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片刻之后,赵元奴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说来听听。”
“当今大事,莫过于平定方腊和辽金之间的关系了,听好了,越明年,正月中旬,大军攻克江宁、镇江,二月底,攻克杭州,四月方腊被俘,这些都是好消息,相信官家很乐意接受。”叶天一知道,不能透露太多天机,留着重要的,将来还要利用这个充满野望的女人呢。
“这些预言,即便是对的,可是南边传回的消息时间未免太长,奴家只怕官家没有这样长的耐心。”
“正月里,周邦彦卒,终年六十六岁,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间不算长吧?”
“这怎么可能?周大学士前天还来状元楼搂着奴家听曲来着呢,精神饱满,老当益壮,依奴家看再活十年八载也不成问题。”
“那就以此验证我的预言……呵呵,跟你说的有点多,好了,如果记住了,这就去吧,估计赵乙都等地心焦了。哦,对了,记得跟他说你原不姓赵,否则的话,按照现行法律,同姓不通婚,你是没有出路的。”
叶天一一点都不担心现在的历史,除了水泊梁山被自己搅得乱七八糟,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并没有传递出去,近期内的历史走向都是正常的。
赵元奴跟着花娘走了,李师师的心情也被搅坏了,告一声得罪深情款款地望了一眼叶天一便退下休息去了。张择端听说高太尉来了,还是作陪来的,也不知是哪位王爷,吃着朝廷俸禄,这种场合还是不要碰面的好,便忙不迭地尿遁去也。
再去找磕巴高二,连个人影都寻不见了,看来这厮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开溜了。
剩下叶天一和赵小丁相视一笑,齐声说道:“走,看看赵乙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奇心有时候会害死猫的,其实人类的好奇心比猫还要重,赵小丁便属于这一类人,叶天一跟着赵小丁自然不是因为赵乙,而是想看看小丁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字甲号是状元楼风水最好造价最高的贵宾室,房间位于东南,可以观日出赏河景,所有家具都是小叶紫檀和金丝楠木做成,最好的房间自然有最好的布置,窗外,一丛湘妃竹掩映着一只香炉,青紫色的檀香袅袅升起,令人意乱情迷。
设计者却忘记了,竹丛除了雅赏之外,还有一个功能是可以藏人的,隐藏在竹丛中,赵小丁用手蘸着唾沫,捅破了一页窗户纸。赵元奴的胡旋舞便进入了他和叶天一的眼帘,不得不说,赵元奴的胡旋舞跳的非常娴熟也非常妖媚,因为她里面根本就没穿衣服,旋转起来的时候,春光外泄,赵小丁嘟囔了一声“妖精”便伸手捂住了叶天一的眼睛。
“喂,你不想看也就罢了,哥还想过过眼瘾呢。”叶天一轻声道。
“男人都这么无耻么?”赵小丁冷哼道。
“难道你不是男人吗?哈哈,我倒忘记了你是人妖。”叶天一揶揄道。
“什么是人妖?”赵小丁低声问道。
“你就是人妖。”叶天一嫌弃地往旁边靠了靠。
“咳咳……”赵小丁一张俏脸突然憋得通红,低声咳嗽起来。
曲终,想起了啪啪的掌声,只听有人说道:“骊珠进珥逐龙星,虹量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嗡笪海波,回风乱舞当空霰。谁道只有师师好?我看元奴更有韵味,这一曲胡旋,回眸一笑百媚生,即便是杨玉环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人的名树的影,还不都是世人捧出来的,郎君若是有心捧元奴,李师师又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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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呵呵,我是不会捧你的。”赵乙哈哈一笑,继续说道,“从此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哈哈,我要你只为我一人跳胡旋……若不是南方闹得慌,我今夜便不走了。”
“南方的事,郎君不必担忧,正月中旬,大军必将攻克江宁、镇江。”
“元奴的心意我明白……只是反贼十几万,裹挟上百万民众,想要短时间平定,谈何容易呀。”赵乙叹了口气。
“如果四月份贼首方腊被俘,郎君以为如何?”赵元奴借机爬到赵乙怀里如狐狸一般蜷了起来。
“哈哈,我看你就是一只狐狸精,如果你说的能够灵验,我封你为伏魔仙姑,哈哈……”赵乙的大手已经探入赵元奴怀里。
可能是心情大好,赵乙很不负责任地抱着妖精赵元奴进了内帐。没啥光景可看了,叶天一刚要撤退,却听身边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再看赵小丁,浑身抽动,不能自已,看来是触景怀春,便好心说道:“这狐狸精虽然迷人,可状元楼其他的妞也不错,要不哥哥替你张罗一个?”
“咳咳,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赵小丁一头拱进叶天一怀里,双手又擂又捶。这又是什么坏毛病?
