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一行飞到了特洛伊城外的荒山上,用手机窥视着这个被希腊人围攻了十年的古城,城内的石楼,随处可见到被箭矢撞击出的累累伤痕,满地断箭残甲,无市民进出,来往的都是火光中满脸尘土和倦容的士兵,一个个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新伤旧患,战争已经成为他们的惯常生活,死伤自然也司空见惯。
“十年?到底是什么能让双方这么执拗地走过十年的尸骨长路?”阿沐摇头叹息着。
“应该是因为她,看一眼就能充满全军士气的绝代美人——海伦。”老钟的手机早已打开录像模式。
“啧啧,粉雕玉琢,神姿圣貌,简直……简直仅次于小荷!”老陈突然回过神来,擦掉口水,转身堆着笑搂住娇妻。小荷摇头叹气,笑而不语。
“比虞姬如何?”谢柔转头笑问项王。
项王一怔,抬头仰望远空白月,似在自言自语道:“无人能及虞姬之万一。”
老钟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搂住项王肩膀笑道:“这位评委,你的情感偏向太明显了,东西方的两种至美,各有千秋,虞姬清丽飘逸,海伦高贵傲艳,都是我的梦中情人……啊不,都是我的心中偶像。”
“行了行了,可别因为沉溺酒色误了正事。”阿沐推了推老钟提醒道。
“我的正事就是酒色!你不是吗?吃沙拉不喝酒不会胃寒吗?”老钟对这小辈没大没小的说教颇为不满。
因为有求于人,阿沐少不得忍气吞声:“是是是,你忙完正事能不能考虑一下招募神将阿喀琉斯的事情?”
“我已经在多角度捕捉阿喀琉斯的面部特征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阿沐左顾右盼,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突然惊呼:“你?阿通?你什么时候……”
阿通在另一边探察着希腊军营的情况,已经锁定了一员大将,而旁边的武藏对于阿通一系列的飞快操作目不暇接。
“阿通对现代产品有种超常的适应力,她看我操作一阵就会用了,甚至很多功能仅靠自己摸索也能无师自通,”谢柔也凑了过去,“这焦距和光线调节比我熟练多了。”
“哎哟,阿喀琉斯这身材简直是鲜活的雕像艺术啊!力与美的和谐统一……”阿沐看得艳羡不已,“阿通,你这样盯着他半天会不会移情别恋啊?”
“不会啊,武藏的身材也不比他差。”阿通掩嘴笑道。
“你对武藏的身体很了解哦?!”谢柔搂住阿通的脖子坏笑着起哄。
“腹肌的手感好不好?”阿沐也凑趣道。
“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阿通飞红了脸,羞赧而慌乱。而武藏倒是木讷依然。
“这次就不用活人顶包了,找个身材相似的尸体得了,反正没有台词要求,”老钟晃荡着酒壶谋划着再搞一次李代桃僵,“这得劳烦项王出马了,只有你能熟练操纵战车。”
“包在我身上吧!”项王毫不推托。
“我也可以助项王一臂之力。”武藏主动请缨道。
“两位猛男一起上自然更游刃有余,不过二位切忌恋战多杀,”老钟打了个酒嗝继续念叨道,“我们尽量不参与历史,不改变历史……”
“先让阿喀琉斯跟赫克托尔打完吧,”老陈插话道,“这也是重要历史事件。”
“嗯,他俩明天应该就要开打了,”老钟看阿喀琉斯正在痛哭着一具尸体,若有所思道,“那尸体应该就是他的好友帕特罗克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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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顶尖高手的对砍对劈啊!”老陈颇为兴奋,“武藏剑圣,到时你可别又手痒痒跳进去三劈啊。”
“呵,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等拉他入伙后再切磋。”武藏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掠而过的憨笑。
八人一马在荒山上露营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震天响的呐喊声惊醒——阿喀琉斯在战前动员讲话,他每说完一句,希腊战士们都山呼海啸般吼叫着回应,士气非常高涨。
“你说那么多干嘛?打不就完了?”老陈撮着烤红薯,一脸不耐烦,“在那儿叫个半天,还没见真章就嗨过去了。”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三分钟热度?”阿沐挤兑道,“希腊勇士那都是英勇顽强的肌肉男。”
“这就是个传销组织,早会洗脑打鸡血,会后疯狂拉人头。”老陈红薯吃多了不时放屁。
“人头是要搭进去不少了……”老钟醉眼朦胧神情麻木。
希腊联军和特洛伊大军列好队,在双方主帅的一声令下,怒吼着、呐喊着、挥舞着武器冲向对方……
箭雨纷纷,如蝗灾压境,似两潮对撞,遮天蔽日,万刃倾泻,撕碎了大气,沸腾了时空。嗖嗖簌簌,嗡嗡营营,犹如群魔狞笑;噼里啪啦,乒乓咔嚓,一片盾破甲裂;哇哇呱呱,嗷嗷呜呜,满地哀嚎惨叫……
那些足够机警和幸运的存活者,越过万千尸骨,继续向前冲,勇气、疯狂、身不由己……千百种情感和思绪揉碎混杂在战争的狂潮里,分不开,辨不清,只能看见近乎荒诞的疯狂残杀和生灵涂炭……
双方混战成一片,短兵相接下,一片血肉横飞,两方人头滚滚,四面剑断骨碎,八方鬼哭狼嚎……
目击耳闻这种惨烈癫狂的声势乱象,喝了不少的老钟也不免头皮发麻;好看热闹的老陈也不觉面部抽搐;历经死斗的阿沐也难止呼吸急促;三个女人更是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只有项王和武藏两人在淡然商量着掉包计划……
只见希腊阵中杀出一辆双马战车,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特洛伊兵将如衰草在劲风中披靡,惨叫连连,死伤惨重。那战车上的战将正是阿喀琉斯!
