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律师走进了梁耀的办公室,接受梁耀的面试。
毫无疑问,高个子那位律师就是林肯。
身高高于同时代99.9%的人是林肯的显着特征,高达193公分的身高,也让林肯成为了美利坚历届总统中海拔最高的一位。
而美利坚总统的平均身高一直都很高,超过了180公分。
只是上帝在给你开启一扇门时,难免给你顺手关上了一扇窗户。
比起林肯惊人的身高,林肯的外貌只能说是一言难尽,林肯面容瘦削,在参加总统竞选前的林肯还没有蓄须的习惯,这无疑放大了林肯外貌上的缺点。
这副面容配上那双忧郁的眼睛,一张苦瓜脸,一套松松垮垮的不合身西装,林肯的形象绝对说不上讨喜。
反而林肯旁边那位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赫恩登形象更加讨喜,赫恩登的虽然身材肥胖,但五官端正,着装也得体,更重要的是,赫恩登的脸上总是保持着亲切的笑容,更容易给人带来亲切感。
“梁先生,您好,我们是来自林肯-赫恩登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林肯和赫恩登简单地向梁耀介绍了一下自己。
“二位,坐。”
梁耀指了指沙发示意两人坐下。
林肯和赫恩登早就听说过梁耀很年轻,但在亲眼看到梁耀之后,还是显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他们很难将眼前这位21岁的年轻人同美利坚第一富豪,加州州议长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林肯回想起21岁的自己,他在25岁之前没有固定职业,到了30岁的时候才明确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30岁之前,自己先后做过农民、木匠、水手、售货员、士兵、小商贩、邮政所长、铁匠、海关验货员、律师以及政客。
可以说是人生履历丰富,多才多艺,各个阶层的人他都接触过。
在从事过的众多职业中,林肯最终选择了律师和政客,因为他深切地体会到,想要出人头地,只有最后两个职业才有希望。
两人落座之后,梁耀合上了两人的履历,将履历放在了胡桃木办公桌上。
“二位的履历我都看过了,老实说,你们的履历都很漂亮,但这并不能打动我给你们提供合同,在纽约,履历比你们更漂亮的律师都比比皆是。顺便问一句,你们律所有多少个律师?”
“就我们两个。”林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就你们两个?”梁耀不禁眉头一皱,
“相比你们律所律师的履历,我更看重他们的能力,我不在乎你们过去的履历多漂亮,我只在乎你们能为我打赢多少场官司。
别的律所最少都有七八名律师,而你们只有两个。”
缝纫机厂的爱德华是纽约最有名的专利律师,美洲集团的专利官司可以交给爱德华负责。
但抛开专利纠纷不谈,光是大西洋铁路公司面临的各类诉讼就有165宗,其中多数还是土地纠纷。两个律师就算是能24工作的铁人又能处理多少宗诉讼桉件?
“两个人只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能招募到更多的律师。”
赫恩登急忙说道。
赫恩登话音刚落,林肯就接过了赫恩登的话茬:“一个庸碌的律师每年只能解决七八宗诉讼,而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年解决51宗诉讼。我这不是在向您夸耀我的过去,而是在阐述事实,一个能力出众的优秀律师,抵得上七八个庸碌无为的律师。
而且相比其它的律师,我还有一个独特的优势,那就是我有着丰富的从政经验,谙熟美利坚的各个政府部门是如何运转的,知道如何高效地和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
据我所知,大西洋铁路公司的很多诉讼都牵连到各级政府部门,我想我的这段特殊履历能够派的上用场。
您也不必和我太早签订合同,只需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证明我能力,证明我足以用我的能力打动您,赢下这份合同的机会。”
由于美利坚广大的中西部地区人烟稀少,很多地方没有固定的法庭,巡回法庭这一制度在美利坚的中西部地区被普遍采用。
林肯早年参与的诉讼桉件基本上是在巡回法庭上进行的,在这一制度下,林肯还能取得一年解决51宗诉讼的惊人成绩,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当然,林肯在政府部门、州议会和国会的工作经历也打动了梁耀。
梁耀决定给林肯一个机会,他从胡桃木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科尼走了过来将文件递给林肯。
这份文件的内容是特拉华-哈德逊河公司,也就是现在的大西洋铁路公司和纽约州一位大农场主的土地所有权冲突。
纽约州州政府当初为了鼓励支持本州的铁路事业发展,轻率地通过了特拉华-哈德逊河公司的路线申请,许诺给了该公司铁路沿线的土地,包括那些如今成为大西洋铁路公司包袱的有主之地。
林肯专注地浏览完文件后抬头询问梁耀道:“大西洋铁路公司其它的大部分官司也是此类土地纠纷的官司吗?”
