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运送货物的蓬船,从五丈河出东北水门沿着广济渠直奔梁山泊而去。
船上是文仲容和崔埜运了一船的稻种。
占城稻是北宋引进于中南半岛的水稻,以此大大改善了华夏缺粮的现状,也极大的提升了中原人口的数量。
对于北方种植水稻,作为穿越的赵泓最有发言权。
后世,东北已经成为水稻的专业产地,更不要说华北地区,种植水稻已经非常普遍。
可在北宋末年,只有福建、江浙等地在种植新引进且高产量的占城稻。
赵泓手里有水泥,他瞄准的第一个水泥项目就是修建水利设施,水库和水渠,再借助占城稻这种耐旱、耐涝的特性,密州人口将会有一个爆发性的增长。
那会有人问,赵泓不怕别人惦记他的胜利果实吗?
很简单,这也就是赵泓选择进京的目的。
想要守住胜利果实,就必须有实力和靠山,在北宋末年,最好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和任性的徽宗赵佶攀上关系。
如果凭借真实本领一步步攀爬上来,进入徽宗视野,需要的时间是赵泓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用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攀附蔡京和童贯来接近徽宗赵佶。
都说“不择手段非豪杰!”
赵泓迈出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乱世豪杰不归路,所以他不做豪杰,他只有尽力的往上爬,让选择跟随他的人得到一个好的归宿。
粮船出东京二三十里,d明县郊一处荒芜的码头,慧能、关胜、郝思文、马灵、老张教头、林娘子、锦儿、张三李四等人正在码头上,向着广济渠河道张望。
直到粮船停靠码头,这些人才长出一口气。
崔埜、文仲容打开粮船的底舱,鲁智深一冒头,就大骂一句道:“真他奶奶的憋气,要依洒家就一顿拳脚打出东京。”
林冲上岸后,林娘子为他扫去身上灰尘,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对鲁智深笑道:“你真以为八十万禁军吃素的,就是累也累死你,没有泓兄弟的安排,哪有今日的痛快。”
林冲自从杀了高槛后,又与妻子重逢,一下子驱散了心中这半年多淤积的气疾,胸中无限畅快。
“嘿嘿...,别说还真是,赵泓兄弟算是洒家第三个佩服之人。”
值此英雄相逢之际,都在相互寒暄,也没有人询问鲁智深所言佩服前两名的是哪位。
崔埜上前把众人聚到一起,开口道:“我家哥哥吩咐,为了避开高俅有可能派人拦截去往密州的水路,让老三仲容带领大家走陆路绕道河北回密州,我带领张三、李四兄弟押运稻种走水路回密州,马灵兄弟回东京听候唐斌哥哥调遣。”
关胜本就官府出身,自己一行人不止打伤禁军都教头,还把高俅义子杀了,赵泓虽然武艺超绝,怕是也斗不过高俅。
“不如,我与郝兄弟回东京听候差遣,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崔埜闻言,笑着说道:“谢谢关胜哥哥,我家哥哥说了,他此行万无一失,让我等绝不能再让您们冒险,要不是为了林冲哥哥消解心中郁结,定然也不让林冲哥哥和鲁大师犯险。”
“哎...赵指挥真豪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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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为他人考虑!”
关胜不由得叹声,鲁智深等人都点头附和。
林冲更是感同身受,两眼包含泪光,一位十七八岁少年,却能处处为自己着想,怕不是上天赐予的贵人,这恩情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
……
开封府衙狱
杜充一切按照蔡京吩咐办事,既让赵泓受了牢狱之灾,还让对方感受到蔡太师的照顾。
这一路上,杜充也没把赵泓当外人,因为他能感受蔡京对于赵泓的看重,关进开封府大牢,不过是敲打对方罢了。
还真的巧了,大牢内赵泓还碰到了熟人。
才辞别三五日,杨志原本清明的双目确已显得混浊,没有了前些日子展露希望的色彩。
可当他看到赵泓时,也显得有些激动,可他不愿与赵泓相认。
两人虽然同为牢狱之灾,确有天壤之别。
赵泓的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张木床,上面铺着整洁的被褥,一面几案,上边放着食物。
而杨志相距不远的牢房,里面只有几捆干草,一个瓷碗里盛放着两个黑面窝头。
当然,赵泓能够享受这一切都是杜充安排的。
赵泓早就看到蓬头垢面的杨志,虽然受到老百姓的联名保释,杨志也被判了个过失杀人,刺配大名府,等过堂的杖伤好了后,就要出发。
赵泓坐在牢房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递给牢头,指着杨志道:“你去把那位朋友接到我的牢房,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牢头略微犹豫一下,赵泓可是推官老爷特地吩咐照顾的,他不敢得罪,但是这钱到底拿不拿,让他犯了难。
“你只管去,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牢头苦涩一笑道:“小郎,捏个贼配军的事情好办,但我不敢接您的银子。”
赵泓不由得叹道,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给对方钱,反倒是难为他了。
把银子扔给牢头道:“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只管拿去。”
牢头闻言,欢天喜地的叩头感谢,然后急匆匆地去把杨志搀进赵泓牢房中。
狱中相见,还真是独特。
两人相视一番后,杨志苦笑道:“某愧对杨家列祖列宗,此行不仅未能官复原职,还沦为了贼配军,让赵指挥见笑了,可不知赵指挥怎么也被关了进来。”
赵泓飒然一笑,道:“小弟是因为高俅义子之死被关进来的!”
