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兑城史姓,一个原本落魄贫苦普通至极的农家。
七十余年前,西洲民风略差,一个年刚过五十的老汉晚来得子,末子生而体弱,取名彪。
末子老七,其父七十余岁之际,末子年二十六七岁。
父病,五女二子,前六都年长,各自为家,无人管之,末子管。
父死,葬于夜王城外一山之巅上,入夜,天寒地冻。前六皆言,体病,遂回家,末子裹被守坟一十四日,待事了,回家。
父死一年,末子妻蒲怀一子,乃家中三子,大女为抱,二女为生,三子才得。
三子诞二年,末子母死。三子诞三年,家贫,年难过。
蒲领三子上山朝拜,三子年幼,不愿跪,母逼,才跪,以头抢地三响许愿。
蒲问:
“请何愿?”
子答:
“不欲权,禄也,家贫也。”
蒲随即不喜,但不语。
时过二年,子五岁,入梦,便见万蛇来绕,日起,告其母曰:
“夜梦,万蛇环绕。”
蒲惊,不语。数日后,一日午时刚过,蒲睡起大哭,喊其父,父至。
言,女不孝,父恐将白发人送黑发人。
又言,三子化禄,年三十,六亲不合,独自漂泊。
三子年幼,却记忆惊人,母之言,皆熟记于心。
遂,蒲疯,末子花金看之,乃半好。
又一年,三子六岁,末子与数人合取山之玉石变财,乃发。
腰缠贯,人欲狂,日饮酒,性癫狂,置家宅,遭人嫉,暗下手,宅中心,座雪隐。
三子自幼体弱,至十六,体更差,夜入梦,与蒲入奈何,子言,回头,蒲不语,乃过。
半夜三子醒,浑身大汗,气更弱,不敢言。
遂,十月之后,母死,三子面若,叹息,不语。
次年,三子体更差,身后布满烂疮,已是将死之兆,偏又命不该绝,苟延残喘十数年。
十字街头忍不住一声叹息的易清丰,开口道:
“无言月下明,不知则无感。”
此时,已经兜兜转转回来的史家三子,犹豫再三,摸了摸口袋中数些碎钱,坐到卦摊钱。
一脸酸苦的开口道:
“道长~”
易清丰摇头回道:
“不收钱。”
三子更慌道:
“可是我再无好运?”
易清丰摇头。
“那我乃是将死之人?”
易清丰再摇头。
三子迷惑,只听易清丰开口道:
“何事问卦?”
三子回道:
“无事问卦。”
随即,易清丰便道:
“莫回头看,这本《风相杂术》送你了。”
三子回道:
“看不懂。”
易清丰笑道:
“易也,易也。”
三子随即便称谢过,乃走。
返回空宅的三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翻书而看。依稀记得自己八字,乃排,知命,随即,大笑大哭。
再看地理,此宅名在三子之下,三子不当位。此榻乃居山雷之颐,便明了,再看厨房,得知心力差之因,再看雪隐,才道:
“命也。”
再逆推二十年大运,过往目目再现,才知,此宅,此命,皆是有人所为,亦是命也。
末子,性癫狂,乱酒,乱语,早已得罪小人而不知。
通此术者,遂,破其一家之命门,乃三子大运十年也,此宅乃是专压三子所为,固年近三十体弱多病,风寒之症屡屡不好,心、脾皆弱。
三子乃艮,居正东,乃山雷之卦,身体会差,应死于伤病,可偏偏命中贵人奇多,又孤星入命,命硬,自三子年十四之后,每日遭辱骂,皆不死。
地理艮位,宅位厨房,乃刀杀之相,或死于刀相,却又,屡屡逢凶化吉,亦是命不该绝。
家中正中之位乃是雪隐,其主为三子,心亦差。
如今,知命,便改。
此时,恍然醒悟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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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穿了鞋子,奔出空宅,快步前往十字街头,体弱,步无力,遂至,浑身大汗,再看其位,已无其人,拜了三拜,再走。
回家,乃继续观书,天命,地理,已知,再看人盘,奇差无比,大凶,所识,所交之人多小人,便呵呵直笑。
一声叹息,烛火熄灭,人生苦长,口中笑道:
“履霜,坚冰至~,见霜便走,不丢人。”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叹生老病死。
次日,史家三子便出售空宅,命中贵人颇多,今日贴了布子,不过数个时辰便有人来看宅。
随即便置换了银钱,如今金兑城入夜王城居东南巽位上,得卦为天风姤卦,不如入正南得卦天火同人之卦,反而更吉。
随即,便起身前往城南寻宅,人逢喜事儿爽,出门遇贵人。
不日功夫便已妥当置换,再入新居,如今自己为主入住于正南离位之上,走天火同人卦,厨房位无人代,厕所居外,安,大安。
天、地、人三才通汇,得其二便可胜其一。
人格大凶,不吉,便走天、地之格便释厄。
半月功夫,未月将半,新居已定,儿时又学过丹青之笔的三子,如今宅定,便每日街头卖画,卖字,为生,日子过的小福即安,常自乐。
再无地理相克之下,身体慢慢转盈。
