怀恨意,心中全是王不利持枪递出青度尸首的画面。
不愿再等的无妖君青零,数日前便唤了族内同辈之人不停出关。
枯坐青度坟前的青零,一是记恨王不利,二是记恨恶茫山,可惜知道凭青狮一族绝对不是恶茫山的对手,便只能将恶茫山略过不提,甚至不去想。
不想,一旁的黑孜手中提着酒壶,灌了口酒,便开口道:
“青零弟兄,我们不日挥将袭杀夜王城之后便转战恶茫山如何。”
青零转过头冷冷的盯着黑孜,恶狠狠的开口道:
“黑孜,你听没听过一千八百年前的那件传闻?”
黑孜一愣,那会儿他尚未出生,青零、青度年龄比他更小,又为何会提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情,必有因缘,便开口问道:
“什么传闻?”
青零盯着黑孜开口道:
“一千八百年前,有一妖族明叫邪火羽族,被一朵血色冥花覆盖半月有余,一月之后,有妖前去查看,无妖生还,便连尸体,都未剩下,原本的领地内的一颗参天巨树也被一种不知明的火焰烧毁,光凸凸的领地只剩下妖血染成紫黑的土地,方圆一万五千里内,无一存活的生灵。”
黑孜脸色一呆,开口道:
“血色冥花,风冥铃?”
青零点了点头,继续道:
“年幼时,我曾听闻族内长老醉后说过此事儿。上古大战之时,邪火羽族曾对一族遗子出手,将其杀死。不想过了六千多年,无妖知晓的血色冥花便将其族笼罩,只知,其出世便将一族屠杀殆尽。后这朵冥花便再未现世,然后邪火羽族被灭之后,恶茫山便现世了,你不觉得这很巧合。”
黑孜一惊道:
“只有她了。”
青零头一点,笑道:
“传言,灭族之事乃是一妖儿所为。”
黑孜不敢语,青零便继续道:
“整个妖族妖域,明里都知玉石城动不得,因为其牵扯了无数的妖族子弟在内。暗中却无妖敢惹冥花,冥花落可能引来的同是灭族之事。”
黑孜脸上露出一丝略惊的表情,开口道:
“那千年前,我等联合恶茫山和合欢寺僧侣灭佛之时,为何不见冥花出手?”
青零笑道:
“因为不用她出手呗,可即便她未出手,合欢寺也是将最大的好处直接送上,便知其中猫腻。”
黑孜鼻息渐重,深出一息道:
“青零弟兄,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青零看了看青度的坟头笑道:
“黑孜,虽然你表面精明,但其实只有谨慎而已,你想拉着青狮一族去寻仇恶茫山,是不会有妖跟你去的。”
黑孜一愣,眼神微眯道:
“冥花便如此霸道?”
青零笑道:
“黑孜,存活数千年的大妖儿,没有一个是不开窍的,只是说与不说而已。我之前恨你征战时未出手,其实你是恨恶茫山对夜王城你的族妖出手,才袖手旁观的,这些都能说的过去。”
黑孜微微一愣,青零继续道:
“但如果,你想寻仇于恶茫山,不要拉上青狮一族。我并不感觉凭两族之力能杀的了风冥铃。”
黑孜眼神微眯道:
“为何?”
“当年被灭的邪火羽一族,有一大妖已经入半步真道,打破桎梏便是道真,依旧死于风冥铃之手。你感觉凭二十、三十左右的通玄大妖可以袭杀道真嘛?”
黑孜不语,当年杀莲生之时,出动了二十数的通玄大妖、高僧合力,才杀了真道的半祖。
鼻息更重的二妖儿,不再开口说话,如果黑孜不提恶茫山,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段儿隐藏的辛秘。
嗡~
“嗯?”
黑孜微微一愣,夜叉族太上长老秘剑符,难不成有什么事儿发生不成?
随即,打开了剑符,看见剑符的黑孜瞬间脸色大变,直接开口道:
“青零弟兄,兄弟有一事儿要求你帮忙。”
青零眼睛微微一眯,道:
“什么事儿。”
黑孜没有开口说话,直接扔过剑符,青零接过剑符,打开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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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秘剑符上写道:
“危矣,速归,速归,速归。”
青零深吸一口气,随即吐出一口气,便开口大喝道:
“青鸣、青玄、青博、青古道、青思、青舟,可已出关?”
