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不赌多扫兴,赌桌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梁耀走到赌桌旁的位置落座。
嗜赌如命的科尼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厌恶赌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科尼刚想开口说自己的父亲是范德比尔特,想要以此拒绝这场赌局。
但想到父亲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心想梁耀是父亲亲密的合作伙伴,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海军准将范德比尔特先生呢。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科尼鼓起勇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赌桌前坐下。
“梁先生,您要玩什么呢?蒙特牌戏?法罗牌?轮盘赌?猜红黑牌戏还是21点?”
坐在赌桌面前,科尼似乎重新找回了几分自信,作为资深赌狗,他熟悉一切赌博的玩法和把戏。
“我不擅长赌博,就玩简单一些的轮盘赌吧。”梁耀懒洋洋地说道。
他是与赌毒不共戴天的人,于是他选择了比较简单的轮盘赌。
斯坦福亲自搬来了一个精致的轮盘赌具摆放在赌桌上:“二位先生,很荣幸能为你们掌盘。”
今天这场轮盘赌,将由斯坦福亲自当掌盘人。
“赌注呢?您想怎么玩?”看到熟悉的轮盘,科尼显得有些兴奋。
“玩十把,只要你能赢我一把,你欠赌场的债务一笔勾销。如果你输了,你就任凭我处置。”
梁耀刚说完,地下室内又传来一声惨叫。
科尼下意识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赌场的打手刚刚从一个赌徒身上切下一根手指。
那赌场打手见科尼正看着他,一脸坏笑地和科尼对视了一眼,并向科尼展示刚刚剁下来的新鲜手指。吓的科尼急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十把只要赢一把?
这对科尼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他就算运气再糟糕也不至于连其中的一把都赢不了吧?科尼这么想着。
梁耀这是看不起谁呢?
“我跟你赌!”
科尼的冲动战胜了理智,他现在只想赢下梁耀,甩掉一屁股的债务。
“准备好输的准备吧,科尼先生,虽然我不善于赌博,但我有十足的把握赢下这十把赌局。”梁耀十分随意地选了一个号码。
加利福尼亚的赌场谁输谁赢,由他梁耀说了算。
“看不起谁呢?”科尼选了他的幸运数字6。
“好的,先生们,那么现在准备开始第一把。”
斯坦福十分熟练地将手里的小金球丢入轮盘赌具内。
第一把,梁耀赢。
第二把,梁耀赢。
第三把,还是梁耀赢。
......
无论小金球如何在轮盘中转动,最终都会落在梁耀选定号码的金属格内。
连续输了五把之后,科尼的心跳和血压慢慢上来了,他放弃了属于他的幸运数字,学着梁耀的样子很随意地选了一个号码,他选择了9。
梁耀似乎是在嘲讽科尼一般,这一次,他故意选择了号码6。
结局不出所料,这一次小金球在轮盘赌具内滚动了好几圈后,准确无误地停在号码6的金属格内。
毫无悬念,梁耀就这么十分枯燥地赢到了第九把。
而到了第十把,科尼的神色变得十分紧张,不时传入耳中的惨叫声令他更加心烦意乱。
科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轮盘内的小金秋,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轮盘内滚动的小金球上,嘴里发疯般地喊着:“6!6!6!......”
这是他第十把选择的号码,希望这个属于他的幸运数字能给他带来好运。
“9!”
梁耀的话音刚落,小金秋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号码9的金属格子内。
“斯坦福,你知道该怎么做。”梁耀表情淡漠地对这场赌局的掌盘人斯坦福说道。
“来人!请科尼先生上贵宾专座!”斯坦福招呼着正在行刑的赌场打手。
科尼只觉得眼前一黑,失魂落魄地瘫座在松木椅子上,昏厥了过去。
“这家伙有点不禁吓,胆子这么小,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海军准将先生亲生的。”斯坦福走到昏厥的科尼身旁,使劲拍了拍科尼的脸,科尼依旧毫无反应,“是真的吓昏了,我表现的还可以吧?梁先生。”
“毕竟是本色出演,还不错。”梁耀挥了挥手,示意护卫将科尼背会听涛园。
等到科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我这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科尼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梁耀,他掀开被子,确定自己的四肢依旧齐全后紧张地询问道。
“你依旧在人间。”梁耀回答道。
“你出老千!”科尼指责梁耀出老千。
这厮连赢十把轮盘赌,演都不带演的,绝对是出了老千!
