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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佐天出世

    王府里。一位鬓发须白,满脸皱纹的人躺在床上,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人似的。但其实,他今年方才满三十五岁。此刻的他,奄奄一息。恍惚中,他强撑起精神,看了看跪在他身旁的大臣和他的表弟邵振海,还想在说些什么。但他刚张开了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笑着,陷入了他无尽的回忆之中……

    1457年,在一个宁静的小村庄里,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却面容和善的男人在他的小屋外来回踱步着。他叫王传康,是村庄里的私塾老师,他不仅通博古今,对人也十分和蔼,因此街坊邻居都很爱戴他。不过,他前几日睡梦中突然梦到一条龙从地底里窜了出来,出现在他面前。只见那龙全身金黄色,姿态昂然,面容狰狞,眼神中透露出隐隐凶光。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把他给吞下去一样。王传康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从睡梦醒了过来。

    即便是像王传康这样心胸豁达,一般没什么烦心事的人,都惊魂未定,久久静不下心。在加上妻子估计这几天就要生产了,他心里没底,越发觉得这是不祥之兆。“梦见真龙要把我吞了,难道是皇上要把我们一家都杀了不成?”王传康有些不安,但他又转念一想:“不会的不会的。皇上压根儿就不认识我,平时这街坊邻里,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一定是我想太多了,才会生出这种梦来。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没办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到这里,王传康心里安定了几分,沉沉睡去……

    但听到妻子在屋里凄惨的叫声,让王传康又想起了前几日的梦,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起来,来回踱走,心里紧揪着,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平日里素来不信鬼神,认为是封建迷信,但此时却也忍不住在心中祈祷母子平安:“愿上苍怜悯,保他母子二人平安,平安!”王传康就在这复杂和焦躁的心情里过了两个时辰。

    屋门终于推开了,只见产婆笑着走了出来,对着王传康说道:“贺喜王先生!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王传康听了,脸上的愁容霎时舒展开来,跟刚才的他可谓是若判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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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欣喜的冲进屋内,只见他的夫人浑身虚弱,一副刚经过大难的样子,手中抚摸着刚刚生出的胎儿,看到王传康冲了进来,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这混小子,可真折腾死我了。”“真是辛苦你了,所幸你们都平安,你可不知道,我刚刚在外面,什么都做不了,都要急死了,来来来,给我抱抱。”王传康兴奋地接过孩子,看了看孩子的面容,说道:“嘿,瞧着小模样,肥头大耳的,还真像我!”……王传康认为此子能顺利产出是上天的福泽,于是将此子定名为王佐天。

    王佐天到了九岁之后,王传康就发现了他儿子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之处。在其他小孩子都聚在一起打闹嬉戏的时候,他的儿子却只是喜欢躲在一个角落里看书。就算他表弟邵振海来找他嬉闹,他也只是摇头拒绝,随即又一头钻进他的‘小天地’。王传康见了傻乐:“这孩子还真是亲生的,跟我当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也正如此,王佐天从小便通博古今,四书五经,古典诗册,信手拈来,时常有邻居调笑‘大圣贤’也生出了个‘小圣贤’来。

    过了几日,屋外路过一个算命的,原本好好走着,但他发现了躲在角落看书的王佐天,刷地停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边看一边抚摸着胡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王传康见这个算命的一直盯着他的儿子,私以为来者不善,心中不快,上前问道:“敢问先生有何事?为何要一直盯着我的儿子看呢?”那算命的这才回过神来,四周环顾,发现没有人,才神秘地跟王传康说道:“这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您是不是梦到有一条真龙,样子威风凛凛,好像就要吃掉您的样子!”“是啊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传康听了,大惊。“不要慌张,这并非凶兆。您的孩子啊,有龙命在身,迟早能成为天子!你们祖坟就要冒青烟啦!”王传康听了,顿时呆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虽然跟同龄人比性格是有些怪诞,但怎么看也没看出是个皇帝料子。这时候,邵振海也回来了,算命的见了眼睛睁得更大了,邵振海才8岁,只是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用看傻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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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看着他。这时,这算命的突然扶住了小振海的肩,说道:“孩子,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哥哥,这决定了你是否能当上皇上!”邵振海自然不信,挣脱了他,将手里握着的一块石头直接往那算命的头上砸去,继续跟小伙伴们玩去了。奇怪的是,那算命的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却也不恼,只是狂笑着离开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王传康想着下午发生的事,越发觉得蹊跷,他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的妻子,也就是王佐天的母亲。王母被逗乐了,笑骂道:“你是教书教糊涂了吧,算命的话也都信。咱儿子要真是皇帝,还在这小破村庄不成?”王传康想想也是,就不在把这事情放在心上,日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下去……

    就这样又过去了好几年。随着时间的流逝,王传康夫妻也长出了胡须与白发,原本身肥体壮的王传康也消瘦了许多。而王佐天,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儿童,长成了一个意气风发、英风劲气的少年。他已经不再满足于眼下安逸的生活,他想像书里的人一样,去外面闯闯,也见见世面。但是父母听了他的请求,商量了许久,尽管也希望他去外面闯闯开阔视野,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而王佐天又不通武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王传康说道:“振海他会武功,我跟你舅舅说一下,把振海也带去吧,你们两兄弟在路上,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爹,我不是小孩子了,孩儿想自己去外面闯闯,一个人也乐得轻松自在嘛!”王传康夫妻面面相觑,静了半晌,王传康叹了口气说道:“害,真拗不过你这个倔脾气,那多带点盘缠,自己一个人,路上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写信跟我们说。”“谢谢爹,谢谢爹!”王佐天听了,带上了自己的盘缠,兴冲冲地走了。王传康见了,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欣喜自己的儿子有所成长,又担心自己的儿子遇到什么不测,他意味深长地对身旁的妻子说:“咱们的小小鸟,终究还是长大咯……”

    王佐天就这样踏上了旅途,这一路会发生什么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初涉乱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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