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当特工第二卷厄斯计划第一百八十八章旗人利益徐国难故意说些刺激言语挑动旗兵与提标营亲兵恶斗,自己趁机赤膊上阵,混战中亲手挥刀斩杀两名提标营亲兵,见双方恶斗激烈心怀大畅,率领旗兵猛冲猛打肆无忌惮。
提标营亲兵虽然受命不准伤害旗兵,毕竟都是打惯了仗的百战老兵,面对强敌临危不乱,三人一组结成三才战阵,相互支援团团围裹旗兵,不一会就已控制局面稳占上风。
待姚国泰率领修来馆探事蜂拥而出,旗兵抵挡不住已然一败涂地,徐国难见势不妙,故意左臂挨了一刀背装出受伤不支模样,率领旗兵救起瑞栋夺路奔逃。
他左臂缠着渗血绷带站在侍卫丛中,见哈善暴跳如雷下令出兵报复,心中暗自欢喜,巴不得越闹越大最好血洗提督府,斩杀施琅弄得一塌糊涂,却见钦差勒保笑呵呵走进府门,拉起哈善进入厅堂窃窃私语,心里暗道不妙,表面不动声色,脑中念头急转思索破解对策。
正想得入神,哈善走到厅口叫了一声,示意徐国难进去。
徐国难心中已有定计,故意扶住受伤左臂,一瘸一拐缓步进厅。
勒保见徐国难满身尘灰,左臂受伤腿脚不便,心中疑虑稍解,示意在椅上慢慢坐下,沉吟问道:“塔卜利,出兵硬抢修来馆可是你出的主意?”
徐国难微微点头,坦然道:“是塔卜利出的主意。”
勒保捻着胡须,微眯双目瞧住徐国难,看他做何解释。
见勒保似有怀疑,徐国难微笑道:“大人,您认为这计策不妥么?按照塔卜利的想法,修来馆黄性震主事既然上门投靠,都统大人可以借力使力控制修来馆,日后万一施琅攻占台湾图谋不轨企图自立台湾王,修来馆就是都统大人对付施琅的利器——”
勒保暗叫惭愧,他只想到修来馆潜伏侦缉有利平台,料不到徐国难居然已在布局防范施琅日后据台称王,眼光比自己高明何止一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皇上待三藩何等恩重,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依然狼心狗肺起兵作乱,看样子汉人反复无常有奶就是娘相信不得,施琅眼下恭顺勤谨,哪个能料到日后攻占台湾会不会如同钟会生出异心,确要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捻着胡须微微点头,勒保释去疑心,静听徐国难往下述说,“哪料黄主事竟然在府门口被人刺杀——”
勒保回头望向哈善,问道:“黄性震被人刺杀了么,凶手是谁?”
他纳了施琅巨额贿赂匆匆赶来充当说客,一时没有弄清前因后果,不过也晓得黄性震是勾结天地会乱党刺杀施琅的最大嫌犯,一旦招供极有可能会引起官场地震,难免有人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哈善糙面涨得通红,摇头道:“黄性震就在老子府门口被他娘的毒镖射死,刺客逃得飞快没有抓着,老子倘若晓得哪个暗地指使,定要让老小子好看!”
想到堂堂都统没有能力护得前来投靠的黄性震安全,大失旗人大爷脸面,哈善眸里不自禁冒出毒焰凶光,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仿佛就要择人而噬。
斗笠女子在城隍庙前撞见哈善当众抢亲胡作非为,动了侠义心肠想要出手除却,只是初到漳州人生地不熟,化装经过都统府门口想要刺探,等到夜深人静再潜入刺杀,哪料瑞栋多疑盘查打草惊蛇,黄性震其实只是误中副车,死得冤枉之极。
瑞栋碍于脸面不肯说明真相,哈善误以为斗笠女子专为刺杀黄性震而来,弄了个大乌龙。
没有理会黄性震这条失去利用价值的小鱼,勒保习惯性捻了捻胡须,沉吟问道:“塔卜利,按你的看法,究竟哪个暗地指使杀了黄性震?”
徐国难习惯性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哪个暗地指使刺杀黄性震有待侦缉刺探,没有实在证据塔卜利不敢胡乱多嘴。不过汉人有句话无利不起早,既然指使刺杀黄主事必有所图,塔卜利以为,只消看刺杀黄主事哪个得利最多,就最有可能是背后主使。”
此言一出勒保哈善同时身子微震,相互对视目光古怪。
哈善目射凶光,忍不住高叫道:“姚启圣!”
勒保凝神思索,抚着胡须缓缓点头。
黄性震是众所周知的姚启圣铁杆心腹,勾结天地会乱党阴谋刺杀福建水师提督证据确凿,一旦捕拿极有可能拔起萝卜带出泥,把隐藏幕后操纵棋子的姚启圣也牵连在内。
从这个角度分析,确是姚启圣最有理由指使刺客杀人灭口,毁灭证据一了百了。
砰的一声怒吼,哈善重重挥拳用力捶中椅背,双目喷火厉声咆哮道:“姚老儿如此胆大妄为,老子定要向皇上告发,让姚老儿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若让姚启圣听到必然大叫冤枉,他确有杀人灭口的心思,只是漳州城局势微妙无数眼睛暗中监视,哪敢暗地指使刺客动手,裤裆抹泥巴惹事上身。
不过黄性震一死姚启圣确实获利最大,有苦说不出只能自认倒霉。
勒保文人出身性格沉稳,见哈善一口咬定暴跳如雷,忙止住道:“是否姚启圣指使有待侦缉,莫要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
不等哈善瞪眼反驳,转头向徐国难道:“黄性震被刺客暗杀,修来馆群龙无首,趁各方势力来不及反应,抢先下手硬抢修来馆,这可是你出的主意?”
徐国难点头道:“确是塔卜利出的主意。施琅姚启圣失和争斗,修来馆早被施琅视为囊中之物,必定不能容许落入旁人之手。若抢先一步硬抢到手,无论与施琅讨价还价,还是日后布局台湾防范施琅造反,都统大人都可以应付自如。可惜施琅发现不妙抢先下手,最终还是把修来馆硬抢了去。”
语音微颤,言下似有憾意。
哈善咧嘴笑道:“塔卜利莫要担心,施琅老小子不敢得罪旗人,已低头认栽央请出勒保说合,咱们好生敲老小子一笔,把修来馆重新弄到手。”
勒保还想再出言试探徐国难,哈善抢先说出阻止不及,只得干笑一声,颔首道:“哈善说的不错,施琅已请本官出面说合,塔卜利,你认为可以提哪些条款?”
徐国难料不到向来跋扈的施琅居然肯对哈善低头服软,微感意外,思忖片刻缓缓道:“塔卜利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施琅明知都统大人有心整合修来馆,竟敢有胆量抢先下手硬抢,说明并不真正把旗人放在眼里,和谈化解未必就是真心,两位大人要一切从旗人利益出发,想方设法咬施琅一口狠的,日后让他想起就肉疼,再也不敢得罪旗人,即使图谋造反也会心有所忌,不敢轻易背叛朝廷。”
勒保哈善闻言深有同感,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一切从旗人利益出发是满清永保江山万代的立身根本,无论如何都是违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