听见青零开口的六大妖儿瞬身赶到,青鸣恶狠狠的盯着黑孜,开口骂道:
“青零,早就让你不要跟这个妖儿来往,你就是不听,惹了一屁股麻烦,还不是让族内给你擦屁股。”
青零无奈的开口道:
“青鸣,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看这个。”
接过剑符的青鸣,打开剑符一看,便叹息道:
“敢直入妖族腹地,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也传数道剑符,喊妖助阵。”
不能也不敢停留的黑孜,赶紧开口道:
“黑孜对不住青狮一族,希望贵族出手一次,黑孜必报。”
青鸣没有开口,剑符已经发出,青古道开口道:
“事不宜迟,路上再说,延误战机,必不祥。”
不知青度七七之日,青零等青狮一族是不是能平安赶回。
话分两头。
满头黑发,一身健硕的肌肉高高鼓起的扎古德列,已经悄悄的藏在夜叉族领地之内,跟铁族世代交好的扎古德列不好意思直接露面,等战况危机之时再出手相助。
跟幕登打了数个时辰的铁骨一心,深凹的眼神里,兴奋渐渐散去,双尖刀天涯化月明也渐渐重归亮刀之色。
此时不断接近夜叉一族领地的铁骨一心,打了个哈欠,神念探到数万里之外,夜叉一族领地尚未到。
突然,便察觉到有不到十个通玄大妖便从南方出现在神念之内,眼中里了丝丝兴奋的铁骨一心,速度猛提,血狼挂身直奔那波大妖儿而去。
画面一转,此时青零、黑孜也隐隐感觉有一道神念正在不断接近之中,但并没有理会,继续前往夜叉一族领地。
话回恶茫山。
一身绯红长袍的风冥铃痴痴的望着点了头的玉娘,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开口对玉娘道:
“玉娘,这辈子唯一一次娶妻,得昭告一下的。”
张怀玉此时还不知道影响多大,便又点了点头。
随即,风冥铃便手中轻点儿,数百道血色花瓣儿从白骨殿内分出,向着西洲妖域四散而去。
冥花现世,茫山有婚。
象族之内象伏龙看着突然切入族内的血色冥花一哆嗦,便伸手接下,入眼便见。
恶茫山怜妖君,三日之后大婚。
象伏龙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开口道:
“吓死个妖儿,还以为啥事儿呢。”
随即,便赶紧收声,开口道:
“象伯风,象伯风。”
听见象伏龙传唤的象伯风瞬间赶到,象伏龙盯着象伯风开口道:
“伯风啊,大婚送啥东西好?”
伯风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族内盛产一物,叫生蚕丝,此丝乃是织仙袍的必须之物,可以为礼。”
象伏龙想了一下,开口道:
“恶茫山怜妖君。”
伯风立刻改口道:
“族内曾花百年功夫,数百族妖织了件紫云圣丝袍,可以当作贺礼送去。”
象伏龙又想了一下,开口道:
“共有几件?”
伯风道:
“如今,只剩七件了。”
象伏龙开口道:
“七种颜色?”