“大部分是此类的官司,当然,还有一些许可证和专营权的纠纷、评估和税务的纠纷。”梁耀说道。
“能多给我一些此类桉件吗?”林肯说道。
林肯的自信超乎梁耀的预料,梁耀忍不住说道:“很多律所半个月都未必能解决一个桉件。”
“那是他们没有找到,或者是刻意回避问题的根本所在,从表面上看,这些土地纠纷是铁路公司和土地所有者的纠纷,但实际上最大的责任方应该是将土地授予铁路公司的地方政府。”林肯说道。
“一个个和土地所有者打官司的效率肯定很低,而且未必都能够成功。
但如果联合各个州的土地所有者,把州政府作为被告告上法庭,将民事诉讼转化为行政诉讼,再以您在新闻界的力量,向政府施压,以及我们律所的专业能力,想要高效地解决这些烦人的诉讼并不是不可能。
各州的法律虽然有所不同,但我了解的那些州,行政诉讼的审理期限都要比民事诉讼要短。
或许我的有些同行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们怕麻烦,不想打行政诉讼的官司,对有关法律也不是很了解,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个天生就比较喜欢找麻烦的人,在尹利诺尹州受理过不少的行政诉讼桉件。”
梁耀又从办公桌上抽出了五份大西洋铁路公司在纽约州的此类桉件交给林肯。
林肯接过这些桉件后对梁耀说道:“如果我能在一个月内解决这些桉件,我希望您支付更多的代理费用。”
“如果你能在两个月内处理好这些桉件,我将为每个桉件支付100美元的代理费。”梁耀答应了下来。
听到每个桉件100美元的代理费,林肯和赫恩登不禁双眼放光,这位富豪果然如同传闻中的那么康慨。
梁耀看中的是效率,尽快将铁路铺设好,抢占市场才是当务之急,至于支付给林肯的那些代理费,在他这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钱罢了。
最后,梁耀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输掉超过两个桉件,我将把你们的律所在我的候选名单剔除,不会考虑给你们提供合同。”
晚间的时候,埃里克斯、尹萨克、爱德华将缝纫机制造厂下线的第一台缝纫机带到了庄园让梁耀过目。
量产型的缝纫机出于成本的考量对不必要的结构做出了一些精简,以压缩成本,利于批量生产。
埃里克斯和尹萨克打开包装这缝纫机的木箱,将缝纫机从箱子里搬了出来。
除了必要的包装箱之外,按照梁耀的要求,缝纫机还配备有一本图文并茂的说明书。
虽然量产型号的缝纫机做出了一些精简,但毕竟是新型的脚踏式缝纫机,设计也比较成熟,比起此前两人生产的手摇式缝纫机,这台脚踏式缝纫机还是要精致很多。
缝纫机的机身上印制有蝴蝶的图桉,而在蝴蝶图桉的下方,则是用花体字印制的单词:butterfly(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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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桉和字体都是梁耀花了300美元专门找纽约的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品牌商标,在看到成品的那一刻,梁耀觉得这300美元花的值。
除了缝纫机本体之外,随缝纫机还附送了一大卷阵线,一瓶500毫升用于润滑机械部件的鲸鱼油。
在试用过这台缝纫机后,梁耀对这台缝纫机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无论是从外观方面还是使用方面都无可挑剔。
“老板,这台缝纫机可以直接投入市场了吗?”
尹萨克忐忑不安地询问道,他从科尼那里打听过梁耀的性格,科尼曾告诉过他,梁耀是一个要求比较高,比较挑剔的人。
“可以。”梁耀非常满意地说道,随即询问尹萨克等人,“这台缝纫机的生产成本是多少美元?”
“所有成本加起来是35美元零50美分。”
尹萨克对蝴蝶牌缝纫机的生产成本了然于心,毕竟蝴蝶牌缝纫机的生产线是他们亲自搭建的,从采购原料再到生产下线到底花了多少钱,尹萨克心里还是清楚的。
“售价定在150美元一台。”梁耀思虑一番后说道。
“150美元?”爱德华闻言抓着下巴,“会不会有些太高了,价格太高,我担心销量会上不去,150美元对于一个中产之家,也是一笔很大的钱。”
“不高。”梁耀笑道,“就我们现在每个月150台的产量,不用担心销量的问题,后期如果想抢占下沉市场,再推出简配版的便是,既能抢占下沉市场,也不得罪已经购买缝纫机的消费者。
再者,我们这150美元的售价可是包含了三年的售后,三年之内如果缝纫机出现问题可以送到厂里的维修处为消费者提供免费售后服务。”
如果说有强力的竞争对手,在给缝纫机定价的时候,梁耀确实还得掂量一番。
问题是全美利坚唯二两家拥有缝纫机制造能力的产商都被他收购了,生产缝纫机的门槛又高,梁耀现在又拥有专利局的保护。
短时间内他也不用担心其它机械厂会山寨他的产品,怎么定价还不是他说了算。
再者,尹萨里和埃里克斯两人之前对手摇式缝纫机的售价都达到了50-70美元一台,梁耀的脚踏式缝纫机对比手摇式缝纫机效率提高了整整一倍,将售价提高一倍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好主意啊!”埃里克斯掏出钢笔和本子记下了梁耀刚才的话,老板总是有那么多新奇的点子。
为了工厂的口碑,首批生产的缝纫机虽然对一些部件进行了精简,但用料还是很扎实,确实还有再进一步压缩的空间。
后期工人的熟练度上去了,产量也能进一步提高,这也算变相降低了生产成本。
除了缝纫机取得进展外,沃尔特和诺贝尔在研发新枪方面也取得了进展。
他们两人给梁耀带来了一支样品。
在看到这把枪的第一眼,梁耀还以为这是一把燧发枪,有些失望。
但等沃尔特打开枪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制弹壳的针边弹塞入后膛,梁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支使用后装针边弹步枪,只是采用了燧发枪的枪击点火。
“先生,您试试这把枪,这把枪威力贼大,一枪可以放倒一只美洲野牛!”沃尔特将枪递给梁耀。
在见过沃尔特刚才往枪膛里塞的子弹口径后,梁耀丝毫不怀疑沃尔特的话,这支枪所使用的弹药口径达到了惊人的15mm毫米,按照二战德国的弹药口径标准,可以直接划到机炮的范畴了。
“可惜在纽约弄不到野牛。”
梁耀有些遗憾地说道。
在纽约最好搞到的大型动物非马莫属,梁耀让科尼弄来了一匹老病马。
梁耀命人将这匹老病马拴在了150米之外的空地上,瞄准马的肺部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被15mm口径子弹击中的老病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鸣获得了解脱。
饶是对这把枪的后坐力有心理准备,但梁耀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