在阿喀琉斯的带头冲击下,特洛伊阵势大乱,溃不成军。特洛伊主将见状,也乘着战车冲杀过来,一路摧枯拉朽,斩杀了一片希腊兵将。那主将不是别人,正是赫克托尔!
阿喀琉斯大怒,命令驭者冲向赫克托尔,一路上又刺死了数十特罗伊兵将,怒吼着直取赫克托尔。
赫克托尔见他势猛,不敢接战,命令驭者掉头逃跑……
“不会吧?特洛伊第一勇士就这怂样?”老陈见状很不满和不屑,“普通士兵都敢硬刚,他倒跑得那么潇洒不羁?”
“家中还有爱妻幼子,逃命也是人之常情吧?”谢柔倒是觉得可以理解。
“战场上死去的人有几个是无亲无故的?就算无亲无故的也可以说我不能没品尝过爱情没留下后代就死去。那还有谁不能做逃兵?”老陈对谢柔的说辞嗤之以鼻。
“这本来就是荒唐的战争,抢美人就两个情敌单挑啊,关其他人什么事?一人风流要万人陪葬,这算什么道理?”谢柔自然不会服气。
“道理能约束力学里的各种力,却唯独不能约束权力,讲道理讲得通的话哪还会死那么多人?”老钟一口烤红薯一口酒,难得糊涂。
“也约束不了您的魅力呀!您说得太深刻了!”阿沐不失时机拍马屁。
阿喀琉斯对赫克托尔紧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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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架战车一前一后绕着特洛伊城跑了三圈多,眼看要追上了,赫克托尔振作勇气,回身迎战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长矛直刺赫克托尔的咽喉,赫克托尔慌忙一闪,同时举起盾牌格挡。好险,勉强躲过了这索命一击。阿喀琉斯趁他立足未稳,长矛一扫,把赫克托尔扫落车下。
阿喀琉斯也跳下战车,要与赫克托尔痛快一战。
赫克托尔抖擞精神,严阵以待,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猛兽,亮出獠牙,殊死一搏;阿喀琉斯全神贯注,蓄势待发,像一头蓄谋已久的亡命雄狮,心意已决,不死不休。
带着不可遏制的怒火,阿喀琉斯猛然投枪,赫克托尔举盾一挡,啪!盾牌碎了一半,飞枪擦着赫克托尔脖子的皮肉掠过,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赫克托尔大惊失色,就着激增的肾上腺激素,全力投枪,一道飞影直取阿喀琉斯心窝,咻!飞枪居然被阿喀琉斯接住了!
“什么?”老陈大吃一惊,“接住了?”
“项王,”谢柔转头问道,“换了是你,能接得住吗?”
“不好说,”项王想了想说道,“临阵和旁观是不一样的。”
“阿沐,”老陈做了个投枪的手势,“换了是你呢?接得住吗?”
“接不住,我又不是郭德纲的于谦——啥都能接。”阿沐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
“我算明白你为啥总爱扔飞剑了,你这是怕人家抢先扔过来啊!”老陈大加嘲笑,阿沐耸肩一笑置之。
赫克托尔捡起阿喀琉斯之前的投枪,回身应战。阿喀琉斯虚晃一下,突然一跃而起,一枪刺下来,赫克托尔举盾一挡,啪!手中盾牌支离破碎!赫克托尔踉跄着向后两个小碎步才站住了。气喘吁吁,冷汗绵绵。
阿喀琉斯快步逼近,枪如雨线,密集刺向赫克托尔的咽喉、面门、心窝、斜肋等要害部位,赫克托尔闪、转、退、避、格、挡、拨,多次躲过了致命攻击,却也被刺伤了左臂和右腿……
“手持几十斤的盾牌还能健步如飞!”老陈感叹道,“除了阿喀琉斯,我只看见项王做到过。”
“项王体重三四百斤,拿几十斤还不跟你拿接力棒一样?区别只在于他比你跑接力可快多了。”老钟酒喝没了,就拿老陈打发无聊。
“你有资格笑我?大四那次借力赛不是你想出风头非要跑最后一棒我们能屈居亚军?”老陈隔了几千年还耿耿于怀。
“阿喀琉斯虽然体重小许多,但拿盾牌也就跟拿手机差不多,那打斗pose比我自拍还多姿多彩又潇洒!”谢柔说着又给阿喀琉斯拍了几张。
在密如骤雨的枪刺下,赫克托尔体力渐渐不支,有点顾此失彼,而阿喀琉斯的节奏却越来越快,咻,阿喀琉斯顺着赫克托尔手中的枪杆一刺,赫克托尔一惊,两手一松,长枪掉落在地。趁着对手没了格挡武器,阿喀琉斯一个箭步近身,一枪刺穿了赫克托尔的咽喉……
“啊!”谢柔吓了一惊,捂住自己的咽喉,身子向后一弹,“赫克托尔……”
“赫克托尔!……”站在城头上焦急关注和祈祷着的赫克托尔的妻子,此刻仿佛被击中了大脑,整个世界一片空白,她握住了嘴,那个名字在她的世界缭绕,天旋地转中,她晕倒在地。海伦跑过来扶起她,泪如雨下,仿佛山巅上的一朵玫瑰在暴风雨中飘摇……
阿喀琉斯登上战车,用绳索倒拖着赫克托尔的尸体向希腊营中驶去,血染一路……
不知战况如何发展,请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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