“喂喂,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不好吧?快点起开。”叶天一急了,想要往外推,可马上觉得有点不一样,这厮胸前竟然软软的,为了验证这种感觉的真实性,便伸出手来,朝那一坨使劲捏了捏。
手感很好,不大也不小,很饱满很有弹性。
“非礼啊……”一声尖亢的惊叫声响彻状元楼。
叶天一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个妞非要化妆成男子逛青楼,自己不就是随便捏了两下,怎么就成非礼了呢?再说了,谁知道你是女的呀?
对于一个漂亮妞非礼也就非礼了,至少性取向不错,可问题是除了自己之外,没人知道这厮是个小妞啊。
这就要了命了,周围那些看客们的眼神就像外面刮的小风嗖嗖地,尤其是花娘那张破嘴,一个劲地叨念:“啧啧,不是说你啊小郎君,龙阳之好不是错,错在你怎么就看好这么瘦弱的小家伙了呢?状元楼大块头可不少……”
听不下去了,就算是明天传到李师师耳朵里也顾不得了。
叶天夺路而逃,与他一起落荒而逃的还有赵小丁这丫头片子。
“啧啧,脸皮还挺薄……”花娘摇摇头,一步三摇地去了,她要将这头条新闻尽快告诉李师师,让她打消对叶姓小子的崇拜,断了她从良的念头。
深夜,一轮弯月挂在西天。
叶天一慌不择路,顺着护龙河往东跑,赵小丁紧跟不放。
“为什么跟着我?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叶天一很愤怒,在师师心目中刚刚树立的光辉形象一下子变得猥琐不堪了,都怪这丫头所赐。
“明明是你欺负了我,怎么还怨我?”赵小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好了,天色不早,快回家吧。”叶天一总是心太软,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天黑,我怕。”赵小丁直往上靠。
“你就不怕我再非礼你?”叶天一恶狠狠道。
“你是个有修养的人。”赵小丁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哥的确是有修养的人,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是个没修养的臭龙阳。”叶天一恨恨道。
“抱歉,其实当时我不想喊的。”
“可你喊了。”
“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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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就喊了。”
“算了,看在手感不错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你调戏我?”
“想让我不调戏你,赔我名声。”
“你的名声,多少钱?”
“八百两。”
“我赔。”
“我说的是金子。”
“我赔。”
“你很有钱是不是?知不知道八百两金子能买多少东西?”
“不知道。”
“噗……”
天呐,叶天一简直要疯了,这妞缺心眼呀,坑这种人的钱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啊。
有时候,物质补偿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种态度,小丁的态度完全可以将冰雪融化,叶天一要是还板着个死人脸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妞,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这个时时候,我不能回家。”提到回家,赵小丁有些垂头丧气。
“偷着跑出来的?”
“嗯。”赵小丁低着头。
“叛逆期还没过,这样吧,哥就舍命陪君子,说,去哪儿?哥陪你。”叶天一很光棍的说道。
“听说潘楼街往东有个‘鬼市子’,不如你陪我去看看如何?”赵小丁很快便高兴起来。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拉着小女生的手漫步在柔和的月光下,心情想不好都不行,叶天一不由自主的哼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只不过把莫斯科改为了东京城,神情优美的旋律飘荡在枣冢子巷,长在单雄信墓上的那颗老枣树被风刮得发出沙沙的声响跟他的歌声一唱一和。
“一郎,这歌真好听,比唱给李师师的《一剪梅》似乎还要深情。”赵小丁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
“哦?是么?你要是喜欢,改天我教你。”叶天一心不在焉,不断回头,他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
“你长尾巴了?”赵小丁有些不高兴,也是,这么浪漫的时刻总是回头瞅屁股确实不太礼貌。
“小丁,你没觉得冷气嗖嗖的?单将军墓那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叶天一朝那棵老枣树方向指了指。
“听老人说,这单将军庙下半夜经常闹鬼。”赵小丁一下子蹦到叶天一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再也不肯下来。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叶天一会心一笑,心道小样儿,就你这样的小笨妞怎么可能逃脱哥的魔爪。肉肉的美女软软地趴在背上,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御寒,叶天一觉得赵小丁要比二十个暖宝宝还要给力。
然而,很快他便高兴不起来了,背着一个大活人,怀里还揣着一大包银子,从枣冢子巷弯弯曲曲拐弯抹角走了近两里地还没到“鬼市子”,不禁有点急了,气喘吁吁道:“小丁啊,以后要多吃水果少吃肉,否则嫁不出去啊。”
“嫁得出去嫁不出去不用你瞎操心,快了,鬼市子应该就在前方了。驾……咳咳……”赵小丁在叶天一脖子上狠狠拍了一把,因为兴奋,小丫头剧烈咳嗽起来。
“气管不好要少吃盐多喝水多吃水果。”叶天一关切地说道。
“老早的毛病了,没那么快好的。”小丫头神色一暗。
“川贝母炖老母鸡……”
“每天一只,都快吃吐了。”
“雪梨炖莲子……”
“咳咳,雪梨炖雪莲也是天天吃的,可是依然不见好……”赵小丁叹了口气。
天天雪梨炖雪莲?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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