此时,隐藏在三子身后看着三子行事的易清丰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无需如此麻烦,老宅调整一下,睡觉换个方位,命运就全变了。
至于让三子居震位之意则是因为三子,破军入财宫,乃破财之兆,不惜金钱,居震位则会变的小气,从地理上化解其大手大脚的问题,可能会招体弱无妄之灾,但其命中贵人众多,其心又细,便无大恙。
至于交友之事,跟心有关系,一念转过来,学会韬光养晦,不钱财外露,履霜坚冰虽冻脚,有时会跌倒,但也会伴随着福禄入命,慎交无咎,择其善而行。
帮人看宅,算命的江湖术师都有几分本事傍身,该遭劫的还是会让其遭劫,毕竟劫难多数人招,少数天定,批卦之人哪怕能全全看出,亦不会全全道出,跟其人心性亦有关系。
目空一切,言之不信,自无主见,言之便信,过多过少,都不妙,只能将事儿看事儿,别的一概不提。
命理之道,贵在人行,不在人知,知而不行,坐等其成,怎成?
如今看来便是没有恶茫山之战,三子一家也会因囊中羞涩变卖家产从此转运,恶茫山之战则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数年。
随即又笑了笑,不算差,半月的功夫已学会望其象,再有数年的功夫学会望其神则一生无忧,莫取不该取之财,便无咎。
阿丘~
又打了个喷嚏的易清丰,揉了揉鼻子,呵呵笑个没完,自己的好弟兄,又在背后偷偷骂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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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恶茫山,自持修为深厚的风冥铃完全未将数种药效猛烈的花粉、脂粉放在眼里。不想,自己也着了道,睡梦之中,已经把玉娘拿下,迟迟不愿醒来,如今已有半月的功夫。
这半月间,张怀玉满脸通红,双手握固都隐隐发紫,勾人的一双兴水桃花眼里边儿早已布满血丝。
一会儿是睡觉不安省的风冥铃扭来扭去,一会儿是三凰的清静经稳神固魄,一会儿又是自己心里骂易清丰,便这般断断续续,连连绵绵半月之久。
睡梦中的风冥铃已经跟张怀玉结婚怀子了,三凰则是被张怀玉抛弃,风冥铃更喜,二人长厢厮守于恶茫山,终日脸上挂笑。
此时,抱着颜玉公子的风冥铃开口说梦话道:
“玉娘,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满脸通红隐隐发紫的张怀玉,被气的口中都吐出鲜血来。
脸上感觉有丝丝温度的风冥铃,终于渐渐神清魂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便不再贪睡,着绯红长袍起身。
好梦由来最易醒。
还是得想个法子将玉娘拿下才行,可是如今数计都行,依旧无甚效果。
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之上翘着二郎腿的风冥铃双眉微皱,皓齿不停啃着右手指甲,烦都快烦死了,怎么才能让其心甘情愿的下嫁。
终于没有风冥铃干扰的颜玉公子,身着短绸,如今也已习惯,瞬间翻身起,压下体内燥火,直接入定。
此次长达半月的正恶之战,终究还是熬了过来,再无杂念的张怀玉突然心底传来一句话:
“阿玉,你比你想象的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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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轻响,颜玉公子道心稳固杂念全消,天仙之境彻底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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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中洲天凉郡内拒北城花府之上花荣,在自家女儿被黑袍道人拐跑之后,花荣便前往了孙家,跟孙贤之商议事况。
随即,孙贤之再发家主之令,各家家主到位商议战事,此时尚刚入巳月,西洲战事都还未打响,没有消息传回。
但,孙贤之打着有备则无患之说,说服了各家家主。
不想不过数日功夫,双城之战便第一次打响,各家家主都以提前得知,自无惊奇,吩咐族人该磨刀了,别战事起,拿不起刀,颇为丢人。
如今,又过两月有余,三妖君奇袭金兑城,恶茫山征战夜王城的事情也慢慢传入拒北。
号称莽夫之城的拒北十大家族,尚未发令,便有数外来强者,围聚起来,一起喝酒道:
“如今这拒北安省的很,我们这群添刀口求生存的人,不如入金兑城混口饭吃?”