“有不出老千的赌场吗?”梁耀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斗,将吸入肺中的烟缓缓从嘴里吐了出来,“你能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应该感谢有个有钱的老爹,不然早下地狱了。”
要不是科尼的老爹是巨富范德比尔特,不要说加利福尼亚的赌场,就连纽约的赌场,早都要了科尼的小命。
科尼之所以能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是因为那些赌场觉得能从范德比尔特那里要到科尼欠下的赌债,留着科尼的命还有价值。
“我是个野种,没有爹!我要到警局向弗莱格紧张告发你和斯坦福的恶劣行径!你们杀人!”科尼愤怒的眼神中带着恐惧。
“你觉得弗莱格警长是相信一个名声信誉很好的乡绅富商呢,还是相信一个满嘴谎话的赌鬼?
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斯坦福杀人了?洛格里弗斯只欠了赌场600美元,只是少了三根手指而已,他还活的好好的呀。”
科尼哑口无言,连他自个儿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天真。
“那是伊丽莎白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衣服,去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来我的书房找我。”梁耀指了指床边叠放整齐的衣物说道。
“伊丽莎白......”
听到伊丽莎白的名字,科尼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嘴里默念着伊丽莎白的名字。
梁耀没有继续理会科尼,转身前往了他的书房。
“先生,您的信。”
正在书房工作的胡劲臣将一封信交给梁耀,写信人是弗里蒙特。
梁耀急忙拆开信件,在灯下认真地读了起来。
国会考虑到目前加利福尼亚的人口已经达到了建州的标准,通过了加利福尼亚的建州的请求,加利福尼亚将作为自由州加入美利坚合众国,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三十一个州。
新任总统菲尔莫尔先生鉴于梁耀在加利福尼亚的影响力,维持加利福尼亚治安所做出的奴隶以及在防治霍乱中对国家做出的贡献,正考虑向国会建议授予梁耀银制奖章以及美利坚英雄的称号以示表彰。
这些虚名梁耀倒不是很关心。
他更关注的是下一条,由于加利福尼亚的临时治安官格里芬上校多次向战争部申请回乡,战争部同意了格里芬上校的请求。
弗里蒙特和葛文建议菲尔莫尔总统任命梁耀为加利福尼亚的新治安官并授予梁耀上校军衔,允许梁耀组建一个步兵团负责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治安,以防范印第安人的侵袭,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协助梅森上校防守美墨边境。
战争部的新任部长查尔斯·麦吉尔·康拉德考虑到这是美利坚的传统,战争部内经过讨论之后,同意了新任总统菲尔莫尔的这一建议,不过战争部也表示目前没有多余的经费组建一个新的步兵团,步兵团的筹建费用,需加利福尼亚当地乡绅富商自行承担。
战争部还要求深入调查1850年年加利福尼亚军事要塞的逃兵偷袭萨克拉门托一事。
葛文已经和战争部的官员带着梁耀的委任书在前往加利福尼亚的路上。
弗里蒙特提醒梁耀,接下来国会将就是否承认加利福尼亚墨西哥政府一事进行讨论研究,他也会尽最大努力在华府奔走,为加利福尼亚地区谋取到最大的利益。只是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希望梁耀能有心理准备。
除此之外,弗里蒙特还让梁耀提前做好加利福尼亚选举的准备,以防止东部财团,特别是纽约财团介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选举事宜。希望选举能在葛文抵达加利福尼亚时如期举行。
信件的最后则是一句简短而又充满力量的话语:为了加利福尼亚。
署名是约翰·查理·弗里蒙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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