伯风回道:
“七种颜色。”
象伏龙开口道:
“都送去,都送去。”
伯风点头道:
“好。”
二妖儿心知肚明,其实象族跟恶茫山并没有什么交集,可这恶茫山偏偏也在西南之地,十几万里地而已,不日功夫便到,还是邻居啊,得儿去,得儿去。
话说,合欢寺。
此时高坐宗主禅位之上的欢喜,正在跟众罗汉、僧、讲经楞严,看着无视宗门阵法突然到场的血色花瓣儿,微微一愣,停止讲经,看过之后,便吩咐道:
“阿罗,迷汉,你二人带合欢寺青玉石百藏,佛灵灯油百盏,三日后前往恶茫山拜礼。”
阿罗、迷汉随即领令。
琉璃宗时音晚此时正在禅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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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戳着高不足三寸的小人,脸上挂着笑容,血色花瓣儿无声而至。
时音晚随手接过,便开口唤道:
“时妙。”
听见传唤的时妙入禅房,便听时音晚开口道:
“备百花酿千坛,后山妙灵果五枚,三日后上恶茫山书礼。”
时妙领令。
同样的事情,同一时间,在西洲妖族各地不断发生,强、弱、大、小无一不收到血色花瓣儿,便是不曾打过交道的也准备贺礼颇厚,准备三日之后前往书礼。
恶茫山行事,全凭喜好。
玉石城,此时依旧腻歪在任风怀中的秦石子,眉头微皱,开口道:
“这件衣服,能不能洗一洗。”
任风一愣,好像自从入了神游天境便很少洗了,便开口道:
“好。”
字很柔,带一丝暖意。
随即,便准备脱去衣服,找水来洗。
不想秦石子猛的变脸,便开口道:
“坏人,哪有你这样的,不能先入房宽衣过浴再换衣洗衣?”
任风微微一尬,点头没有支声,便被秦石子拽入一厢房之内。
想偷看又不敢偷看的秦石子怕羞,隔着半透屏风偷偷瞟了一眼便溜了出来,故作镇定,深呼吸不已,此时也刚好看见了血色花瓣儿破空而来。
随即便开口唤道:
“毒娘。”
这时,毒娘瞬息而至。
秦石子开口道:
“挑选三十花妖,备上千坛猴儿酒,千坛醉花香,千坛鹿灵香,千坛纯灵酿,三日后送去恶茫山。”
毒娘领令,退走,返回自家楼上继续折腾幕登。
话回金兑城,夜入卯时,浅卯,天依旧黑,金兑城一众高修都已经七七八八的起身准备迎接每日的一阳初生,来练武。
武学之道,一日便是一日功,半分都做不得假。
花酒三兄弟,自被操练了月余,每日天刚卯,嗙的一身,黑幕夜便猛的弹起,随即便一脚踹向了黑幕水和象颜红。
黑幕水直接睡着伸手挡住黑幕夜出脚,翻身起来。
象颜红挡都不用挡,便直接跳起。
功效颇好。
夜府,自从脾气不好的墨闻来了之后。蛮每天睡懒觉的时间没了,夜行陆和休言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也没了。每日都是天刚卯便起身,洗漱静坐,待时练武。
话说柳居位处夜府西厢,如今四人已婚,夜行陆还曾开口问过玉菲香要不要改下格局?
玉菲香直接摇头拒绝道:
“自己想偷懒,便借地利,此法对普通人家管用,对真修无义。”
夜行陆面苦,啥小心思都能被看穿,如果改入西北之位,则可借地利隐隐克制白百和休言的脾气,虽无甚大功效,但聊胜于无。
如今,心思被看穿,只能每日守正勤行,半分松懈不敢有,才能免灾。
再说,萧木白。
自从柳垂絮出手之后,萧木白再次放飞自我,原先每日还坐二时,现在每日只坐一时,因为其神游天境修为已满的不能再满,而且还有老僧在其后偷偷推波助澜稍不留神便要破境,但是不能破,破就代表着劫至。
天卯时,萧木白正侧躺在床上睡觉,反正也没啥事儿干。
睡中,意识尚留一丝在外,突然便觉一个满脸笑容的小丫头,皮肤略黑,略长的头发,一身黑衣,骨瘦如柴,身高五尺,从身后直接猛的出手便抱向他。
回头探过的萧木白,被吓了一跳,但一想不能不能吃亏,便神念化手探了一把,开口道:
“全是骨头。”
黑瘦小丫头呆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萧木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翻身起来的萧木白没了继续躺下的意思,开口骂道:
“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怪事。”
法相金身中的老僧坐定敲着木鱼开口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萧木白笑了笑,开口道:
“人常常受人骗,取决于过于相信别人,人常常骗自己取决于不胜已。”
“但,有一件事儿却绝不会骗自己。那就是,懒。”
老僧敲击木鱼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再开口。
萧木白继续道:
“劳于形上,心懒。劳于神上,身懒。”
老僧继续敲木鱼,不同的是力度却忽重忽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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