修为最高的左吉如此提议到。
看打扮,一身朴衣,身材偏瘦,手臂略长,脸上有疤,从两眼中间划过,原本带了一丝俊秀的脸也彻底毁掉,三十来岁,除了一手快刀,再无长物,酒量极差,沾酒便睡。
左吉欲行,不想同伙的一人打断道:
“西洲可不比中洲,之前便已有妖君入战,凭我几人的修为,联手自保都有难度,如何建功?”
打断之人名吕右,身长九尺,魁梧大汉,一身重甲,使一丈七方天画戟,修为与左吉相当,同盟之内跟左吉关系最好。
感觉吕右说的不无道理的左吉,沉思半天,想道:
“有理,可以等徐家、任、萧、何数家摇人之际,同去金兑城。”
吕右笑道:
“是,不急于一时。”
左吉摇晃了身子,一脸惆怅道:
“这拒北之地,十家屹立,我等混迹此城,虽无性命之攸,但亦无大功之遇。手下数个弟兄,包括你我二人,都得吃饭,如今战事偏西,火中取栗,亦是办法。”
吕右又道:
“这富贵险种求,亦是不假,可求时,九分凶险一分能耐,丢时九死一生,便是你我二人,有幸逃得出战场,手下弟兄不都得儿搭上自身性命。”
左吉一听,更加感觉有理,便再道:
“还是多等等吧。”
随即,众人喝酒不提,可惜左吉不能饮酒,多在吃菜下饭。
话回西洲,铁族分支部落遗址之上。
五十之日将满,瘦了数圈的铁骨达达,更加精壮,双眼迷糊,出刀却是越来越快,可惜依旧没能吃上一口肉。
这一日,瘦骨嶙峋的铁骨一心,佝偻着腰坐在篝火之旁,深凹的双眼盯着火花飘荡,听着柴火炸裂的声音,瞬间出尖刀挡住了从身后出刀的达达,心中似乎隐隐有了打算。
如果实在无法自悟,只能强行点破其修行了。
眼神依旧迷离的达达,不停的出刀,刀影碰撞贱起的火花四溅。
微微有一丝失落的铁骨一心,准备开口。
突然达达的刀法开始变化,一拐,一挑,刺向了一心脖颈儿,一喜的一心,微微偏过,一缕头发被达达削去。
啪~,一心伸出两指捏住了达达的腰刀。
带了一丝渗人微笑的一心,开口道:
“你明白了?”
从入定状态脱出的达达,眼神重归清明,神态轻松,笑着开口道:
“明白了。”
啪嗒~,柴火溅起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一心开口道:
“准备吃肉。”
四十八日,终究能吃上一口肉的达达,却突然感觉无所谓了,开口道:
“不如,再打一场?”
铁骨一心笑道:
“够用了。”
随即,二人便放声大笑。
铁骨达一,四十八日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每日不是饮酒,便是静静的坐在坟前,看着自己弟兄,为其倒酒。
还剩二日功夫,待五十日期满之后,必提夜叉族族妖妖头来祭。
鼻息渐重的铁骨达一,强行压住自身的杀念。
刚好听见了达达和一心的大笑,瞬间明悟,面笑道:
“又起一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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