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卖了他的主人,明日卖不卖我,也是说不定的。”蒋相种说着,忽又道:“这些人跟着谋反,论罪当死,尽都杀了!”
他周边的部下,立时手起刀落,竟将那些已丢了武器投降的土匪,个个都砍下了头颅。
姜海晏与张焕均是一怔,没料到蒋相种竟如此心狠。
蒋相种随机又向二人道:“我虽知你是恼这陈简坏了你们的大事,但我还是如你所言,砍了他的首级。”
张焕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曾恼他坏了我的事,不过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心情不快而已。”
石崇武忽然骂道:“你果然是个阴险小人!当年没得靠山,便拉拢我们上山,来壮大自己的声势;如今巴结上了蒙古人,却对这些弟兄毫不留情。蒋相种,你不得好死啊!”
蒋相种冷笑道:“他们虽是你的弟兄,可不是我的弟兄。哦,谁方才还想舍下自己的兄弟、独自逃命呢?嘿嘿,不过……既然你的弟兄都死在这儿啦,你也不必苟活,且下去陪他们罢!”
话音甫落,刀刃也随着一块落下。
石崇武人头落地时,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解决完最后的威胁,蒋相种面朝张焕,笑道:“眼下险马岭便由彻底有我一人做主啦。怎么样,二位,我这诚意,还算可以罢?”
姜海晏忽道:“不差不差。”却是咬牙切齿说的。
蒋相种心有不悦,疑道:“我与小友素无恩怨,为何感觉小友总是对我不怀善心?”
姜海晏再要回话,张焕忽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此前曾有机会与石崇武一起对抗蒋相种,正是因为张焕一席话,令姜海晏错失良机。现下姜海晏眼看前功尽弃,哪还有理智听张焕的劝阻?毕竟张焕只是在装大尾巴狼,与蒙古实无半分关系,拖延下去,终究不会再有那样的良机了。
当下不管张焕的拖拉,姜海晏只是冷笑道:“怎会没有恩怨?你我之间的恩怨,深得很呢!”
剑光一闪,手里的剑已经朝蒋相种刺去。
蒋相种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吃了一惊,横刀相挡。
姜海晏剑走龙蛇,飞花逐月使得行云流水,不但将蒋相种逼得连连后退,亦把周围意欲攻上来的土匪也唬得不敢上前。
张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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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晏不听劝阻,暗自骂了姜海晏一声,就地拾起一柄刀刃,也与周边土匪斗了起来。
姜海晏连出数剑,趁着蒋相种刚刚与石崇武斗过一场、尚未恢复过来,倒是压得蒋相种节节败退。
蒋相种挡不住他变化多端的攻势,退了数步,喊道:“给我挡住他!”
几名心腹部下,当即冲到他面前,联手抵挡姜海晏。
姜海晏剑法精妙,单靠那几个土匪,自然是挡不住的,不过刺出三剑,已有一人中剑,倒地而亡,眼看余下几人也挡不下几招。
蒋相种喘息之际,忽然惊悟,喊道:“你……你果真是姜家寨的余孽!”
姜海晏“嘿嘿”直笑,脸上殊无笑意,手里的剑斜刺过去,刺死一人,反身躲开另一名土匪劈来的刀刃,落在一张翻到的桌脚上借力一跃,朝蒋相种扑刺过去。
蒋相种偏头、舞刀,与姜海晏的长剑拼了一刀。
但姜海晏双脚落地,翻转身躯,又刺出一剑。
蒋相种格挡不及,被那一剑刺中了右边胸口。只好在二人相隔尚有距离,那一剑虽然刺中,倒不是很深。
姜海晏正要逼近,已有两名土匪从身后砍来。
姜海晏矮身一躲,回剑刺去,将那两人逼开。
蒋相种本欲绕到背后偷攻姜海晏,但见姜海晏的剑法使得着实精妙,而且十分迅疾,只怕一刀不中,反而将他激怒。
偏头一看,忽见张焕正与自己的部下争斗。
张焕虽有武艺在身,他的兵刃却是就地捡来的,不算称手,而且武艺不比姜海晏,在十余人的围攻下,虽未落败,但也被死死缠着,无法突出重围。
蒋相种寻思,眼下既已动起手来,和张焕便算是闹僵了。即便他为蒙古人办事,这时候手下留情,也只怕他事后不会顾念这份好意。
想到这里,倒不如先对付张焕。
——张焕与姜海晏颇有情谊,说不准还能拿张焕来威胁姜海晏。
于是蒋相种舍下姜海晏不管,持刀直朝张焕扑去。
张焕提刀,挡下蒋相种的刀刃,只觉右手巨震,对方的臂力竟要大出他许多。
再挡了两刀,张焕已架不住周边土匪的攻势。
便在这时,姜海晏已将缠住他的两名土匪杀死,猛地扑入人群中,替张焕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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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几刀,身子一绕,又与张焕互换了个位置,一剑刺向蒋相种。
蒋相种忙不迭架了一剑,不敢再过招,于是吩咐土匪道:“都给我上,累死他们!”
大堂内尚有数十名蒋相种的部下,甚至堂外还有,俨然不下百人。
姜海晏寻思,这么多人,即便分批来上,不被杀死,也得累死,心中不免一沉,十分担忧。
张焕一面荡开土匪的刀,一面冷声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了罢!”
“是我拖累了你。”姜海晏刺死一人,话锋一转,道:“只是我的仇非保不可,所以才按捺不住,你又何苦动手?”
张焕道:“你我既是一块来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又岂会不懂?只是方才我叫你且慢动手,你为何如此着急?”
姜海晏道:“既然石崇武已死,再等下去,又有何用?”
“我已叫于金铭、鹤祝带人上山,合他们之力,又何愁对付不了这厮。”
姜海晏吃了一惊,这两日他与张焕多有分开,张焕即便有什么手段向山下传信,他亦不可知晓。
那于金铭、鹤祝都是好手,手下又有二十几人,聚到一块,倒确实不怕蒋相种了。
只是眼下深陷重围,好端端的局势被自己搅得一团糟,不免又暗怨自己唐突。
张焕见他不语,已知他在自责,便宽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啦,还是振作精神,看能否坚持到他们赶来罢!”
“好!”姜海晏使剑,挽了几个剑花,与张焕一块往后院退去。
蒋相种听得二人交谈,得知他们还有援手,大惊之下,只得吩咐手下的人一块动手,好早将二人拿下。
便是屋外的弓箭手,也一块都被他招了进去。
姜海晏与张焕退到后院,忽见院落一侧的房屋里,有个小孩趴在窗户上,好奇地看着屋外的事。
那人正是蒋相种的独子。
忽听张焕道:“你先帮我挡一下!”
姜海晏不知他有什么主意,只好按照他的吩咐,一力挡住涌进来的土匪。
张焕抽身一跃,径自往那屋子跃去。
小孩见他一跃丈余,似神仙一般,张大嘴巴,艳羡地“哇”了一声。
哪知张焕倏然伸手,抓着他的后颈一提,已将他带到了姜海晏身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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