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石虔和胡嗣正在中军大帐商议军略。胡嗣是胡冲的长子,年岁比胡石虔大。
宋裕来报,抓到一名秦军信使。宋裕现在胡石虔军中任斥候曲侯。
“跪下!”强望被押进了中军大帐。
“将军,这是从信使身上搜出来的。”宋裕递给了胡石虔一个信封。
胡石虔看过信后转手给了胡嗣。信上说三天后一千名新野的秦军将押送五十车粮草在子时从蔡阳北门入城。
胡嗣看完信后,冷冷地看着强望道:“来人,将他拉出去砍了。居然骗到我头上了,哼!”
强望一听这还没问话就要把自己拉出去砍了,心里苦涩不已。这位晋军将领这么快看穿了将军的计谋?他心道自己都没有说话,哪里露出破绽了吗?他连忙求饶道:“将军,将军饶命啊。我只是一个信使,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不敢欺瞒将军,将军饶命啊!”他扭着身体想要挣脱军士的押解。
“来人,松绑。带他下去好好招待!”胡嗣像变脸一样,又笑着吩咐道。
强望一脸懵逼,这样求饶就可以了?不过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准备继续装傻充愣。
强望被带出去以后,胡嗣命宋裕去监视强望的吃饭状态。
“嗣哥,你这安排?”胡石虔此刻也看不懂胡嗣的安排了。
“既然蔡阳城缺粮,那城中必然已经进行了口粮管制。我看那信使不带饥馑之色故而怀疑。就看看他一会吃饭的样子,如果仍然不像饥馑之人,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秦军的死间了。”胡嗣解释道。
“蔡阳城现在自身难保还要引我们出战?难道是秦军的援军到了?”胡石虔沉声道。
“慕容道明最近有什么动静?不会是他设下的圈套吧?”胡嗣打了个激灵问道。
“探马回报慕容道明近期将进驻邓县,应该不会是他吧?”胡石虔有些不确定道。
这时暗中监视强望的宋裕来报,强望吃饭的时候把肉食吃完了,但其他的吃的较少。胡嗣命宋裕将强望再次带进来问话。
“你是去新野搬救兵吗?”胡嗣温言道。
强望楞了一下,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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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救兵?不知道啊。将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了我。”强望可能觉得自己的演技有些浮夸,看着胡嗣小心翼翼继续道:“我家将军只是让我带着信去了一趟新野太守府,再带回新野太守的回信。信中说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一派胡言,这信尾的落款明明是慕容道明!新野太守这么快换人了?”胡嗣冷笑地看着强望。
强望又一愣,他被眼前的晋军将领跳跃性的问话弄得有些懵了。强生给他的任务就是带着所谓的新野太守的回信故意被晋军抓到,然后把信“送”给晋军将领,同时要让晋军将领相信信中内容,关于慕容道明是真的一字未提。
强望突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晋军将领在诈自己。这时他觉得自己之前为了少说话少露马脚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策略实在太糟糕了。现在被胡嗣这么一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辩解了。他猛地一发力,一头杵在了地上掩饰自己有些慌张的神色,嘴里只是不停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信的内容,请将军明鉴。”
胡嗣嘴角翘了翘,和胡石虔相视一笑。
胡嗣又冷哼一声,道:“还真是不怕死!这真是来做死间来了?好,那就成全你!来人,拖出去砍了!”
“且慢!”胡石虔阻止了士兵,向胡嗣一拱手道:“将军,万一这信中说的是真的呢?这样杀了信使是不是有些匆忙了?不如问问蔡阳城中的情况,如果他还在撒谎再杀不迟。”言罢,胡石虔又把强望扶了起来温言问道“蔡阳城中可是缺粮了?”
“不敢欺瞒将军,我离城之前每日的口粮已经减少了一半,据此,我猜测应该是缺粮了,只是小人不能断定。”强望连忙答道。
“你先写一份降书,并将你知道的蔡阳城的布防情况也写下来。如果还想保命,千万不要糊弄我们。我们在蔡阳城里也是有探子的。来人,带他下去,好生看管。”胡石民边劝告边威胁道。
强生被宋裕带出中军大帐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已。他知道刚才的两位晋军将领在唱双簧,但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能把自己暴露了。他又不禁生疑,如果自己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自己还没被杀?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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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望的精神又一震。
强望被带走以后,胡嗣又把信看了一遍,边看边笑,自信道:“应该可以确定这是秦军的圈套了。”
“难道慕容道明真的要来?三天时间慕容道明即使率军从宛县赶到了蔡阳也该人困马乏了吧。”胡石虔疑道。
胡嗣道:“他当然不敢人困马乏地过来!这应该只是秦军一次试探性的活动。”
胡石虔道:“嗣哥,秦军就不怕我们真的把这一千名秦军和五十车军粮劫了?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胡嗣道:“所以我断定这是慕容道明谋划的,南阳的秦军中也只有他有这个魄力。”
胡石虔:“既然已经识破了此计,那我们劫不劫这趟粮草?如果不劫,拿下蔡阳城的时间可就要延后了。”
“劫!为什么不劫?哈哈!既然他慕容道明敢赌,我们有什么不敢赌的?我们的主要任务也是牵制慕容道明,如果我们能将慕容道明牵制在蔡阳,父帅就能攻下襄阳。”胡嗣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要加强对淯水和邓县的监视。如果慕容道明真的不去邓县,我们也能提前应对。”胡石虔沉吟了一下道。
胡嗣赞许地看了一眼胡石虔。他便命斥候加强了对邓县、淯水以及蔡阳北部的侦查。
强望被关押在马厩旁边,虽然没有被戴上枷锁,但双手双脚也都被戴上了镣铐。自从他被关起来以后,他就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夜深了。在马厩旁边看守他的宋裕靠在栏杆上打起了盹,还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强望的左手握着五根柴草,这是他在计算巡逻队路过的时间。在他数了一千个数的时间内巡逻队经过了五次。
巡逻队刚刚过去,强望警惕地看了看旁边打盹的两个士兵发现他们还在打呼噜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见他摸索了几下头发后手中多了一根铁丝,然后利索地打开了手铐脚链。他又观察了一下旁边的两个士兵,发现没有异样以后,蹑手蹑脚地向白天看好的方向溜了过去。
在强望走后,原先还在打盹的宋裕就睁开了眼睛,嘴角翘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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