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过孤独吗?
体会过悲伤吗?
有人说,世上最难看透的便是生死,可是,身边人的离去总是让人无法释怀......
“师弟哪个是你家呀?”
“还没到呢!过了这个镇子,前面便是平安镇了。”
一个普通的小镇上,热闹的街道上,两人并排走着。
左侧是一少女,身着淡青色连衣裙,清新可人,惹得路人频频注视;右侧,一少年身穿黑色长袍,腰间别了一块紫金令牌,虽说模样有几分清秀,但打扮却极为普通。
自然便是夜子风师姐弟二人。
路途并不算长,但,两人却是硬是磨磨唧唧走了不短的时间。
忽然,白安悦眼睛一亮,“师弟,看那,有个茶楼,去歇歇脚吧!”
“师姐,马上就到了......”
还没说完,白安悦先一步进了茶楼。
“小二,来壶最好的!”
“得嘞,客官,里面请!”
听得这声,夜子风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算了,由她去吧。
自是跟了进去。
看着日头,已是午时,茶馆却也多了几分僻静,空置的木桌被抹布擦得锃亮,白安悦喜欢热闹,便也就选了个中央位置。
人不多,却也是各有各的话题,倒也是有了几分乐趣。
什么镇东头的王寡妇在哪个男人家过了夜,什么镇西头的老王头光着屁股从邻居家窜了出来。什么某家孩子捡到什么神级功法,一跃成为镇长女婿,等等。
两人也只当乐子,越听越上头。
忽然,隔壁桌偶然提到了一个词,让夜子风的笑容瞬间一僵。
“哎,王哥,你听说平安镇的灭门惨案了吗?”
“这事怎么能没听说?夜家怎么说也是风光一时,没想到哇......”
“我有个侄子在府衙当差,咦——死的老惨了!还有啊!这件事别往外说,听说啊,这不是凡人所为。”
“嘶——难道......”
“嘘!知道就好,走了走了,小二,银子放桌上了!”
这般,三人便要离去。
“不行!”夜子风僵硬的身体猛地大喝,引来众人的目光,“你们刚刚说什么?平安镇夜家?他们怎么了?”
三人相视一眼,一人道:“哪里来的小孩子,莫要挡道!”
说着,绕过了夜子风,便要夺门而出。
“刹——”
一道剑光晃过,却是白安悦背着春水剑,冷冰冰地挡在了他们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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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后三人见这气势立马瘫软在地。
“说!把你们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一字不差!”
寒意四起,三人俱是打了个寒战,哭丧着脸道:“小姐,不,女侠!我们也不知道是怎怎么回事啊!只是听说的,那平安镇夜家一朝之间血流成河,上上下下,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
梁伯!
夜子风脑海一炸,身体瞬间僵直,下一刻,却是离开此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师弟!”
白安悦大喊一声,舍了三人,急忙追了上去。
真的吗?
谁干的?
会没事吗?
甚至没人告诉他一声!
......
声声疑问在脑中回荡。
片刻,他力竭,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练气,终究也只是个凡人。
白安悦默默站到了一边,始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
“师姐,会是真的吗?”抬起头,原本明亮的眼眸已经暗淡无光,根根血丝纠缠环绕,流露着质疑与希翼。
白安悦沉默着,她知道,夜子风要的只是一句欺骗。
“去看看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夜子风沉默着,抬头看向眼前的平安镇,几曾何时,这里是这么的陌生。
“走吧。”
他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两个字,向着面前的街道走去。
午时的街道,人很少,他们拐了两个巷口,便来到了——夜府!
曾经摸索过的府门贴上了两道封条,也算是官府对此事的处理,夜子风并未理会,只是推门而进。
巨大的张力将封条撕裂,随风而落。
院落中已是没了满地的尸体,仅有地上残留着大片大片的血迹,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屠杀。
夜子风呆呆地看着,茫然地看着,他现在该做什么?
痛吗?
锥心刺骨!
悲吗?
悲愤愈加!
恨吗?
怒火冲天!
可,他该做什么呢?
愤怒地仰天嘶吼,显得自己多么的无能?
还是,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被人欺负了,找妈妈?找亲人?
冷!
前所未有的孤寒!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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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不争气的泪水从脸颊划过。
有时候,泪水不是委屈,而是弱小,因为弱小而留下的眼泪!
“师姐!”
夜子风僵硬的脸上微微牵动嘴角,露出难看的微笑。
“我们回去吧!”
“回去!你跟我说要回去!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家被人屠了!被人屠了啊!你不去报仇,你要回宗?”
白安悦显得无比愤怒,厉声喝道。
“那我还能做什么!”夜子风嘶吼一声,“我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要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凡人!”
“去调查啊!去报仇啊!难道你就这么认了吗?”
“报仇吗?哈哈……”
夜子风仰天大笑,状若疯魔,“报仇!有意思吗?你杀了他,他杀了你,不过只是强者杀了弱者,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个世界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白安悦蹙起眉头,看着眼前有些不同的师弟,似乎他的眼中出乎意料的复杂,好像情感的杂烩,害怕,愤怒,无力,孤寒,彷徨……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但,她有些反感。
“你说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不想去!你难道就这般懦弱!他可是杀了你全家啊!”
夜子风更咽,道:“师姐,你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我本就是胆小怕事的人,父亲死后我就感觉到了,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在盯着整个夜府,本以为……我拜了师父,他们会忌惮,会忌惮师尊,会忌惮乾元殿的面子,不会对我,对梁伯,对整个夜府出手,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你知道吗?错无大小,弱小是错!”
“你们以为是强者为尊,而我看到了弱者的渺小,生在这里,弱小便是罪!今天,我要报仇,我要成为强者,明天,就会有更强的人过来!”
“打破一层囚笼,永远还有另外一层!”
“我要彻底打败一个人,就要挑战一个规则,成为一个最强者。”
“可,我不想,我不愿,我只想活着,好好活下去,不用摇着尾巴生存,不用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师姐,梁伯死了,我难过,我伤心,我仇恨,更多的是警醒,他已经死了,我还活着,我要好好活着……”
白安悦沉默着,默默攥起了拳头,迎头砸下。
“我算是知道了!借口!通通都是借口!懦弱!不堪!甚至连找敌人报仇的勇气都没有!真叫人恶心!”
白安悦丢下一段话,转身离开,只留下躺倒在地上,像死狗一般的夜子风,泪水不停地往外涌出。
狂风呼啸,天空仿佛蒙上了一层阴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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