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临近正午,朝阳台。
杨青盘坐在地,功行九转,浑身精气勃发。
想起昨天岳不群与宁中则连夜上山,将剑法记录,并严令他不得透露给其他人,自己也绝不能擅自修炼。
他知道从此开始,熟知的剧情或许已经开始逐渐发生改变。
“青哥!”
呼喊的回声从下方传来,不用回头,杨青就知道是岳灵珊。
在华山只有她会这么称呼自己。
起身走到山路一侧,向下看去,果然见岳灵珊隔着老远正向上张望。
“青哥,你快下来,爹爹要打死大师兄和七师兄。”
岳灵珊见杨青露头,赶忙挥手。
杨青一跃而下,来到她身边问道:“我带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岳灵珊俏脸一红,忽然伸手搂住杨青的腰。
杨青见状也不再问,反手将她夹紧,飞身下了朝阳台。
他带着岳灵珊回到有所不为轩,推开紧闭的院门,多日不见的令狐冲和陆大有正跪在院中。
旁边还有根断成两截的棍子。
再看两人一脸苦相,就知道已经挨过打。
“弟子拜见师傅。”
走进正堂,见岳不群宁中则都在,此外还有三弟子劳德诺。
“二师兄。”
劳德诺明面上是带艺投师,年纪比岳不群还要大,面相上就更显苍老。但规矩就是规矩,他见到杨青,仍是起身见礼。
杨青点头回应,没多理会这个二五仔,来到岳不群身边道:“师傅,大师兄他们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岳不群抬手拍在一封信件上。
他取了信,见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写的。
过程大概是令狐冲打了青城的两名弟子。
而信中只说自己教徒不严,感谢华山弟子令狐冲帮自己管教弟子……
“这是正话反说啊……”
“青儿。”端坐在旁的宁中则忽然出声,递过来一封书信道:
“这次你师兄惹了祸,你师傅已修书一封,明日你与劳德诺一起送去青城,化解此事吧。”
岳不群也开口道:“华山派二十余年与人为善,休养生息却还不足。我们虽不惧青城,但也不可轻易结怨,何况此次还不占理。”
“弟子明白。”杨青答应一声,接着道:“师傅,那我先扶大师兄回去?”
岳不群一瞪眼,怒道:“让他跪着!”
“好嘞。”
杨青不敢再劝,拿起书信跟劳德诺一起出了正堂,对着院中的令狐冲和陆大有微一点头,随后离去。
惧怕父亲发怒而躲在院外的岳灵珊见两人出来,也只能小嘴一瘪,无可奈何。
……
第二日一早,杨青与劳德诺吃过早饭,拿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下了华山。
这次下山比较隐秘,对于青城派的事岳不群严令不准宣扬,所以来送他们的只有岳灵珊。
令狐冲和陆大有还在跪着。
其他师兄弟要么不知此事,要么也不在山上。
辞别小师妹,两人下山一路直往东南方而去。
……
杨青小时候在颠沛流离中学会了骑马,此时虽有七年没骑过,但在官道上与劳德诺并驾齐驱,丝毫不显生疏。
与令狐冲常年下山,并且在江湖中闯出名头不同,杨青自从上了华山,已有七年未曾离开过了。
骑行间,劳德诺忽然笑道:“二师兄,想不到你骑术这般精湛。”
他与杨青虽是同门,但他入门较晚,后者又一向特立独行,早出晚归,极少交谈,所以虽然入门几年,却说不上多熟。
杨青见他挑起话题,于是回道:“小时候学得,多年不骑马,早就生疏了。”
劳德诺接口道:“师兄,我入门较晚,又少与师兄照面,今天恰好有机会,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说来听听。”
劳德诺:“我听师弟们说,师兄你虽从未下山,也鲜少出手,但武功已在令狐师兄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杨青笑道:“一派胡言。”
说完打马向前,不再多谈。
劳德诺皱眉看着杨青背影,不知想些什么。
如此两人晓行夜宿,走了五日,距离青城所在的川南已是不远。
期间杨青感受各地风土人情,也见了不少地貌风光,心情开阔许多,倒也不觉得路上无聊。
偶尔跟劳德诺这位老师弟聊上几句,但毕竟年纪差距过大,能聊的实在不多。
这一日傍晚,两人骑马在林中穿行,再向前三十余里就有处城镇可以投宿,明天正午应该可以赶到青城派。
可就在两人将将穿出树林时,侧前方忽有轻微兵器碰撞以及呼救声,脚步杂乱,听上去人数不少。
“唏律律!”
杨青勒紧缰绳,停在原地。
劳德诺本已奔出老远,听到身后动静,见杨青停住,于是也策马返回。
“杨师兄,怎么不走了?”
杨青看他一眼道:“你没听见?”
劳德诺一脸不解:“听见什么?”
杨青也不多说,只是跳下马背,找了棵树系紧缰绳,然后朝着声音来处走去。
劳德诺见状虽然疑惑,但这几天相处,他对这位华山最神秘的师兄也不敢怠慢,于是学着他拴好了马。
走了不过片刻,劳德诺终于听见响动,不过他却叫住杨青,迟疑道:“师兄,我们有要事在身,这闲事……要么还是不管了吧?”
“送个信而已,算什么要事。先去看看再说。”杨青说完脚步不停,反而运起轻功,继续向前跑去。
劳德诺追不上他,只能跟在后面,心里嘀咕这位也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
杨青在林中奔跑,忽觉眼前一亮。
却见前方树木稀疏,几棵粗壮的树后,就是一小块空地。
空地上人影交错,有拿刀站着的,有跪地求饶的,也有趴伏在地生死不知的。
躲在树木后略微观察,就发现是一伙劫道的山匪,大概七八人。
而地下躺着的也有六七人,看衣着其中有两人应是护卫,此时已被乱刀砍死。
被劫的人有六个。
一老一少两个妇人,两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则被打得鼻青脸肿,跌坐在她们身边。
另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此时却站在山匪一边,眼看这些匪徒对着年轻妇人动手动脚,他却将主人一家情况一一说明,颇有卖主求荣,苟且偷生的意思。
这时劳德诺追了上来,他轻功比杨青差得多,脚步沉重,走得稍微近些,立刻被人发觉。
“什么人?”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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