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几日来,姜海晏都在奔波折腾,不曾静下心来修行《涅槃法经》。因此,萧禹与神秘老人留在姜海晏丹田内的真气,仍在彼此胶着僵持。眼下姜海晏重伤在身,虽然可以修行《涅槃法经》,但修出来的那股暖流,却无法再帮助他恢复伤势。
——每当那股暖流途径丹田,总是会与萧禹留下的幽冥真气相互接触,而不由自主地消磨殆尽。
姜海晏无可奈何,只得在消损幽冥真气的情形下,由得身体自行恢复。
如此一来,他恢复的速度自然十分缓慢了。
好在他有陆河清与张焕照顾。
张焕虽然偶尔会与姜海晏斗上几句嘴,但他待姜海晏却是十分细心,甚至还亲自去替姜海晏与陆河清都置办了两套衣衫。
陆河清亦是熬药、换药,照顾姜海晏日常起居,甚是体贴。
此前她与姜海晏不过在万香楼内闲聊过一段,互认身份后,先始一段时期,二人不知说些什么,反倒生疏了。后来处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便才慢慢熟稔起来。
只是李府与李学鹏之事,二人心照不宣,都置之不谈了。
约是过了十余日,姜海晏恢复了七八成时,张焕忽又带来一则消息:“蒙古人开始在城内搜寻了。”
姜海晏喝着药汤,奇道:“为何过了十余日,他们才开始搜查?”
“万香楼那一闹,蒙古人并无伤亡,而且,听闻那贾政经都无意追究,故此,蒙古人也不愿满城瞎折腾。但刘家死的那个公子哥,却是刘家老爷刘庸最宠爱之嗣。那刘老爷强闯府衙,吵着让蒙古人出面、帮他刘家讨还公道。蒙古人一开始只是敷衍,想着时日一长,必能熄了刘家老爷的丧子之痛。所以,之前这段时日,都没什么动静。不曾想,那刘家老爷见蒙古人不肯出头帮忙,只得停了手下所有的产业,叫上那些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发布巨额悬赏,在城内四处搜寻。虽然他没法进入家家户户搜查,却将目光放在了城门、药店之类的地方。那刘家毕竟是蒙古人扶植起来、便于治理郢州的,刘老爷这么破罐子破摔,一闹腾,生意做不起来,郢州大受影响,不得已,蒙古人只得承诺帮刘老爷搜寻凶手。他们一出手,客栈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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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搜的。”
姜海晏细想片刻,道,“那日多亏你拦下我,没有将那蒙古人一剑杀死,才争取到这段时日养伤。现在,我行动已无大碍,咱们还是离开郢州吧。”
张焕点了点头,问道:“你可要即刻赶赴竟陵?”
姜海晏这段时日虽不能动作,却将那册《太白剑谱》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册子上的招数,他尚未练习,内容已是记得清清楚楚,因此早些将《太白剑谱》送至竟陵,亦好了却一桩事。
当下便点头道:“是该去了。张兄弟,你此次到郢州来,可还有别的事?”
张焕知晓姜海晏的言外之意,黯然道:“竟陵我是不能再陪你去了的,你的伤虽无大碍了,但让你独行这么远去竟陵,我亦放心不下。眼下郢州城内已不能久居,我已遣鹤祝出城,去周边寻个没人的处所,你且过去再住几日,将伤养好,再动身去竟陵不迟。不然竟陵路远,保不准路上还有麻烦。”
姜海晏颔首应承下来。
陆河清虽不知姜海晏去郢州何事,却不也过多询问。
不一会,鹤祝便回到客栈。
他已于城东荒谷当中寻到一处被人遗弃的房舍,且那周边无人居住,正是个藏身的好处所。
众人一合计,当即决议出城。
因刘家已遣人盯紧各处城门,张焕便购来一辆马车,让姜海晏与陆河清坐车,他则亲自驾车。
那鹤祝见自家公子竟做起奴役的事情来,连忙阻止道:“少爷,你给这小子做的事情够多啦,再给他驾马车,只怕说不去啦!”
张焕道:“你那日去引走蒙古兵,已暴露了面目,自然要与你分开走,让你来驾车,自是不妥的。”
“随意找个找个车夫便是,何劳你亲自赶车?”
张焕摇头道:“车夫摆不平城门口的守卫。”
鹤祝无可奈何,对姜海晏的恼怒,便又深了几分。
姜海晏不必搭理鹤祝,亦不同张焕讲客气,带上一些必需用品,便与陆河清上车。
与鹤祝分开,张焕驱车来到东门,果然便有两名蒙古兵一左一右,拦下车驾:“什么人!”
张焕早有预料。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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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朝那蒙古兵招了招手,随即在对方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暗地里,则又递过去一个袋子。
那蒙古兵接过袋子,打开瞄了一眼,神色登时由严肃转为欣喜,对同伴挥手道:“没事啦,走吧!”
张焕微微一笑,又开始驾车。
便在这时,忽又两个黑衣男子又上前拦住张焕,不容置喙地喊道:“我要看一下车里坐的什么人!”
张焕神色一冷,淡淡道:“给我个理由?”
那问话人道:“我怀疑你这车里藏了通缉犯!”
“你怀疑,有用吗?”
那人勃然大怒,不妨张焕一脚突然踹出,将他狠狠踹翻在地。
另一个大惊,连忙要扑上前来。
忽听得方才那两个蒙古兵疾奔过来,大喊道:“做什么!”
第二人仍旧是理直气壮,回道:“我们是刘家的人,怀疑他这车里藏了人,要查一下这辆车!”
他原以为亮出刘家的招牌,蒙古兵多少会给他一些面子。不料那蒙古兵板着脸,破口骂道:“什么刘家的人?车当然是用来坐人的!我等方才已检查过啦,你再要检查一下,是在质疑我的检查吗!”
这人一愣,可万不敢得罪蒙古人,只得说道:“没没没有……”
“那还不快滚!”蒙古兵一声怒骂,显得火气冲天。
这人再不敢多说什么,急忙扶起被将张焕踹倒的同伴,灰溜溜地避开了。
蒙古兵对着二人的背影“呸”了一声,又转向张焕,换上笑脸,道:“可以啦,你快出城去吧。”
张焕颔首谢道:“有劳啦!”
随即驾着马车,不急不缓出了城。
有车帘遮挡,姜海晏与陆河清都不清楚张焕如何摆平那蒙古兵,甚至能使得蒙古兵反过来提他出头的,心中不免有些惊异。
出城不远,姜海晏便掀起车帘,将疑惑问了出来。
张焕“呵呵”一笑,只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姜海晏“啧啧”一声,已见张焕驾车往一条崎岖的小路奔去。
却在城门口处,一个锦袍青年盯着远去的马车,嘴角渐渐扬起了一抹略显狰狞的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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