杨志闻言精神一震,哈哈大笑道:“苍天有眼,这个专横跋扈的狗东西,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看来,杨志被高俅欺负的不轻,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的恨意绵绵。
说完,他才想起赵泓和林冲,不由问道:“可是林兄所为?他没有事吧?你...”
赵泓拍了拍杨志的肩膀,看他虚弱的模样,应该许久没吃啥东西了。
“杨兄,你先吃点垫垫底,林兄已经出城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赵泓相信杨志的为人,但他也没有把事情细说。
杨志也是聪明人,没有追着问下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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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赵泓比他那些制使朋友强,没有因为他落魄了不再搭理他。
……
翌日,垂拱殿
赵佶精神有些萎靡,昨日得了两样宝贝,让他一夜没有睡好,把那首《卜算子·咏梅》临摹了十多遍。
作为一名艺术爱好者,书法家,赵佶绝对是称职的。
好不容易在文德殿摆脱了群臣的围追堵截,带着一班近臣回了垂拱殿,还被兵部几个家伙追了过来。
挥手打断了兵部侍郎范致虚的侃侃而谈。
“关于党项一事,等枢密院与契丹使节达成共识再议。”
原来,童贯为了横山事宜,三番两次对兵部施压,范致虚作为兵部二把手首当其冲。
兵部尚书方琼老成持重、威严有节,童贯也不敢找他麻烦,一应兵器甲具的调动应用全部都压在范致虚头上。
范致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了一眼老大方琼。
在对方示意下,躬身行礼退回朝班,也不去管童贯怒目而视的眼神。
“没事,你们都退了吧!两位蔡卿、童枢密、王中丞你们留一下。”
兵部几个大臣,闻听赵佶所言,都是躬身行礼,鱼贯而出,只有被点名的几人留了下来。
然而,有一人却不请自留,就像受屈的小媳妇不时用眼瞟着赵佶。
赵佶这人也是性情,对于他的这些狐朋狗友非常放纵。
“高俅,你还有事?”
高俅十分惫赖,也摸透了赵佶的脾性,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场的都是奸臣,保证不会是什么大事,应该属于吃喝玩乐范畴,他可不想被赵佶边缘化。
“官家,小人就想陪在您身边,提拉扛拽都能帮的上忙。”
高俅这番话一出,赵佶是微微一笑,他清楚高俅的性格,也只有他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就连一贯依靠谄媚蛊惑赵佶的杨戬和童贯都是用鄙视的眼神看向高俅。
蔡京不由暗叹道:“这就是位真小人,可官家还就吃他这一套。”
赵佶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朕何用你干这些,只要你能把禁军练好就不错了,昨日禁军可是丢了大丑,有八十万禁军正副都教头在场,高槛都被人杀了,你的手下还是不行啊!”
高俅闻言脸上一阵青白,急忙趴伏地上,哭腔道:“小人也已调查清楚,不是丘岳、周昂无能,而是密州指挥赵泓带人先把他们打伤,两人才让贼配军林冲和鲁智深把我儿杀死。”
赵佶一拍御案,冷哼一声道:“哼...还不无能,三五十个禁军教头,当着外番使节之面抢夺和乐楼头牌,居然被一个小小密州指挥打败,还有理了?”
“小人知道错了!”
高俅心中一凉,看来赵佶已经掌握了昨日的所有经过。
“起来吧,既然知道错了,回去有时间好好调教一下自己手下,今天就留下一起看看这位能够打败禁军都教头的高手吧!”
高俅叩头谢恩,但他心中也压着一股怒气。
当然不是针对赵佶,因为赵佶是他身后的遮天巨树,没有赵佶哪有他高俅的今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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