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里山路崎岖,加上这雨雪还未化净,真的很危险的”
竹韵急的一跺脚,
“怕什么,不行我背你”
他撇了撇嘴很是敷衍,竹韵把气都撒到行李上,下手很是粗鲁。
…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尽管雪已然化了,通往蓝玉观的山路已然还是泥泞湿滑。山下白家小院里,女子光着洁白细腻的小脚,满脸羞红的坐在凳子上,一年轻男子正蹲在地上帮她揉捏着脚腕。
“休息了一晚感觉怎么样?还能下地么”
白文轩轻轻按摩着竹韵纤细的玉足,尽管已经注意了力度,但还是疼的她有些想要抽腿,不过到底只是因为疼还是有点其他什么,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没事,不耽误的,你看…啊”
竹韵逞强站起身想要走几步,但还是因为脚腕的剧烈疼痛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地,幸亏白文轩一把扶住了她。
白文轩皱了皱眉,“要不咱们在这休息几天,然后回去看看?”
“不用,少爷,你那么着急去蓝玉观一定有事,不如少爷你先自己去,奴婢在这休息几天就上山找你”
白文轩摆了摆手,“不行,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一个女子太危险了”
竹韵突然带着哭腔说到,“少爷,都是我没用,走个路还能崴到脚,是奴婢拖你后腿了”
刚说完,鼻子就被白文轩用两根手指夹住,只见他一脸笑意道:
“少爷最讨厌女人哭了,给我憋回去,以后不许再哭,不然你就继续回去跟着管家,别做我的丫鬟了”
说罢,松开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来,先把鞋穿上”
“少爷我自己来就行,不用您…”
“快点,别磨叽”
接着他转过身,指了指后背,“上来”
竹韵闻听,一愣,刚要开口说话。白文轩一转头,双眼“狠狠”地盯着她,顿时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都憋了回去,此刻一点也没有平时那清淡素雅的气质,反倒像个委屈的小女孩一样。
山路上,竹韵紧接着他的身体,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竟有些想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轻风拂过,白文轩的几根发丝落到她的脸上,惹的一阵瘙痒,她腾不开手,便用力吹了几口气。
“啧,别闹,本来就挺沉的,你这样我可背不动你了”
竹韵顿时羞红了脸颊,便把头撇过去。可她却不自觉的,慢慢把脸靠在了自家少爷的身上,睫毛缓缓低垂,面带着微笑,竟渐渐睡过去了。
她没看见的是,白文轩也是面带着笑容。
到了蓝玉观,自是不急了,二人得闲收拾下衣容。一路上,鞋子、衣角早脏的不行,尤其白文轩,鞋底厚厚的一层泥巴,很是沉重。
不过他也难得自己动手,毕竟竹韵刚上了药,不能动弹。令白文轩意外的是,蓝玉观掌门张陵业,只是叫自己先歇息,一切疑问明日再说也不迟。好像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并不是很意外。
晨钟响起,白文轩饭后来到张陵业告诉的地方。
蓝玉观后方,一处几百平的八卦台。
如果从边缘向下看去,便是那万丈峭壁,巨石嶙峋。而张陵业正站在最边缘凸起的一块石头上,拳脚穿插变换,身形动若飞龙。此处寒风凛冽,吹得衣服紧贴在身上,随着他动作变换,时不时传来如同抽鞭的爆鸣声。
“啪,啪”
白文轩见此,也不禁对他这份胆量和气魄自愧不远。谁站这么高,在悬崖边上,还敢这么大动作。他也不招呼,就站在那里静静等着张陵业,不一会,他突然看出些端倪。
张陵业操练时,有很多姿势都是那本无名书上所画,不过他每个姿势的变换与衔接都如行云流水一般连贯,乍一看,竟是许多招式。
他也不傻,默默跟上张陵业的动作。不一会儿,就累的他浑身火热,腿脚酸软,最终坚持不住,瘫坐在地。
这时,张陵业也停下动作,背着双手走到近前。依旧是头戴上清冠,插着那根木簪,一身青袍随风吹动,衣诀翩翩。
“当年贫道与施主一别两载,如今我观施主的体魄倒是强健了不少”
“这两年没少吃饭,长了身体而已”
白文轩言语敷衍,
“哦,是么”
张陵业捋着长髯,略一轻笑,似乎意有所指。白文轩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张陵业倒也不生气。
“施主,那本天易你看过了吧”
“天易?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知不知道,施主心中自然都是明白的”
白文轩见套不出话,无奈的从怀里掏出早已放了许久的无名书,高举着,冲他晃了晃,
“你说的是这个?”
“不错”
张陵业依然捋着长髯,含笑看着他。
“那你现在该跟我讲讲怎么回事了吧”
“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白文轩看着他那满脸笑容的模样,要不是身上没力气,真想跳起来给他一拳。
“施主放心,贫道不会加害于你,反而日后如有性命之忧,你尽可以找我,贫道定当拼死相救,为你搏得一条生路”
白文轩心里满是疑问。要说害自己,别说跟他无冤无仇,就是想杀,自己当初被救到这里时有的是机会。可是不杀,那他图什么?白文轩从来没见过他,自己在白家什么身份他也清楚,根本没那个必要。
一时间,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道长,你我第一次见,就是两年前我被爹娘救到这里时,而再之前…再之前你更不可能见过我”
“初次见面你送我些书倒还可以理解,可是这本天易…并不简单吧?这两年你我也未曾来往,而你突然告诉我,日后可以白救我一命,这种事要是你遇见了,你信么?”
张陵业突然梗住笑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啊,这…啊,这”
“这…贫道没有想过”
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意味。
“所以啊,你能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
话毕,他坐直起来,死盯着张陵业,与他眼神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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